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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人马在绿山营寨里穿梭了许久,终于越来越接近营寨的最中心位置。随着旅行的深入,罗伊对绿山佣兵团的好感也逐渐好转起来——原本的绿山,在他的印象里大概被月影的骄横跋扈所影响的太深了,直到现在,才慢慢扭转了那种第一印象不好所带来的不佳印象。
罗伊静下心来暗暗沉思,事实上,若不是自己先入为主的因为月影的关系,对绿山有了先入为主的些许敌意,那么实际上绿山确实是非常出色的一个佣兵团。
在形势极为复杂、状态紧张的费莱尼托佣兵帝国里,绿山佣兵团能够在进行年来迅速崛起,自然有其特殊而值得信赖的长处。在鬣狗团长对罗伊的转述当中,绿山佣兵团以人为本,与普通居民的关系极为良好,并没有像其他佣兵团一样欺压百姓。并且他们海纳百川,包容并序,广收各有长处的能贤之人,纪律松散自由之余,又不是严明律己,再加上阿尔巴大人强大的个人魅力和领袖能力,那么飞速般的发展壮大,一日千里,自然是不在话下了。
还在凝思之间,起码队伍的前方,前进的速度突然之间缓慢了下来,倒让队伍的最后放堆积起了一个拥挤的椭圆。罗伊抬头望去,只见月影和前面的几个绿山随从,已经从马匹上跳跃下来,用手牵着缰绳,缓缓的、小心翼翼的向前行进着。
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和其他绿山营寨不同的建筑群——在绿山根据地的其他地方,建筑大多是类似于普通硬仗一样的简易帐篷,或者样式简单的木制房屋。而这几处建筑之中,并没有邋遢的帐篷的存在,虽然房屋也是由普通木制品搭建而成,但一眼看去就可以知道要高明和高级许多。
笔直而油亮的木质横梁,一看就知道并非凡木制成,其中又有多出拐角回廊处,夹杂着一处处简洁而高级的石料。单单从外表上看去,简约而不失简单,其中确有许多可取之处。
不过,事实上,在罗伊所经历过的所有佣兵团当中,这个明显的佣兵团长所居住的中心建筑,已经是最为简洁和节俭的了。不说福利佣兵团那样的巨富豪门,单说规模极小,简简单单的银狐佣兵团里,最中央的建筑都要比这里华丽和奢侈上许多。在其中最中央的一座二层木质小楼,看上去比其他建筑都要高大的雄伟,应该就是绿山佣兵团当中最中心的建筑,“侠盗”阿尔巴的住所。
木质小楼之前,孤孤单单的站立着一个人——是的,并没有其他的随从或者跟班,以及什么保卫兵的存在,就只有呢么一个人,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却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势,让众人心生畏惧和敬仰之心,也难怪除了率先下马的月影和其他绿山佣兵以外,其他被营救的各个佣兵团成员,也开始不由自主的翻身下马。
抬眼望去,罗伊知道在那里站着的人,就是传说中的“侠盗”阿尔巴。他看上去年纪有五十多岁,身形并没有想象中的挺拔和雄伟,反而似乎因为岁月的累积,而有了些微的驼背和佝偻。
阿尔巴的头发已经变得有些花白,却没有留着佣兵当中常见的长发,半黑半白的头发被剃成了一个正解而干净的短发,干净利落的紧紧贴着那高傲的头颅。阿尔巴的面容说不上英俊,但是也和罗伊设想当中的盗贼的猥琐沾不上边,只能说是普普通通,眼神看上去精神矍铄,锐利无比,但罗伊却发现在他眨眼的间歇里,却有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和倦怠。
当然,“侠盗”阿尔巴最大的特征,还是他有些黑瘦却线条明朗的脸上,那一道触目惊心的长长疤痕。这疤痕是如此之长,以至于几乎覆盖了他整个右半边的大部分面颊。这伤疤从右边的额头开始起,一直划过右眼,以及嘴巴的一个小角,惊心动魄的在右半边的腮帮和下吧交界处消失,形成了一个有些完全的弧光月牙形。
待看清了这伤疤之后,罗伊的心里不由得“咯噔”猛地跳
了一下,这是何等危险而残忍的伤口啊!甚至可以想象,这疤痕还是新鲜的,刚刚被还行的时候,那跨越了整个半边面颊的、翻开的血肉当中,正在流淌出的灼热鲜血……这伤疤在偏上一点,阿尔巴的眼睛就要整个被剜割下来,或者嘴唇和面容都被毁得七零八落,看上去应该是当时阿尔巴拼命闪躲,才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只是,又是谁,能够具备这一份把阿尔巴压制的如此狼狈的实力?
疤痕并不能磨灭和抵消掉“侠盗”阿尔巴的强大气场,他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就不怒自威,自有一种王者的霸气和威严。从他的身体周围,不断涌出阵阵强烈的王者威压,那威压有如实质,压迫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和心脏,几乎让人难以喘息,连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
这是罗伊第二次感受到如此强大的气场和压迫力!上一次,还是在兰尼斯特到达埃尔达同盟的卢森行省交界处,那“白鹿”佣兵团的领袖,白鹿剑圣霍德尔展现过如此强横的实力。单单从气势和威压的级别上来看,阿尔巴和霍德尔基本上是处于同一个水平线,很难说谁强谁弱。有传言说阿尔巴在近些年也进入了圣域,成为大陆新的剑圣之一,罗伊先前还有些不信,但是现在看来,至少不算是空穴来风。盛名之下必无虚士,看来阿尔巴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罗伊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突然之间,却感觉到周围的气氛,隐隐约约的有些不对劲——他下意识地环顾左右,才发现众人的目光了,都有些惊讶和不解的望着他——越来,在这短短的走神的时间里,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他的佣兵们竟然已经全部翻身下马,一个不留!
偌大的场景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还高高的骑在马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难免让人会误以为对“侠盗”阿尔巴不敬。罗伊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后者脸皮笑了一下,也跟着跳下马来——他自己没有什么别的优点,从小就是大大咧咧的厚脸皮,倒也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