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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余欢,祁北杨不知破过多少例。

    余希坐着,双目赤红地盯着祁北杨,胸膛剧烈起伏,苏早担心他会随时气晕过去。

    他叫余欢:“小——”

    桑字还未出口,被余欢打断:“你不要说话!”

    这个节骨眼上,要是余希说出了什么叫祁北杨怀疑的话,那可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祁北杨说:“三个月。”

    “四个月!不能再少了!”余欢飞快地说,“祁先生,这对您来讲可能不过一双鞋,一件衬衫的价格,但对我们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余欢没有夸张。

    她如今还在读书,余希刚参加工作一年多,赚钱十分不易。

    祁北杨笑了:“看在你与洛铃交好的份上,那就多给你点时间……四个月单一天,在那之前,你们要还够这二十万。”

    余欢轻声说好。

    苏早小声吐槽:“四个月单一天,咱们这二哥是周扒皮假扮的吧?”

    林定没搭理她,叫服务员拿了纸笔过来;祁北杨草草写了协议,一式两份,各签上自己的名字。

    余希想要签自己的名,但被余欢先一步拿走了纸。

    她说:“归根结底,这事情是我惹出来的,也该我还。”

    签完名,祁北杨收走其中一张,若是不瞧他的衬衫和头发,瞧上还是那个清冷自持的祁先生。

    他微笑着与两人道别,离开。

    骚乱过后,只剩下余欢与余希二人了。

    余希哑声说:“对不起,小桑,我不知道会弄成现在这样。”

    “没事,”余欢笑了笑,“天无绝人之路,你别担心。以后你也别叫我小桑,还是叫我欢欢吧,或者小欢。”

    菜也凉了,余欢坐回去,慢慢地吃毛豆。

    当初临走时,程非给了她一张卡。

    里面应该也有钱,但不知道有多少;考虑到这些人的身家,应该会是一笔巨款。

    四个月的期限,如果四个月真的补不上,她就先暂时移借,日后再慢慢还。

    祁家。

    医生刚刚给祁北杨清洁完伤口,带着医疗箱离开。

    程非知道祁北杨要求余欢还钱的时候,肺都要气炸了。

    他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地对祁北杨念叨:“二哥!你这是在追人!不是在整人啊你弄清楚点!”

    祁北杨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祁北杨头上的伤口不算深,医生原想刮掉一小块头发以方便包扎,被祁北杨直接拒绝了。

    苏早吃吃地笑:“二哥,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我变秃了,也变强了’;说不定你把头发一剃,余欢就喜欢上你了呢。”

    林定与她一唱一和:“到时候余欢一看到你,呀,这个男人好清丽脱俗和外面的妖艳贱货一点都不一样,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苏早补充:“然后强取豪夺夜夜春宵——”

    “好了,别贫了,”祁北杨出声,阻止了这两人的继续脑补,他皱着眉:“脑补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说的这些都不是人能干出的事。”

    苏早默然。

    ……这特么的不都是您干过的事吗?基本上一直在违法边缘试探。

    程非忽想起一事来,问:“二哥,赵锦桑给我打电话了,哭着说你不接她电话——”

    祁北杨淡淡地说:“你就告诉她,让她好自为之。我已经是念在往昔情分上,给她留了面子。”

    伤了余欢的脚,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这样蠢毒的人,自己以前竟会喜欢上她。

    祁北杨怀疑自己以前被驴踢了脑子。

    苏早啧了两声,继续说:“不过你说余欢也是,不知道说她是仗义还是傻,替这么个同一孤儿院出来的人背了债……”

    “同一孤儿院?”

    祁北杨睁开眼。

    他问:“余欢和余希没有血缘关系?”

    苏早也愣了:“谁说他们有了?”

    她这才注意到程非拼命朝她使眼色,忙改口:“那个啥,也可能有……毕竟从小一块长大的,不是兄妹胜似兄妹嘛!”

    祁北杨只冷笑:“那可未必。”

    林定咬着烟,笑:“二哥,你现在是不是特后悔没打他一顿?”

    祁北杨闭目不答。

    何止是悔,肠子都悔青了。

    男人最了解男人,那个人看余欢的眼神就不对劲。

    也就余欢傻乎乎的,意识不到。

    正聊着天,忠伯面色凝重地进来了:“先生,锦桑小姐又来了,哭着说是要见您——”

    “不见,”祁北杨皱眉,“下次再来,直接叉出去。”

    别墅外。

    赵锦桑穿了祁北杨最喜爱的长裙,哭的眼泪汪汪,几乎随时都能昏过去。可怜楚楚,就像一朵娇弱的小白花。

    但她连门都进不了。

    好不容易把忠伯哭出来,他绷着脸说了句会通知祁先生,就匆匆离开了。

    赵锦桑等了十分钟,太阳晒得她几乎要掉了两层皮。

    赵锦桑强撑着。

    她在求祁北杨的原谅。

    赵锦桑的父亲是开了个小的贸易公司,昨天,好几个已经谈拢的订单纷纷告吹;赵父急的上火,经有些人指点,才知道是得罪了祁北杨。

    在赵父的逼问下,赵锦桑哭着说出了自己因为嫉妒往余欢鞋子里放钢针的事。

    先前祁北杨对她虽然不亲热,但也不至于太过冷漠;赵锦桑想着自己卖卖惨,装装可怜,以这“恩爱前女友”的身份,磨着见上祁北杨一面。赵锦桑最擅长哭了,不信哭不动他。

    但她没等来祁北杨,而是等到两个拿着钢叉的安保人员。

    赵锦桑:“……”

    望着瞄准她的两柄钢叉,她恍惚间觉着,自己像极了被闰土盯上的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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