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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他几十年的老脸竟然毁在儿媳妇身上!
哪个世家夫人会大喇喇地跑去楼里捉奸?
就算去了,把人揪出来便是,怎么能
这两个混账,非要把他气死才肯罢休!
“世子呢?”承恩公喊了小厮进来问话。
小厮战战兢兢道:“世子刚回来。”
“那个混账!”承恩公眼前发黑。
上次舞弊案不知费了多大劲才好不容易帮他摆平,这才过了多久,又惹事儿!
“把他绑去祠堂跪了!”承恩公抚着胸口,又瞪向田氏,“你也是,不抄满五百遍女诫女训,不准出来!”
田氏是真的怕这事儿发酵下去影响会越来越大,忙点头,“儿媳谨遵父亲教诲。”
话完,白着脸回房,让人备了笔墨纸砚,自觉去跪祠堂。
傅经纬没多会儿也被五花大绑关了进去。
俩人白天还在楼里一番云雨,这会儿对上眼,傅经纬直接骂了一声,“贱人!”
要不是她学了姜妙的装扮去楼里勾引他,他不定还在哪逍遥快活呢,能被她连累来跪祠堂?
田氏正跪在案前抄女诫,闻言,心中不忿,“白天那事儿,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做的,你骂我之前,能不能先反省反省自己个儿?”
“呵——”傅经纬冷笑,“你特地穿成那样去楼里,不就是为了勾引我?”
田氏气得要死,张口就来,“要不是你成天惦记着那个不要脸的小寡妇,我能做到这份上?傅经纬,你扪心自问打从我嫁到你们家,忙前忙后忙了多少事儿,我都是为了谁?你成天除了招猫遛狗喝花酒,你还会做什么?
我每天要管上百号下人,管铺子管田庄,管着一大家子人的衣食住行,管着你后院那些姨娘不够,现在还得管你外头的,你怎么不体谅体谅我啊?”
傅经纬蹙眉,“你没完没了了是吧?”
“我今儿就没完了!”田氏把笔一扔,心中委屈一个劲地往上翻涌。
天色将黑,肖彻刚用完饭,修慎院里渐次亮起了灯笼和烛台。
元奎来报:“厂公,承恩公府那边出事儿了。”
“何事?”肖彻眯着眼。
“听说,傅世子和世子夫人在祠堂里打架,打翻了烛台,祠堂烧起来,烧到了离得最近的桑落院,那是昭阳公主和傅二公子的院落”
肖彻霍然站起身,“备马。”
同一时刻,延寿居。
白天还好好的小宝,傍晚突然起了高热,无法进食,一吃就吐,一阵抽搐之后彻底陷入昏迷。
姜妙吓得面无血色,忙让青杏叫了姚氏来看。
姚氏一见小宝那症状,当即白了脸,“遭了,是急惊风!”
“那怎么办?”青杏快急哭了,她以前听人说过的,几岁小儿常患急惊风,一般这种情况,大夫拯救不及时,夭折率很高。
而且,也不是随便一个大夫就能治好急惊风的。
“去肖府!”小安子听到声音,跑进来急道:“苗老能治小儿急惊风,但咱们得快些。”
姜妙手脚有些发软,心慌得厉害。
姚氏忙替她翻找来一件厚实的斗篷将小家伙包裹住,然后匆匆送去外头马车上。
青杏扶着姜妙走在后面。
一直到上了马车她都没能缓过来。
“妙姐姐别怕,苗老医术很高的。”小安子怕她着急,一边挥舞着鞭子赶马车,一边劝着她。
姜妙急得眼圈发红,不停地去看姚氏怀里的小宝。
小宝仍旧昏睡不醒,小脸烧得通红。
“快点儿,再快点儿。”姜妙一刻也不想多等。
“好,你们坐稳了。”小安子猛地甩了两下鞭子,马儿速度更快,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抵达麒麟街肖府。
刚下马车,姜妙便从姚氏手中接过儿子,抱在怀里不要命地往里冲。
小安子第一时间让人去请苗老。
小宝被送去了修慎院,姚氏没见着肖彻,问了句,“你们厂公呢?”
元奎道:“承恩公府走水,情况挺严重,你们来之前,厂公赶过去了,要不,奴才马上过去通知他?”
姚氏摆手,“既然是有急事儿,横竖我们已经赶到了,犯不着再累他跑来跑去的。”
姜妙闻言,垂下眼睫,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儿子通红的小脸上。
没多大会儿,苗老就来了,他才听说是急惊风,已经先把针包攥在手里,又另外吩咐了人去冰窖取冰,还带了些烈酒过来。
接下来的时间,姜妙就呆呆守在小榻前,看着苗老给小宝施针,施针过后又是冰敷又是用烈酒擦身。
青杏和小安子去后厨煎药,眼下房里只得苗老、姚氏、姜妙、元竺和小宝几人。
给小宝擦了身子重新穿上衣服,苗老摸摸他的额头,又探了探脉息,终于松口气,“得亏你们送来的及时,否则再晚一步,可就大事不妙了。”
姜妙闻言,紧绷的面上才总算有了点儿反应,“那小宝他,已经脱离危险了吧?”
苗老点点头,“再喂些药下去,睡一宿,明早起来烧热差不多就能全退下去了。”
“那一会儿喂了药,我能不能带他回去?”姜妙又问。
姚氏也在,她们母女总不能夜宿肖府。
“最好是别动他。”苗老说:“否则去外头受了风,刚刚的救治就全白费了。”
见姜妙为难,姚氏道:“妙娘你留下来吧,一会儿小安子会送我回去,孩子要紧。”
看着小外孙被喂了药,姚氏才放下心来,嘱咐了姜妙几句便随着小安子出去了,准备回延寿居。
青杏留下来陪着姜妙。
见她满身疲倦,青杏忍不住劝,“姑娘,要不您去睡会儿吧,奴婢看着就行了。”
“我不困。”姜妙摇摇头,又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脸。
青杏见状,心里默默叹口气,怎么偏就这种时候,厂公不在呢?
姑娘一路上就急得不成样子,这会儿突然平静下来,一句话不说,多少让人觉得不对劲,但她又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