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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顺走了几个做工粗糙的茶杯茶壶。良久之后,温沉这才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脸色依旧如常看不出什么悲哀喜怒,别人都以为茶肆老板是个软骨头人人都想捏踩几下借此来调戏风姿绰约的老板娘,可惜他们到死也不会知道这个表面唯唯诺诺的温老板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梁蒲县大小门派江湖人人自危,甚至一些个以前在街市上逞凶的地痞流氓都收敛起自己的行径,生怕一不小心被人半夜削去脑袋,先是衙门差役被残忍杀死,刚上任不久的县官被吓成了痴呆,整天嘴中重复念叨着‘见鬼了,见鬼了···’。
接下来就是宁远镖局被人一夜间屠戮满门,几十口人一个活口不剩下,幕后凶手残忍到令人发指,可是偏偏寻不到此人任何踪迹,于是一些个酒楼说书人便开始杜撰起故事,这些故事大都神乎其神,说书先生口绽莲花,听者津津有味。
“话说有一‘通灵鬼童子’自打在街头被当街行凶的衙役羞辱一番之后一直含恨在心,回到家中之后便是开坛做法九九八十一天,从十八层阎王殿请来了一头凶神恶煞,这凶神恶煞生有三头,每头含有一目,眉眼开阖间便是能够取人性命,声音一吼更是能够直接震死一头壮牛,这恶煞身高五丈有余,混身漆黑如墨,上下如精钢铁打一般刀枪不入,喜噬人心,行走间虎虎生风,通灵鬼童子在深夜便是领着这凶神恶煞寻到了衙门之中,更是擂响那蒙冤鼓,鼓声霎时间震天直响···”
“哎,我说老头,我可清清楚楚记得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梁蒲县的县城里面的茶肆中上演这这样一幕,年轻听客觉得说书先生说的不对起身辩驳,而坐在大堂中央被一群听书人围的水泄不通的白发苍苍说书先生是个断臂之人,两只袖管子空空荡荡,索性被他系在身后,别人说书讲究个‘折扇’‘惊堂木’可是这个老说书人却是没有,只是在面前摆了碗茶肆送来的免费茶水,无臂说书先生‘哦’了一声,用脚趾捏起面前的一杯茶水,送至嘴边抿了一口,笑着说道:“那上次我是怎么说的?”
那十五六岁大的看客明显养气功夫不好,大声嚷嚷道:“老头,上次你可是说是个被差役羞辱致死的女人化作冤魂厉鬼前来索命来了。”
周围的听客顿时轰然大笑,说书无非就是信口开河,出口成章,说书人说的东西都是满嘴胡邹杜撰居多的鬼话,原本听书就是图个茶余饭后的乐子,谁没想到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家伙竟然较起真来。
说书先生也是被乐的不轻,而后眉开眼笑道:“孩子,别着急,一会儿女鬼就粉末登场了。”
“都成鬼了,还涂啥子胭脂?”
小娃子小声嘀咕着,顿时被身后的一个汉子探出手在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
周围一些个看客觉得不尽兴,对着说书先生起哄让说书先生把女鬼写的风骚妩媚一些。
说书先生摇了摇头,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些事情还是少说一些微妙,还想给自己的下半辈子积点阴德呢。”
听到鬼神妖怪,周围一个个看客噤若寒蝉,止住了窃窃私语,对于神明他们都有种本能的敬畏心,甚至对北莱五十万铁骑都没有这种敬畏感。
“当凶神恶煞杀的正酣的时候,远处的街角一袭红衣阴魂渐渐飘来,阴魂飘荡间更是风声大噪,漫天土石飞卷,此时的凶神恶煞正从一爪子从一个衙役的胸口中掏出一枚活蹦乱跳的心脏放在嘴中美味咀嚼···”
少年听得正入神,只见坐在自己的对面的赫然是一位身着红色貂裘的俊美男子,男子摇晃着自己面前的茶杯,里面橙黄的液体在不断转动,他一手杵着下巴,津津有味的听着说书先生讲。
少年见到自己面前坐着一个红衣人哇的大叫一声,身子猛然窜出老高,而后仰头甩在地上,众人不明所以,以为少年在闹洋相,皆是起哄大笑起来。
少年面色惨白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身子仍是摇晃不止,老说书人伸出一只脚勾住少年踉跄的身形,使其稳住之后说道:“不该说红衣啊。”
姜阳生听了一会书,感觉没有以前元宵节特意请到北莱王府给自家人说书的老先生说的好,情节不够跌宕,语气不够沧桑,种种不满意。
那说书人瞅了瞅离去的那朱袍男子也没有理会,而是更加卖力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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