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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苏倩云的鬓发,果真见她头上戴着的也不是平常所戴的首饰,全是些金钗银钗,她便不吭声了。
等小绿给她梳了妆之后,姐妹俩简单在厅堂里吃了早膳才匆匆往苏老太太的春晖院走去,因着苏倩云起来的够早,所以即便是耽搁了一些时间,却还是来的很早,一路之上,除了来来往往的下人,苏熙芸还没有见到过哪个人比自己姐妹来的早得。
来到春晖院,苏熙芸发现这里才不过短短两日便已经大变样了,大红灯笼悬挂的到处都是,彩绸飘香,红毯遍布,比过年还要喜庆。下人们也是穿红着绿,脸上喜气洋洋,好似寿宴是为他们举办似的。苏熙芸一边走一边瞧,心中却无比讽刺,苏老太太这么高调的办大寿,半个月便广发请柬,遍邀京城所有名门贵族,达官贵人,不知道今日能来多少?
想着,两个人便已经跨过门槛,进去屋子。
立刻有一个小丫头飞奔着进去禀报去了,但是等苏倩云姐妹进去请安的时候,苏老太太却面无表情的斜靠在榻上,慢慢喝着一碗极品燕窝粥。明明已经听到姐妹俩的脚步声与请安声,她却头也不抬。
苏熙芸只好与苏倩云一起保持者请安的姿势不动,苏熙芸偷偷用眼角去打量苏老太太,却见她今日穿了一件胸前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绯色大褂,上头绣满了金丝线,看起来耀眼非常,因为苏熙芸是偷看,所以她看不到苏老太太今日的妆容。
一直到过了许久,苏老太太喝完了燕窝粥,这才慢条斯理道:“起来吧。”
苏熙芸站起身的时候,直觉得膝盖酸疼,胳膊僵硬,她瞧了旁边苏倩云一眼,却见她没有露出丝毫不悦的表情来。苏熙芸微微有些吃惊。苏倩云不是她,苏老太太这段时间非常喜爱她,从未让她受过如此待遇,这次居然让她也跟自己一起受苦,她居然没有不高兴?
苏老太太放下粥碗,拿眼去瞧苏倩云,然后颇为不悦道:“倩云,你倒是说说,昨晚上李嬷嬷去叫你,你为什么不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吗?”
苏倩云低头,过了好久才道:“孙女知错!”岛布助划。
苏老太太“唰!”的一下子便将桌子上的茶杯拂下,茶水洒了一地,却没有溅到苏倩云与苏熙芸身上。看样子,她手底下还是留了情的,如若不然,那滚烫的茶水就直接泼在了苏倩云与苏熙芸身上。
“知错?知错你是这个样子?你是想将祖母我气死吗?”苏老太太气的胸脯上下起伏,头上戴着的珍珠冠不住颤动,狠狠骂道:“祖母好心好意让你跟我娘家侄孙见面,你不愿意可以跟我说,你冲着他发什么火?现在好了,人家回去了,今日张家要是没人来拜寿,你祖母我的老脸就丢到老家了!”
苏熙芸没想到那个张有才居然如此孬种,自己嘲讽了苏倩云,居然反过来在苏老太太面前告苏倩云的状,天下要脸之人莫过于此了。
苏倩云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低道:“祖母,是孙女的错,孙女对不住您。”
苏老太太正要继续发火,就在这个时候,李嬷嬷匆匆从外面进来道:“老太太,外面已经有宾客到了!”
苏老太太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愣了一下,很快将脸上的怒容收起,笑着对李嬷嬷道:“快请进来!”
“是!老太太!”李嬷嬷应了一声,然后又飞快的走了出去。
苏老太太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跟苏倩云算那个帐了,匆匆道:“你们两个,出去帮忙迎接客人,不要杵在这里!”
听了苏老太太的话,苏熙芸慌忙拉着苏倩云给苏老太太行礼,然后便往外走去,她是巴不得离开这里,越远越好,但是苏倩云却有些闷闷不乐,似乎还在为她气着了苏老太太而担忧。
只不过她们才走两步,身后便传来几声苍老而有些严厉的声音:“你们俩站住!”
苏熙芸暗中翻一个白眼,身子已经随着苏倩云站住了,两人一起回头,只见苏老太太已经从榻上坐直了,皱着眉头对苏倩云道:“你留下在这里陪我,让熙芸一个人去!”话虽然这么说,她却连眼角都没有瞥苏熙芸一下。
“祖母,可是……”苏倩云似乎有些不放心苏熙芸,担忧的开口,但是她才说出四个字便被苏老太太给打断了:“可是什么?我总共剩下两个亲孙女了,留下一个在身边陪伴有什么不对?还是说你不愿意陪伴我这个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