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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杜家人在这里避暑,便想顺势过来看望萧怀素,没想到一来便遇到这种变故,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他的表弟?!
“什么?”
杜延云神色俱怔,猛地抬起了头来,面色大变地看向罗绝,颤声道:“这位壮士,你说这是安陆侯世子所为?”
罗绝点了点头,沉声一叹,几乎就是那么一瞬,恐怕杜家这几位小姐都要香消玉殒了,还好他终于是赶上了。
当然,这中间虽然有顾清扬的帮手,但这也弥补不了安陆侯世子所犯下的过错。
“奉喜……”
杜延云咬了咬唇,眼眶立时泛起了红,没想到与石瑞琪之间的过结竟然应在了这里,白白地断送了奉喜的一条性命。
杜家的护卫很快便赶了上来,更有丫环抱起了萧怀素与昏迷不醒的杜延玉。
见着杜延云平安无事,萧怀素再也绷不住心中的情绪,只嘤嘤地伏在她怀里哭,就在刚才那一刻,她真以为再也见不到杜延云了,还好,还好……
杜延云忍住心里的后怕,只轻轻地拍着萧怀素的背安慰道:“我眼下不是没事了,快别哭了……不过多亏了顾二哥及时赶到!”说着感激地看了顾清扬一眼。
只是此刻的顾清扬面色复杂至极,见到萧怀素的目光望来,他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抿着唇角神情严肃,竟然再起不了丝毫逗弄她的心。
萧怀素见状微微有些诧异,她是见惯了顾清扬随意轻松的模样,眼下这般她一时还有些不适应了。
杜延云的目光又转向了杜延玉,担忧道:“三妹可是受了伤?”
“三表姐没事,就是吓晕了过去。”
萧怀素抹干了眼泪,摇了摇头,又望向杜延云身后,并不见奉喜的影子,心下微沉,“难道奉喜她……”
杜延云神情一怔,随即缓缓点了头,“杜家的护卫已经下了深沟查探,不过生还的希望很是渺茫……”说着眼角一闭,一滴清泪也顺着颊边滚落,显然很是伤心。
见着杜家的人已经赶了上来,罗绝这才上前一步,对萧怀素道:“刚才急急地赶了过来,将少爷留在杜家车队那里,眼下萧小姐脱困,我也要回去照看少爷了。”
“罗叔,谢谢你!”
萧怀素感激地对着罗绝道谢,“替我向观澜说一声,我没事的,让他不要担心。”
罗绝点了点头,又再看了顾清扬一眼,这才转身飘然而去。
“萧三世妹,他是……”
顾清扬的面色恢复了几分,这才走上前来,目光在萧怀素身上转了一圈,见她除了额角有个小擦痕,全身上下略有些脏污外,基本没受什么伤,这才略微放心。
“罗叔是广恩伯世子的人。”
既然今日罗绝已经露面,想来她与叶观澜的关系也隐藏不了,萧怀素索性便说了出来。
杜延云微微有些诧异地看了萧怀素一眼,不知道广恩伯世子究竟是怎么认识的萧怀素?
顾清扬的脸色却是沉了下来,广恩伯世子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没想到连他也介入到这件事里面了,原本他还想要善了,如今就怕叶家会掀起什么波澜,若是这事闹大了,石瑞琪只怕不死都要脱层皮。
夏日明明已过,本应是秋高气爽的天气,可对于焦急等待着的杜老夫人一众,却是生生地熬出了一身的冷汗,直到萧怀素他们几人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杜老夫人扶着香菱的手急走几步,急切地拉着几个孙女左看右看,直到确定都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又转头看向身后的顾清扬,略有几分诧异,“清扬怎么也来了?”
顾清扬上前对着杜老夫人行了礼,一脸苦笑,有些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杜延云看了一眼顾清扬,几步上前扶住了杜老夫人,低声道:“祖母,幸亏有顾二哥相救,不然孙女只怕……”说着咬了咬唇,眸中仍有惶惶之色,“只是,孙女几人是脱困了,奉喜却……”
杜延云这话一说,杜老夫人身后的几个丫环都煞白了脸,没想到这才转眼的功夫,奉喜就已经……
“眼下还不知道死活,”萧怀素默了默,仰头道:“外祖母,护卫下深沟里查探了,若是有什么消息,应该很快会传回来。”
杜老夫人沉沉地点了点头,面色也是有些不好,今日这事发生的太突然了,谁都没有预料到,不过好在几个孙女都没事,她至少是安心了一半,至于奉喜,若真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也只能怪她命不好。
想到这里,杜老夫人转头看了贵叔一眼,沉声道:“今儿个到底怎么回事,马匹不是检查好了才出发的,怎么会出了这种意外?”
