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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弯了弯唇角,有些嘲弄地开口:“很难发现吗我其实一直都很好奇一件事,为什么你的仆从依照问岚居的习惯称呼你十七公子的时候,在‘七’这个音上总是很轻的带过,而且每次说完总会惶恐不安以及每次夫子讲到四百年前宿星城的首代城主觊觎主母,叛国出逃,罔顾百姓的时候,你总会恰好生病缺席”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闻苏的人,那你那次罚我跪根本不是因为我投靠闻苏,而是——”
“单纯的讨厌你——宿星城的少城主。你们苏家的人,落在我手里一次,我羞辱一次。”我眸光冷淡地扫过他铁青的脸色,笑意微冷。他是假意投靠闻苏也好,因着苏许扬的关系真心勾结了闻苏也罢,在知道他是苏家的人之后,在没有什么比这个身份更让我憎恶厌弃。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苏许期忽地又恢复如常,想到什么般扬唇一笑,“你现在落在我手里。现在是我可以恣意地折磨你,羞辱你。”
我眸光扫过僵硬的双腿,浑不在意地浅笑:“还能怎么样呢”我都已经这样了,还可能,再悲惨一点吗
“展挽城,我一直好奇一件事。展格死了,这世上当真还有人真心待你吗”苏许期眸光流转,像是映射出地狱的光芒。
我温和地笑:“有无总好过宿星城苏家不忠不义,迟早众叛亲离的下场。”
“好!”苏许扬骤然击掌大笑,体态癫狂,声音极大:“好一句迟早众叛亲离的下场!展挽城,你自诩正统,可那些愚昧的百姓,可他们知道吗九年前那三年的天灾其实只要他们尊贵的神力通天的城主动动嘴皮就能挽回,可她惜命呀,让敬她爱她的子民生生的饿死……啧啧,他们既然还以为……你救了他们”
“住口!”我伸手猛地拉他,疾声厉喝,“你懂什么!天降灾祸,需人力周转,方是治本之策。”
苏许期向后退了两步,轻易避开我的手,冷冷地,鄙薄地笑:“你喊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掺了南漠血脉的杂种,视雪安城子民为草芥,也是应该的。”
我脸色一白,“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能知道你是这样的人,还不许别人说吗”
我惊惶地去捂他的嘴,却是徒劳,只得谨慎地扫视周围。还有一个月,就只剩一个月……绝不能出错,绝不能……眼前一黑,仿佛能看到史书上“贪生怕死,罔顾黎民,欺世盗名,遗臭万年”的记载。
“慌了吧?怕了吧展挽城,你口口声声无愧于天地,毕生心血所为苍生,那你慌什么,怕什么呢”苏许期讥笑,鄙夷而不屑地看着我微微颤抖的身躯。
“百姓愚昧,易被蛊惑,”我死死抠着轮椅,晶莹苍白的指尖全是碎屑,眸光寒凉澄澈,“我展挽城虽有南漠血脉,生于雪安,长于雪安,百年之后,魂魄亦归于雪安!一生精血,全为雪安,自当是无愧天地,若有宵小疑我衷心,愿以死明志。”
话音方落,便准备转动轮椅往回走。面庞冷然,心却如同被放上了一面大鼓,有大力士在上面不停地蹦。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时候,不论暗处有没有雪安城百姓在听,我都绝不能承认。通天晓地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要赌。赌苍天无眼,苍生有眼。
天地,不仁。
我仰望苍天,浅浅地笑开。我济苍生,可我也是苍天的苍生,他又……何曾济我。
“展挽城,汉白玉上已经写满,你当真敢逆天而行,保下展家吗?”苏许期忽地开口,声音凛冽笑容阴柔,诡异地配成惊雷般的话语,“你明明已经刻满汉白玉长匣,展氏明明已经气数殆尽,你还挣扎些什么呢”
我面色忽白,猛地回头看他:“你说什么”
苏许期迎上我的目光,笑容诡秘,得意地从衣袖中一块略长的物什,质地上好的汉白玉,棱角分明,上半部分是密密麻麻的或娟秀或豪放的隶书,下半部分是干净明亮的如镜表面。
如此无瑕,如此熟悉。爷爷历时十年才求得这一块与先祖传下的大抵相同的汉白玉,我苦练十年才将先祖字迹仿得一二,又整一年才刻成如此模样,再交由名家打磨三个月终成,可真品上那被岁月磨砺而成的圆润边角却是怎么也仿造不来。
长匣所匿处机关奇诡,除了我和小格绝无人知晓。
而如今,这个隐秘至极,关系展氏生死,雪安城存亡的长匣,攥在了我平生最恨的敌国储君手中,得意地肆意招摇。
我嘴唇张张合合,却问不出一个字来。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拿到它的吗?”苏许期难得善解人意得近乎残忍,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我告诉你啊,这个呀,是你亲爱的好哥哥交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