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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珵、万安不也是奸臣么?丁某人使得也蛮顺手的嘛!这一点丁一还是可以压下心中的厌恶,不是他自大得认为自己能够改变别人三观,把恶人变成好人,而是别人的成功经验就在前头,不说陈平盗嫂了,就是千古流传的陈汤,不也是好财贪墨么?
要找道德完人,建文的例子也在前头摆着,所以丁一平静下心情,冲着周玉章问道:“这是演哪一出?你回去之后,就找人练习了一下忤作的技艺,这木盒里就是你的练习作品?学生记得,忤作是不肢解尸体的吧?而思机发的余党就把安抚使和副使杀了,这木盒里,不是安抚使和副使人头?还是你就是思机发的余党?”
这话就问得诛心了,但丁一却就要看看这周玉章到底是什么章程,总不能下面同知杀了安抚使和副使,就这般胡乱交代过来吧?那样的话,丁某人这总督,也着实太无威严了。
“回制军的话,这木盒里就是安抚使和副使的人头,人就是下官亲手解决,再割下他们的头颅装进盒子里的;下官不是思机发的余党,下官是丁容城的余党,下官看着孟养这边的百姓的境况,只愿孟密的父老乡亲,也能和孟养这边一般,耕者有其田!”周玉章尽管双股微微发抖,但却仍是控制着自己,把这一番话平缓地说出来,这着实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要知道便是田丰当日在丁一面前,这带老了兵的总兵官,又是率兵围了丁一,尽占上风随时能致丁一于死地的感觉,也不见得,有着周玉章这份镇定。只因丁一不单是文臣高官,而且身上那份血腥气味,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抗得下来的。
丁一望着周玉章,突然笑了起来。却对他说道:“你还有一次机会,好好珍惜,说吧。”
周玉章这回真的怕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上面坐着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左都御史,而是一头凶残的猛虎!他相信这一回说出来的话再不能让丁一满意,自己只怕马上就要去黄泉路,追赶安抚使父子的脚步了。故弄玄虚不成,拍卖马屁装气节也让轻易识破,该怎么办?
“下官不想当一辈子的同知!”什么叫土官?粗略来说基本就是父传子、子传孙,和朝廷任命的流官不一样的。周玉章扑通一下拜倒在地,老老实实说出心里的话来,“见着制军并不专门岐视土官。下官以为,便是自己的机会到了;制军梳理孟养,下官看在眼里,却是要改土归流,安抚使清楚。下官也清楚,这机会若不捉住,这辈子我都不甘心的!”
这方才是他决然杀掉安抚使父子的真相,因为安抚使不死的话,他永远只能当同知,而且土官,也很少或者说基本无机会去改任流官。除非国家有什么严重的变故,例如明末时,巾帼英豪秦良玉,就是土官出身。很显然大明还没到那个地步,周玉章便是不想当一世同知。
丁一听着,微微点了点头道:“你暂摄安抚使之职。学生会上奏朝廷,不日当有圣旨、公文下来,刘子坚会领兵入孟密,按着孟养的章程把百姓安抚好。”说到此处,丁一却停顿了一下。方才接着道,“思机发的余党,猖獗得很,能杀得了一任安抚使,末必就不能杀掉第二任,你要好生做事,以免教那思机发的余党把你也害了,虽说是土官,总归也是不美的。”
“是!下官省得,必定尽心尽力,妥助刘大人把制军交代下来的事,办得熨熨贴贴!”周玉章磕了头,回话时有着难以压抑的兴奋,出帐的脚步都显得轻快了起来。他听得出丁一话里的威胁,杀得了一个安抚使,自然也杀得了他这个暂替的同知,反正都一古脑推到思机发余党的头上去就是了,并且也专门点醒他,土官,可不比流官,若是死也,也便是“不美”罢了。
但他不害怕,富贵本是险中求,所以他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正,就算丁一教他暂摄安抚使之位,他也清楚自己要协助着刘铁去办事,而不是一朝权在手,便来把令行,所以他不害怕,反而周玉章觉得这又是一个机会,若是捉住了,能在丁制军心中留下能吏的印象,说不得,今后还有好处呢!人与人是不同的,有人觉得兵荒马乱不如太平狗,有人就算国家蒙难也照旧发国难财。对于周玉章来说,他之所以敢把安抚使父子杀了,其实更是上一旬那伙阿瓦王朝的兵马,给他带来的信心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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