贵叔额头冷汗涔涔,但这个时候也不敢推卸责任,只苦着一张脸道:“老夫人,老奴的性子您也知道,若不是万事妥当了,怎么敢让主子们上车,老奴也没想到会这般……”
秋灵焦急地看向贵叔,也怕杜老夫人的怒火发泄到自己老子身上,有些求助地看向了萧怀素。
萧怀素对着秋灵微微颔首,这才上前来轻声道:“外祖母,眼下事态不明,或许也不关贵叔的事,还是查清楚再说吧。”她与杜延玉过来得稍晚,所以根本没有听到罗绝对顾清扬所说的话。
萧怀素话音一落,杜延云却是目光一闪,又转向了顾清扬那方,此刻看他一脸挣扎为难的表情,她要出口的话终是被咽了下去。
石瑞琪犯的错误,又与顾清扬何干?
杜延云可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更何况顾清扬还救了她的性命。
不过这事总归还是别人说的,到底怎么样还要等杜家的护卫查探之后才能见分晓。
贵叔却是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对萧怀素投去感激的一瞥,毕竟杜老夫人的威严在这里,这个时候萧怀素还能为他说上两句,他心里自然宽慰了不少。
杜老夫人看了萧怀素一眼,见她裙角一片脏污,连袖摆都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更不用说那几缕松散下来的发丝,想必刚才的经历必定是凶险万分的,心头不由一软,缓缓点了点头,又将杜延玉揽进了怀里,柔声道:“玉姐儿可是吓坏了,看这眼睛都哭肿了?”
杜延玉不过才苏醒一会儿,此刻被杜老夫人一说,泪水也止不住地滑落而下,伏在老夫人怀里嘤嘤地哭泣着。
周围的人见状心下都有些戚戚。
而这时,一道略显稚嫩的童声响却是突兀地响起,夹杂着几分奚落与嘲讽,“你们要找的人在这里,今日的罪魁祸首便是他!”
“观澜!”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萧怀素猛地转过了头去,却见到叶观澜直直地向她走了过来,在她身后还跟着罗绝。
而俩人的身形刚一闪开,便将身后那道狼狈的人影给现了出来。
石瑞琪想躲也躲不了,谁叫他是被人给扔出来的,想到这一点,他不由又恨恨地看了一眼叶观澜俩人,目光随即转向被堵在杜家人之外的石莽等人,暗骂了一声“蠢货”,那么多人竟然连叶观澜身边的一个人都打不过,不然他又怎么会如此丢脸?!
“这是……”
杜老夫人目光微微一凝,眼前的男孩年轻尚轻,面色苍白身形单薄,可他就这样自人群中走出,通身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贵气风华。
男孩身后的男子更是一脸肃然,可谁也不会忽略在那种平淡的外表下隐藏着的凌厉与刚强,他绷直的背脊就像一座高山,只要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不可动摇之态。
“外祖母,是罗叔救了我和三表姐!”
萧怀素唇角微掀,对着叶观澜轻轻颔首,又向杜老夫人道:“观澜是我的朋友,他是广恩伯府的世子。”
“喔,原来是他。”
杜老夫人恍然大悟,对着叶观澜和善一笑,这个时候倒不是追究他与萧怀素是怎么认识的时候,目光再转向罗绝时已经蕴着一抹感激之色,嗓音微颤,“多谢这位壮士出手救了这两个孩子。”
罗绝抱拳,微微恭身道:“杜老夫人言重了。”
“观澜见过杜老夫人!”
叶观澜对着杜老夫人恭敬地行了一礼,看着萧怀素毫发无伤,他一颗心也总算落了地,桃花眼中蕴着丝丝笑意。
“世子爷不必客气。”
杜老夫人笑着点头,目光在触及他身后略有些尴尬的身影时,不由微微皱眉,“世子爷说今日之事是安陆侯世子之故,这是何意?”
