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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楷模,明明有明朗的星光大道在前面等着他,他却无缘无故地“逃学”,舍弃了自己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成就。
顾以灼只记得阳末提交了期限为一星期的请假单,学校也如他所愿地盖了章,但奇怪的是一个星期过后阳末迟迟没有回来学校报到。虽然希高的校长不忍,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所以在阳末请假的第二个月,希高以无故旷课的理由把阳末从希高除名了。
其实以阳末是顾风清的养子这一身份,他是可以不用被除名的,不过后来顾以灼听说正是顾风清开口,希高才真的觉得把阳末除名,之前还只是可能,但顾风清一开口的话,那是就板上钉钉的事了。
后来顾以灼从希高转了出来,跟当时刚从国外回来上高中的虞倾一起去了现在的溪林一中,认识了迟语他们。
顾以灼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他明白阳末为什么会连点开成绩单的勇气都没有了。
一个“休学”休了一年的人,是很难再鼓起勇气迎着别人异样的目光和看似关心实则不怀好意的话语声下重新融入到校园里。这种人,一般都是优先被欺负的对象,欺负他的人也肯定会找借口说如果不是他有问题他就不会休学之类的话,令人作呕。
顾以灼仔细想了想,班级里的人除了他,谁都不知道阳末休学过一年,当然他也不会说出去。
阳末需要一个能够证明自己的东西,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成绩。阳末并非计较于攀比,也不是喜欢听到别人羡慕的话语,他只是想证明,想向别人证明他不是一个拖后腿的人。
阳末目前为止的人生一直在证明。17岁之前杂毛顾家夫妇收养他收养的没错,捡到宝了,17岁之后他还要证明,向老师和同学证明自己有用,至少他成绩优异。也许在阳末的潜意识里,有用就相当于离不开,离不开就相当于被需要。
阳末把玩着廖月茗和他分道扬镳时递给他的义甲说是要借他研究研究。
廖月茗给他的义甲是乳白色的,外围的边磨的很光滑,靠近指尖的地方偏薄,贴着肉上的地方偏厚,靠近指尖的地方微微内凹,摸起来有一定的厚度。
阳末拿着义甲,食指的指腹在它的边缘来回滚动,冰凉的义甲仿佛一根无形的线,那根无形的线不动声色的穿透阳末的皮肤,潜伏在他的血液中,最后在经过心脏时,发生剧烈的跳动!
“试一下吗,万一不行...?”阳末问自己,“试一下吧,没试怎么知道行不行。”他坐在桌前看着自己的双手,修长的手上没什么茧子,只有几道细小的疤痕,很难想象这是一双干了一年粗活的手。看了良久,阳末长叹一口气,终于拿出手机给廖月茗发了一条消息。
说实在的,就在阳末发完消息的时候,他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现在连最起码的古筝都没有,对古筝的了解也就是听过用古筝弹过的曲目,一股无力感涌上了阳末的眉梢。
假设他不久后的将来在古筝的造诣颇高,在全国各地巡回演出受到许多人的青睐然后呢?然后会不会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不再有时间练习古筝,到最后逐渐淡忘把古筝当做一段过去,不断不同寻常人普通反之辉煌的过去?阳末不敢妄下定论。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阳末晃了晃装满疑问的脑袋,硬生生地把那些疑惑摇散了,他不喜欢这种有烦恼的感觉,特别是在做完决定又突然优柔寡断。
【古筝要到实体店买吗?】
【!!!你同意了?是的没错你同意了!】
【暂时不用练习室有,明天中午我们食堂详聊!!!】
——
“这次我们班的数学成绩考得是一塌糊涂!”曾壬尖锐的嗓音在本就狭窄的教室显得更加刺耳,跟恐怖片里的姥姥似的。
迟语一听到这刺耳的声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小心翼翼的转个头跟阳末抱怨,结果阳末只是盯着他一言不发,视线也时不时飘到他的身后,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迟语还嘲笑阳末说他的演技太老土了,结果一声刻意的咳嗽声,让迟语的笑卡在了嘴角,然后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老师,你今天的发型可真美!”迟语眨巴着眼睛企图借此来为自己的言语不当赎罪,结果当然...没有迟语想象的那么美好。
“谢谢。”曾壬也不浪费迟语虚假的称赞,向他道了谢,“迟语你给我站起来!”
迟语在听到那声谢谢的时候,暗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苍天保佑”然后嘴角想上扬却硬是被他憋回去了。后来听到让他站起来时,迟语发现自己高兴早了。
迟语唯唯诺诺的站了起来,这会儿他一个字都不说了,再说的话,那这火估计是灭不了了。
“你给我出去站着!”曾壬看迟语怂得跟什么似的样子气的肝疼,但迟语不说话低头认错的时候又显得格外乖巧,和刚才和她耍嘴浑的人不是他一样,所以曾壬别无他法,重罚不忍心也不现实,所以她干脆叫迟语出去站着,她也眼不见心不烦。
“还有你同桌、健康、唐继然也出去站着。”
“为什么啊?”趴着的健康不乐意了。
“成绩不行了还趴着睡觉,给我出去站着!”曾壬更生气了,随即她的声音也更尖锐了。同样趴着睡觉的唐继然拉着健康出去了,他表示丢不起这人。
无故被赶出教室的阳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