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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向自己。
王熙凤面皮也真的像是被自打嘴巴,由白涨得通红起来。
她话还没说话,这会眼睁睁看着三个背影离开,喉口如同被卡住,胸腔都不通气了。
对方可是北静王
是何等的权势和荣耀
岂有这般小家子眼界
墨绿的大字一出来就炸裂开,碎落在地上。
“你说的是真的?这是原话?”贾敏将茶杯端到手上,声线平静应了一句,将王熙凤的念头拉了过来。
“自然是真的。”凤姐还找到机会,连忙开口:“老祖宗心里可还是有姑妈的,时时想着呢。”
“砰!”
贾敏将茶杯往桌上一摔,发出瓷器碰撞的震动声响。
她眼眶透红,手上带着颤抖,直接让人将熙凤赶出去:“轰走,从此林府不再许贾家上门。”
自己当初久不孕,后头才得到玉儿这一个女儿,爱若珍宝。
而现在别人没开口,自己母亲居然先插.手要送人?
贾敏狠狠地一手拍在桌子上,疼痛从手心延展开来,却比不上心里的痛楚。
黛玉连忙起身走了过去,安抚地拍拍母亲手臂,轻声宽慰着。
王熙凤目瞪口呆地看着上方,实在无法理解这件事。
这不是件正常的事情?
“姑妈可莫要天真了,说句不好听的,天下哪有不偷腥的男人。
“这时候你送上去,王爷只会高兴的。你也有个贤良的名声,岂不是双方的好处?”
凤姐儿作出掏心掏肺的诚恳,真挚地建议的。
黛玉将母亲的手握住,再抚抚她的脊背,侧头转向王熙凤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赐给贾府十个侍妾,都入你院。全了你贤良的名声如何。”
她言尽于此一挥手,身边伺候的人就上前要将人撵出去。
王熙凤本来恳恳切切劝地黛玉接受纳妾,心里犹叹对方不识好歹。
现在听到自己要被赐妾,登时凤眼怒睁、酱儿醋儿都翻倒在心里,怨意不绝。
她可不愿琏二身边有其他人。
“自己府中的人去,总比外府的人插进要安心吧?”
凤姐也起身,盯着往自己这边接近的人囔囔着:“我们的人能互相帮衬,外人可就使异心了。
“对方到底是王爷,怎么可能守着一个人,日后身边定会有人。”
丫鬟侍女已经赶到王熙凤身边,拖拉着要将她拖出去。
凤姐儿挥舞挣扎着,用手拖在桌子上,发髻都被撞歪了。
“本王身边可不会有其他人。”
水溶清越的声音响起,步伐迈进来时,在场的混乱都为之一静。
宫人们停下手头的动作,齐齐松开王熙凤,俯身行礼问好:“请殿下安。”
凤姐儿也没见几次北静王。这次近距离地直直对上,扶着松散的发髻张口呆愣在原地。
对方从光芒中走来,高大俊朗,周身犹如布满锋利的威严。
“玉儿可还好?身上是有些冷了。”水溶并不在意两边的随从,上前就先握住黛玉的手试试温度。
他把大氅从宫人手中接过来,披在黛玉肩头,重复一遍温声保证:“我之前就立誓过,只会有黛玉一人。”
贾敏平缓了下激荡的心绪,胃里突兀泛起想吐的感觉,缓缓后又压住了。
她紧紧女儿的手。既然北静王来,她也不想再看贾府的人。
随即告饶离开去休息,挥挥手不用黛玉陪着。
伺候的侍女们跟了上去,一时间屋中就剩下黛玉水溶与宫人,还有呆立的王熙凤。
-3-
水溶亲自摆正椅子,让黛玉在位置上做好,像在自己府邸似的唤人摆上暖茶。
“玉儿要将衣服披着好。外头风大,吹进来生病了可怎么办。”
玉儿又不爱喝药
到时得千般哄着劝着
黛玉由着水溶动作,暖和的羽绒包围着自己,像是在怀抱中的温暖。
她摇头笑了下,并不以为意,“哪里就怯弱成这样。又不是纸糊的,风一吹还倒了?”
水溶低头细心地将长绳系上,闻言抬起手指弹了弹身下人脸颊,动作是轻飘飘的体贴。
“王、王爷?”凤姐终于吞吐出声,有些后悔自己为何没早日离开。
撞上这等场面,她既不敢溜走,又不好留下,浑身都是别扭的不对劲。
“这是老祖宗的意思,也是为了王妃好,心里是好的。”王熙凤又一次将贾母拉出来,急急想要替自己辩白。
水溶并没有理会她,只专注地想给黛玉系个漂亮的结。
绳子歪七扭八拧成一团,越想系好反而越乱。
“我来吧。”黛玉轻拍了下面前人的手,眸子抬眼流转笑看他一眼,自己接过几下将大氅系好了。
水溶摸了下鼻梁一笑。观察过自己王妃身上没有不妥的,又将暖茶送到黛玉手中,这才转身看过王熙凤。
王熙凤看着面前这一连串的动作又是怔愣。
贾琏都不曾如此体贴到这般地步。而身为高高在上的北静王,怎么会这般熟练?
