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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忽然大力推开，颜清回头看去，单手扶在床尾上，还没有反应过来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巴掌。
颜清摔在了地上，被打的脑袋一偏，她的右脸瞬间肿起。
顾江川现在就像是一个病重不轻的患者，没有丝毫理智可言。
他的眼睛通红，看起来和魔鬼没有什么区别。
颜清被吓得一怔，骤然缩紧拳头收紧自己的腿，她连连后退。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顾江川冷笑着质问，他将颜清逼到角落里面，一只手慢慢抬起她的脸，“可是下午让江心去死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过，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么现在的你是要偿命的。”
偿命？
颜清如何不知道这又是顾江心使得什么把戏，她“咯咯”笑起来。偿命算什么，如果能够让她偿命，那么当年的事情又算是什么。
她所相信的正义，她所坚持的信念，又是什么。
颜清的泪水糊了眼，她一只手揪住顾江川的袖子，硬着声音质问他，“顾江川，要是今日之事不是我做的呢。”
这样的话，顾江川早已经听到的不是一次两次。
从她的嘴巴里面曾经听到过一次，从叶笙的嘴里面，从别人的嘴巴里面。
顾江川感觉对这话早已经形成一种免疫，可是究竟是为什么，现在看见这样的颜清如此硬着声音反问自己，他竟然有一种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的感觉。
“是江心自己说的，难道还有假。”顾江川逼迫自己对上她的眼，谁料那其中的绝望刺伤他的眼。
顾江心，顾江心。
这一次又是顾江心。
颜清感觉自己的生命中永远都逃离不开顾江心这个人了，她没有一刻比起现在更加的绝望。
攥着手指头，她笑的比哭还难看，连连摇头，“顾江川，你真的没救了，如果不是因为……”
如果不是因为白奕的救命之恩还未报，她此刻一定会离开这个人，走的越远越好。
这世界上什么事情最悲哀，大概就是回来的时候对自己的期望值过大，当你真的面对那个让你痛了很多年的人时，你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曾想到的那样拥有强大的战斗力。
她高估了自己。
顾江川只要在这里，对她而言就是毒药。
明明现在一切都早已过去，这一刻面对顾江川，颜清发觉自己仿佛又要沾染上。
她好像又感受到当初被关起来的那个时候，冉佳每每握着银针走进来，蹲在地上给她不停地施暴时的感觉。
颜清她……快要撑不下去了。
宋慈刚从外面进来，眼前就出现这样的一幕。
她骤然睁大眼睛，仿佛看见的不是顾江川在欺辱颜清，仿佛他手下的人是叶笙。
宋慈甩开手上的包，扑过去狠狠的抡起拳头敲打在他的背上。
她看见颜清涣散的神情，发了疯一般的尖叫。
被这样大的动静吸引来的医生与护士都冲进来，急忙拉开三个人。
宋慈挣开护士的手，跑到墙角将颜清揽在怀里，对着站在病房中央的顾江川大吼，“你害死了叶笙还想要再害死颜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