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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谁也不说话。
过了挺久,保安大叔来敲门了,催他们离开。
不能不走了,穗杏只能硬着头皮说:“学长我们还不走吗?”
“那个跟你告白的,”沈司岚答非所问,“是你高中同学?”
穗杏不明所以:“你不是见过他吗?”
沈司岚皱眉。
“去年那次我哥哥喝醉了你送他回家,在我家小区门口,你还让我不要早恋,忘了吗?”
沈司岚蹙眉想了会儿,应该是想起来了。
“你还没拒绝他?”
“拒绝了。”穗杏说。
“拒绝了他还会给你唱歌?”
别人唱歌她又管不着,她当然又不在现场,要不是群里发了这段,穗杏现在还蒙在鼓里。
“我又不在现场。”她小声辩解。
沈司岚淡声说:“要拒绝就把话说清楚了,别模棱两可的,拒绝然后切断对方所有念想,这点你不会?话越是说得好听,对方就越不会放弃,久了以后就会变成你的负担。”
穗杏心中腹诽,一听沈司岚这话就知道他平常就是这么处理告白的。
汪育妃学姐能坚持到现在,心脏也是够强大的。
“知道了。”穗杏不情不愿的点头。
沈司岚嗯了声,又说:“记得明确告诉他,说你们不可能,让他赶紧死心,以后不要来找你。”
“不要来找我?”
“怎么,舍不得?”
穗杏却莫名问:“学长,你对其他人都是这样的吗?”
“什么?”
“如果是不喜欢你的人跟你告白,被你拒绝后,就连跟你再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沈司岚拧眉,语气倨傲:“不然?再见面还有意义吗?”
穗杏突然咬唇,摇头说:“没有。”
“回去吧。”
穗杏哦了声,跟在他身后离开实验室。
沈司岚先送她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后的穗杏扔下书包趴在桌上发呆,孟舒桐还没回来,两个床铺都收了起来,桌子也空了,寝室里显得格外空荡。
兜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穗杏有点烦了,今天来的消息没一个是好的,她试图忽略,但手机还持续震着。
那就不是消息,可能是电话。
穗杏掏出手机,在看到来电人的时候愣了。
她颤颤巍巍接起:“喂?”
“还以为你连我电话都不想接了。”电话里的人说。
听到这个久违的懒散声音,穗杏鼻尖微酸。
“在寝室吗?”
“在。”
“下来。”
穗杏吸了吸鼻子,赶紧拿上手机跑下楼。
刚下来就看到寝室门口的树下面站着个熟悉的人。
杭嘉澍抱胸,状似感叹的说:“这回总算没白来啊。”
穗杏小步朝他走过去,她也不说话,也不抬头看他,就盯着他衬衫上的扣子发呆。
杭嘉澍摁住她的头,弯腰问:“哑巴了?”
“对不起,”穗杏刚说完这句话就哭了,边抽泣边小声说,“哥哥对不起。”
杭嘉澍笑了下,抬手帮她擦了下眼泪。
眼泪越擦越多。
穗杏刚开始还能忍住声音,到后面完全忍不住了,五官紧巴巴皱着,睫毛被眼泪打湿成一撮一撮的,在他面前大声哭了出来。
“小点声哭,我看到有几间寝室被你吵到亮灯了。”
穗杏听话的闭嘴,用尽全力忍住哭声。
杭嘉澍叹气:“丑死了,哭吧哭吧别忍了,大不了到时候我替你挨家挨户道歉,还能顺便去你们女寝室参观参观。”
穗杏破功,噗嗤一声笑出来,说:“你想得美。”
冷静下来,穗杏总算能完整说出一句话来。
“你怎么来了?”
“嗯?哦,今天请人喝奶茶,不小心多点了一杯,”杭嘉澍将手里的奶茶塞给她,“扔了可惜,给你喝算了。”
穗杏一看奶茶,是自己最喜欢的口味。
“明明就是买给我喝的。”她毫不留余地的揭穿他。
杭嘉澍也不装了,掐着她的脸打趣道:“哭成这样还不忘给我难堪呢。”
穗杏站在树旁小口嘬着奶茶,杭嘉澍靠着树,用手戳了戳她的头:“小东西心挺狠啊,我不联系你,你还就真好几个月不找我呗。”
他最后还是没忍住来找小东西了。
亲人就是这样,生气的时候很生气,可过了那个劲儿,剩下的就只有想念。
很容易吵架,却又很容易和好。
“我不是故意的,”穗杏嚼着珍珠,含含糊糊说,“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平常你不是话挺多的吗?怎么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平常是平常,”穗杏心虚的抿唇,“我知道我惹你生大气了。”
“确实是生了大气,”杭嘉澍点头,“要不是我来找你,这声对不起我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我真的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我知道,我想了下,好像是太管着你了,你又不是小孩了,”杭嘉澍突然问,“今年过完生日就十七了吧?”
“嗯。”
“那我确实不该管了,”杭嘉澍睨她,“多吃点赶紧再长高点吧。”
“没不让你管,”穗杏说,“你爱管就管,别凶我就行。”
“我没凶你,”杭嘉澍说,“我就是不希望你这么早就接触什么男女之情。”
穗杏:“那我什么时候能接触?”
“起码大学毕业吧。”杭嘉澍说。
“……”
穗杏没说话。
“你在大学就谈恋爱,以后天天跟男朋友你侬我侬的玩二人世界,我还能找着你?还有,就算你大学毕业找了男朋友,也别跟我玩同居那套,老老实实回家住,听到没?”
八竿子还没打着,杭嘉澍扯得够远的。
穗杏说:“你是不是因为自己到现在还没找到女朋友,所以也不想我在大学里找?”
“我找不到女朋友?我那是眼光高,我要是想谈恋爱,分分钟就找到了。”杭嘉澍相当不屑。
“那你干嘛还不找女朋友?”
“没那想法。”
“那你时候时候才能有想法?”
“不知道,”杭嘉澍说,“可能这辈子也不会有。”
穗杏睁大眼:“你要做和尚啊?”
杭嘉澍徐徐说道:“有本事你也试试从小就听夫妻吵架,明明住同一个屋檐下,却相处得像个仇人似的,不是吵就是动手,每回闹到警察局,又说是家庭纠纷最后还是让人自行解决,这要是能解决得了也不至于吵到两个人都死了那天才罢休。”
“……那都过去了。”
“是都过去了,但是我忘不了,”杭嘉澍摸摸她的头,“人都这样,美好的容易忘,不美好的却能带进棺材里。”
穗杏沉默半晌,语气复杂的问:“那我陪着你打光棍?”
杭嘉澍笑起来:“你打光棍和我打光棍又没有联系,总扯到一起干嘛?”
穗杏别扭的说:“你不是规定我大学毕业以后才能那什么吗?”
“傻妹妹,”杭嘉澍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她的头,“白长那么聪明一个脑袋,光长智商不长情商是不是?”
穗杏将他的手甩开:“干嘛打我?”
“舍不得你,”杭嘉澍收回手,轻声说,“舍不得你太早找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