杜老夫人话音一落,石瑞琪身影略微僵了一下,他低垂着脑袋,有些不敢看周围众人的目光。
一直没有说话的顾清扬这时才上前揪了石瑞琪过来,冷声喝斥道:“看看你今日做了什么好事,还不快向杜老夫人认错。”
“表哥!”
石瑞琪看了顾清扬一眼,对他的出现也不感意外,每次他玩闹得不想归家时,哪次不是顾清扬来拎了他回去,对这个外人看起来斯文俊逸的少年,他天生有种敬畏之情,可此刻被顾清扬一喝,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觉得面上有些下不来,难免要辩驳几句,“不过开个小玩笑罢了,谁叫他们杜家人怎么不经事?!”话语里有几分不以为意,完全不当自己的恶行是一种过错。
“真是你?!”
萧怀素咬紧了牙,一双拳头在身侧紧紧握着,小小的身体却是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只有真正地经历了生死的那一刻,才知道刚才她们所处的境况是何等的凶险,此刻却被石瑞琪这样轻描淡写地带过,她真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是你,是你害了奉喜!”
杜延玉伸手指向了石瑞琪,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眸中的怒意犹如实质般翻滚。
群情激愤,所有人看向石瑞琪的目光都变得有些不同了,只是碍于他安陆侯的身份不敢随意斥责打骂,可那眼神分明充满了愤怒与嘲讽。
他们石家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他们杜家就是能够任人欺负的?!
“老夫人,这中间定有什么误会。”
顾清扬狠狠瞪了石瑞琪一眼,又转头向杜老夫人解释,若不是念着安陆侯府的名声,他也真想一脚将石瑞琪踹倒跪在杜老夫人跟前。
他们景国公府好不容易和杜家建立了一丝融洽的关系,如今或许就要因为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表弟而毁了,他心中怎么不气闷?!
“是不是误会,我看立马便有分晓了。”
叶观澜冷哼了一声,面色平静地看向顾清扬,目光跟着一转,唇角已是微微掀起,一抹冷笑转瞬即逝,“杜家的护卫回来了!”
顾清扬深深地看了叶观澜一眼,眸中神色有些复杂,他原本就没小看这个体弱多病的广恩伯世子,如今看来叶观澜小小年纪心思也是颇深,的确是个角色。
杜家的人都散开站到了两旁,便有一护卫打扮的男子抱着一倩红色的身影慢慢地走了过来,那道身影的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原本白皙的脸庞已经布满了被碎石割伤的血痕,然后致命的那一道伤口却在左边的太阳穴,那里似乎破了个大口子,走这一路鲜血便顺着滴了一地,异常地刺眼!
“奉喜!”
杜延云身后的奉春已是哭着扑了过去,那护卫也将奉喜放了下来,由得一旁的奉春将她给环住,自己却走到了杜老夫人跟前恭身一揖。
“禀老夫人,咱们找到奉喜姑娘时她已经没了气。”
护卫低着头叹了一声,又从腰带上摸出了一个铁蒺藜递了过去,“这是从马股上取下来的,马儿吃痛,这才撒蹄狂奔,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说到最后拳头一握,显然也有几分意愤。
护卫这话一落,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都转向了石瑞琪,眸中蕴着一股忿忿之情。
“你们看什么看?!”
被这么多人给盯着,饶是石瑞琪历来大胆,心中也不由悚了一下,旋即他又挺起了胸膛,强作镇定道:“小爷乃是堂堂安陆侯世子,不就是死了个丫环,回头小爷赔她一笔身家银子就是!”
“你还不闭嘴?!”
顾清扬咬了咬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向石瑞琪。
若不是安陆侯夫人平日里便放纵娇惯,只怕今日也不会养成石瑞琪这种性子,如今想要将他的性子给拧过来,只怕是难了。
杜老夫人抿了抿唇,面色显见地却是一片平静,她的目光先是看向了顾清扬,带着几分轻叹惋惜,转向石瑞琪时神色便是一凛,冷声道:“我不是你的长辈,自然没这能力管教你,不过你犯的错我自会与你家长辈理论,咱们杜府的丫环虽然轻贱,可也不能这样平白无故地说没了便没了!”说着又看向身边的众人,颇有威仪地一摆手,“即刻启程,回府!”
