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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争吵什么东西,就当他是空气一般。
丁一听着对那学生说道:“此非沙场,侵害百姓,想来就是逃军吧,依律,按逃军作乱处置。”赵辅听着几乎要昏过去,逃军处置,当然可以发回原来卫所,不过逃军作乱,当地官府剿了杀了,一纸公文报上去,也不见得就有什么问题。
但对于赵辅来说,那三百多亲兵家丁,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他真的算不上武夫,应天府景泰元年的秀才,启蒙先生也是应天府的举人,记得是南京国子监监事邢学士所荐的。”丁一微笑着对赵辅说道,“想来邢学士身为永乐年的状元,所荐之人,应是名士吧?还是说,赵将军看……”
没等丁一说完,石璞就暴怒起身,一脚踹在赵辅面门,气得胡子也发抖了:“自己不读书,却便以为别人如汝一般,只字不识?蠢才!世间英才,安是你此等睁眼瞎识得的?”丁一笑了笑,没有再往下说,起身来扶石璞落座。
石璞当然不会让赵辅再说下去,他深知丁一那句话,如不是被他截了话头,那便是“赵将军看不起我等读书人么?还是觉得邢学士所荐非人,由其开蒙的学生,算不得儒林中人?”丁一是探花,搬出来个邢宽是状元,赵辅若是答错半句,那只怕当真天下士子共诛之,连皇帝也不会想救他的。
丁一为什么要辞官去科考?开始当然是为了避开景泰朝,以免被迫害,但到了后面,甘愿被学霸蹂躏,却就因为他想通看透了——无功名,除非直接造反,否则手头有兵又如何?这不是明末,中央政权的政令还是通行无阻的,没有这个进士出身,便是今日赵辅的局面。
“汝便是一介武夫,粗鲁不文!丁如晋三字,安是你叫的?何况尔身边亲兵,居然敢直呼如晋表字!”石璞坐了下来,还在继续发作赵辅,他不得不发作,他终于明白丁一为什么刚才不断拉着人来请他赞了,因为丁一就在等着军报,等着门下弟子收拾完赵辅三百亲兵之后的军报!
是不是真的只有七人扭伤了脚,石璞是不相信的。
但这很次要,重要的是,这么看来,丁一门下弟子,是愿意为他去亲冒矢石,冲锋陷阵的。
丁某人就是赤果果地在亮肌肉啊。
除非能现在就把丁某人弄死,那石璞倒就不怕,但要现在不能弄死的话,麻烦就很大。
他有功名,一甲第三探花郎;在士林中他丁某人有人脉,正统十四年以前取的状元,凡是活着的,实际上都和丁一有着师生之谊,丁某人动不动随口就搬出个邢宽来,可见一斑,别提商辂这学霸中的学霸还是他结义二兄;于谦这位实际把握着相权的大司马,是他的老师;说他圣眷不再,皇帝给他五百亲卫还在身边,太皇太后还认他为义子,还给他的义女有所赏赐;他有门生弟子愿为他效死……
丁一只要把怀集那套东西扔掉,士林便不会有什么声音来反对他。而且现在皇帝把他圈禁在怀集,也就不见御史弹劾丁某人了。惹翻了丁一,哪怕他石璞是数朝元老、两广总督、工部尚书,不见得就能讨得了好。
以石璞想来,丁某人一旦牵涉到自身利益,必定会毫不犹豫扔掉先前在怀集搞的那套东西,以博士大夫阶层的欢心,那么到时自己就要跟几乎整个士大夫阶层对立,皇帝都扛不起,别说他石某人!何况七十多了,万一哪天去了,身后整个家族,要如何面对丁一的报复?别说丁一不会祸及家人!街边混混得罪了他,都一样抽刀的人啊!
石璞想得分明,却就愈加不能让赵辅死了。
大人对于小孩是有格外的宽容,但对于同等级别的对手,却就不会白白去挨一拳,因为这一拳,可能就是自己败绩的开始,而不是小孩无关痛痒的嬉戏了。
船在江中行,除了那些赵博负伤的亲兵的呻吟之外,再无声音,船上那些乡绅,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吓得魂儿都要散了,谁还敢开口?
而丁一只是微笑地向石璞问道:“玉公,这茶虽不名贵,却是肇庆府城那边的山民采摘的野茶,学生帮他们打了几口井,却特地赠于学生品尝的……”
石璞听着,那老眼却似乎就清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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