尤其这位王爷在外都是冷漠,对他人不假辞色,怎么遇上黛玉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而且瞧着是真心实意。
待到接过对方一瞥眼,里面的淡漠到仿佛自己不存在。
王熙凤踉跄后退了不,想起自己的话被听到了,小腿一软就倒回椅子上。
“我听说客人走了才进来,怎么还有一个。”
北静王随意看过就收回视线,又将目光放回黛玉的身上:“外面风起了,有些担心玉儿,就回了来。”
“刚刚玉儿说要赐贾府姬妾?我现在就让人过去。”他将黛玉的话放在心上,哪怕是一个简单的调侃,都会去实现。
王熙凤听到赐妾腿上更是发软,心一横却狠不起来,微弱的声响咕噜在喉咙口
水溶接下来的话震慑了她的神经:“为何贾府的人要违背圣旨。”
他这话出来时,黛玉抬头瞅了水溶一眼。
这个和自己当初面对周贵妃时说的话如出一辙。
水溶冲黛玉略一勾唇,继续说了下去:“我已向今上立誓今生只娶玉儿一人。”
“贾府。”
他口中淡淡说出贾府这两个字,让王熙凤心头突兀一惊,可也只能听着北静王继续下去。
“贾府要给本王纳妾,那不就是违抗圣旨。”水溶音调轻松,将话一字一顿说完。
王熙凤不敢置信地仰面,心头砰砰砰跳了起来。
违背圣旨这四个字像是霹雳般砸到她头上,带出虚虚的汗水。
她不能明白北静王为何会只钟情于一个人,甚至在圣上面前明说。
他可是唯一一个封王的存在,本该享受天下的。
“之前巫蛊,这次纳妾,都是违背旨意的。”
黛玉接着水溶的话往下说,冲身边人默契地眨了眨右眼,“连着这会加起来,那可是两次抗旨了。”
王熙凤沿着话想起巫蛊的事,那明明是薛家薛蟠做的。
薛蟠想联合马道婆陷害而不成,反而拉了贾府下水,以至于现在没法解释。
她越回忆越肯定,直接将贾府的冷意旁观选择性遗忘,很快就得出结论。
现在落到这个地步,贾府和林府决裂,都是因为薛家。
算来算去,都是薛家
是薛家害的一切
薛家到来,竟然让我们和林府分裂
不然现在就能乘北静王的势了
黛玉对墨绿色心语并不在意,也不想再纠缠下去。
她从披风下伸出一只手来,揪揪水溶的衣摆,带起轻微的摇晃。
水溶会意,起身转向王熙凤:“贾府中人,日后不可再进林府门。”
“圣旨迟早会下。还有你们意图抗命一事。”他声音平淡将话说完,抬了下手指下令。
之前停手的宫人们继续动作了起来。
凤姐心里布满惊惧,腿已经软到没有力气,连头都泛着疼,无力地被拉了出去。
她知道这次在北静王令下,贾府是彻底和林家决裂了。
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周贵妃能诞下皇子,以延续贾府荣耀。
等王熙凤消失在林府,黛玉也起了身唤来外边的侍女:“母亲怎么样了,现在可还好?”
“夫人累了,回去后已经歇下。”
黛玉点点头,既然母亲歇着,她也不在这里停留,和水溶一道往院子去。
“当初我们就是在这儿画画,王爷那副图我还保存着的。”
黛玉临窗指指外边小亭子,又将桌上的书籍翻了出来。
这些都是水溶送的。
水溶忆起自己当初的画作,还记得那时候的心情。
他目光转过黛玉侧颜,长腿向前一迈。将心上人圈到桌子和墙面之间。
“我画图不行,其他还是行的。”水溶凑近了些低声开口。
这句话黛玉三天前就听过一遍,伴随而来的是整整一个下午的纠缠。
这会她被搂在怀中,面前是水溶硬邦邦的胸膛,后颈被一只手贴心地护住了。
随着颈部摩蹭起来的动作,温热的触感开始四处延伸。
黛玉伸出指头戳戳水溶,声音放轻提醒了一句:“王爷可别忘记答应我的事。”
那个晚上他可是信誓旦旦百般立誓的。
“对玉儿说的我不会忘,我保证。”水溶俯身,凑得更近,两人的气息交融。
“你说停,我就停。”最后的话淹没在唇齿间。
随着咔嚓一下落锁音,屋内几乎立刻就响起粘稠的声息,久久不停。
鹦鹉上下扑打着翅膀飞来,身上围着报喜的红纱,和火红羽翼相得益彰。
绕着黛玉的小院转了几圈,它两次从窗前飞过,最后还是落到外面的高树上。
鹦鹉收收爪子,低头将自己埋在藏瓜子的小窝中。
作者有话要说:鹦鹉:寒冷的冬天,唯有瓜子暖和鹦心 (? °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