“是!”
杜家众人应了一声,便各自忙碌了起来。
杜老夫人的目光又转向了叶观澜,面色稍缓,“今日幸亏有世子爷出手相助,这番恩情咱们杜家记住了,杜家恩怨分明,这份情他日必报!”
“老夫人客气了,我与怀素本就是朋友,她出了事我如何能置之不理?!”
叶观澜态度谦虚,杜老夫人不禁在心中暗暗点头,又对杜延云她们几个道:“眼下回府你们几个就与我坐一处了。”
“是,祖母。”
杜延云带头应下,又看着杜老夫人上了车,这才来到顾清扬跟前,轻声道:“顾二哥,今日这事本就与你无关,不管怎么样,杜家总不会迁怒于你,更何况你还救了我……”说着又转向了石瑞琪,眸色一沉,话语如金石落地,铿锵有力,“世子爷,奉喜是我的丫环,今日她命丧于此,是我没能力护住她,不过你石家若是不给个交待,我杜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哼,还当小爷怕了你们不成?!”
石瑞琪冷哼一声,双臂抱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那丫环死就死了,什么血腥的场面他没见过,不过一个卑贱之人罢了,难不成他们杜家还敢让他偿命不成?
杜延云目光渐冷,也不愿与石瑞琪做这口舌之争,转身便登上了马车。
一旁的奉春与另两个丫环用布巾将奉喜的尸首给包好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抬上了贵叔才让人准备的一辆平板马车上,不过在经过石瑞琪身边时,几个丫环愤恨的目光犹如实质,就差没在他背上给盯个窟窿了。
萧怀素拍了拍杜延玉的手,“三表姐先上车吧,我与观澜说几句话就来。”
杜延玉点了点头,又对着石瑞琪恨恨一瞪,这才一咕噜地上了马车。
“你这丫头就不能让人少操份心!”
叶观澜目光盈盈地看向萧怀素,漂亮的桃花眼里尽是关切,顺手捻掉了她发顶的一根杂草,动作亲切自然。
顾清扬在一旁沉默不言,这一幕却是让他觉得微微有些刺眼。
“这事谁都不想的。”
萧怀素苦笑了一声,目光掠过石瑞琪时不由升上了几分冷意,她没想到这人竟然这般小心眼,不过戏耍了他一次,他竟然就想置别人与死地。
可别说这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石瑞琪都已经十岁了,他能够想像得到这样做会有的后果,难道仅凭着一时的意气,他便能随意取人性命,甚至事后还毫无愧疚与反悔之心,这样残酷冷血之人,想想便让人觉的心里发寒。
叶观澜淡淡地瞥了一眼石瑞琪,而后一手轻拍在萧怀素的肩膀上,桃花眼里荧光璀璨,连那苍白的面色似乎都融进了一丝耀眼的光华,“你放心,今后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了你!”在萧怀素诧异的目光中又贴近了一分,低声道:“你先回府,我不日也回归去,咱们到时候汴京再聚!”
萧怀素看了叶观澜一眼,确信自己没有听错,这才缓缓点了点头,眸中蕴着一抹温暖的笑意。
只要叶观澜有这个心,她相信他能做到,时光经得起等待,凭借着他的聪明才智终会有耀眼于世的一天,到时候或许不只是广恩伯府,连整个汴京城都会因他而震动!
叶观澜带着罗绝先行离去。
萧怀素又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顾清扬,终是轻轻一叹,什么出没说,转身便登上了马车。
“杜家有什么了不起的?!”
石瑞琪还有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盯着杜家远去的马车唇角一瘪,“回了汴京城又能怎么样,我就不信他们敢把我如何?!”
顾清扬阴沉地转过了头来,冷厉的目光吓得石瑞琪不觉退后两步,只听他咬牙道:“即刻跟我回去,到时候有得你受的!”
说罢袖摆一甩转身便走,他真想把这个表弟的脑袋给剖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不是装了豆腐渣,只长力气不长脑子,说的就是石瑞琪这种人了。
眼下杜老夫人明显是动了怒,回头与杜老太爷一说,饶是安陆侯府再人大面大,这事怕也不能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