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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却并没有被西迪斯给恐吓到,而是面色如常地说道:“今天我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少拿你那一套吓唬人,要打就打,我们手上见真章!”
然而西迪斯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比了一个灵魂印记,接着一拳轰出,虽然大厅里面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是却隐隐有了风声。纪尘惊讶了,精神力的攻击已经有了破空之声,可见伤害之高,这一下如果打在了卡斯身上,不死也得重伤。
于是也不管什么了,纪尘直接调动了自己的精神力量,瞬间在卡斯的面前形成了一张大网,因为时间仓促,布置网状防御是最好的选择。
片刻的宁静之后纪尘感觉到了一丝强大的冲击力,自己刚才织就的精神力网络已经接触到了西迪斯的攻击。但是纪尘的精神力网非常的顽强,即使被轰断了仍然能快速修复,而且在时间的推移下,网逐渐变成了盾,结结实实地把西迪斯的攻击给防御了下来。
卡斯虽然不会精神力方面的攻击,但是作为高级魔法师,敏锐的洞察力还是有的,因此他也知道就在刚才那一瞬间,纪尘和卡斯已经完成了第一回合的过招。
“我还以为魔法之城里不会再出现精神系的法师了,没有想到,我今天又看到了一个。”西迪斯放缓了自己的攻击,低声说道,他神情哀婉,如果不是他的声音,真的像极了一个哀怨的少妇,正在等候安慰。
“你的精神力控制是谁教你的?难道是老师吗?”西迪斯还是问了一句,因为刚才纪尘编织蛛网的那一刻,触碰到了西迪斯内心的一处柔软,曾几何时,老师也是这么教自己的。
纪尘却没有回答西迪斯,因为他知道西迪斯现在要的并不是回复,他心里早已经有答案了,不需要自己告诉他。果然,西迪斯看纪尘没有回复自己,又自顾自地说道:“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师兄,既然都是受到老师的教育,我想我们应该更好沟通一些。”
“你给我闭嘴!你杀了老师,现在你回来说这些,你觉得我会原谅你吗?告诉你,我的目的很简单,杀了你,将魔法之城变回老师想要的样子。”纪尘听不下去了,插嘴道。
然而西迪斯只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师弟,你真的清楚老师他想要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吗?或者我来换一个说法,你真的确定你懂老师?”西迪斯说完便盯着纪尘看,似乎在看纪尘的反应,也似乎在等纪尘的回答。
但是他的这个问题确实把纪尘给问住了,因为纪尘突然想起来,自己和汤姆接触的可并不多,说起来,真的不太清楚。但是,随后纪尘又想起了汤姆的那段记忆,是他小时候一直到死的记忆,那是不会骗人的。纪尘想到这里,脸上的神色由疑惑变成了坚定。
“你应该是见过老师的记忆残像了吧?”西迪斯淡淡地说道,但是这句话宛如五雷轰顶一般,让纪尘吃了一惊,定定地看着教皇。
“不用拿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这件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怕告诉你,老师临死的时候,是我看着他留下来的。他可能以为我杀了他就走了,接下来发生的我就不知道了,可惜,我一直在旁观。”西迪斯没有再动手,反而开始讲起了故事。
看着纪尘的脸,西迪斯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放心吧,那段记忆确实是老师亲自留下来的,我并不知道他留下了什么。但是看到你,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找了一个他认可的传人。顺便说一句,你的精神力魔法很强,用的也很好,是真传。”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汤姆老师,他是一个那么好的人,你却为了自己的私欲杀了他。”纪尘还是不能原谅西迪斯杀了汤姆。
“算了,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不过等故事讲完了之后,我们就要动手了哦。”西迪斯带着一丝调侃说道,在他看来,今天纪尘和卡斯两人必须死在这里。
“很久之前,一个小男孩被一个魔法师收养,从此以后一直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并传授知识。后来,他有了两个小伙伴,三个人一起跟着魔法师学习,就这样过了好多年。”西迪斯已经开始讲起了自己的故事,纪尘没说话,在听他讲,因为纪尘觉得解决问题的钥匙就在西迪斯讲的这个故事里面。
“后来这个孩子爱上了自己的同学,也就是说,他爱上了另一个男孩。但是很不凑巧的是,他爱的那个男孩却爱上了一个女孩。”西迪斯继续说着,但是纪尘已经听出了点什么,跟自己知道的已经不太一样了,因此他更加集中了精神去倾听。
“孩子知道自己的这种感情是不会被人接受也不会被认可的,于是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把这些都深埋在了心底。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修炼上,他立志要当上魔法之城的最高领导人。可是有一天,一切都变了。”西迪斯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人也激动了几分。
只见西迪斯突然愤怒地挥动着自己的双手,大声吼道:“在那一天,这个孩子才知道,自己不过是被捡来做狗的,所有的人其实打心眼里瞧不起他的出身,包括他的老师。你知道吗?这个孩子根本就不可能当上教皇,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被设定好了要去死。”
“是的,我想你应该也猜到了,我说的故事里的这个孩子,就是我自己。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老师收养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占据我的身体而延续他的生命。我也绝望过,但是你看,我还不是打破了命运对我的设定,好好地活了下来吗?”西迪斯说道。
他的这番话确实给纪尘带来了不小的吃惊,如果真的像西迪斯说的这样,也难怪当时还是一个孩子的他会心理扭曲成这般模样。
“真是可惜,老汤姆最后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卡斯的声音悠悠地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