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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晚也咂了口酒,辣乎乎的,嗓子痒痒的。
“你觉得皇帝养着你,是要你做什么。”阮晚有自己的想法,可是现在他的想法不重要,他更想知道韩灼在想什么!这个傻屌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韩灼又喝了一杯酒,喝酒的速度很快,以至于阮晚也不知不觉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脸颊有些发烫的时候,恍惚听见韩灼说。
“阿晚,你是不是想说他让我替他顶当年的罪。”醉眼迷离间,看着趴在桌子上的阮晚。
有些苦涩,也有些委屈。
“阿晚,你知道吗,阿晚,就算真的是这样,我也会接受的,我也会这样做的,我没有办法,我没得选择的。”
阮晚抬起眼睛,费劲地撑起来,拍了拍桌子,在他印象里是轻轻的拍,可是接着酒劲,他拍桌子的声音格外响。
“凭什么,凭什么?啊?你告诉我,你哪里欠了他,明明都是皇帝的儿子。”
两个人喝得很急,酒也很烈,在屋里大吵大闹的。
牡丹在外面守着焦头烂额,院长吩咐不准进屋,可是里面都这般光景了,再不进屋不会出事吧,主子也不在,一个能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真是要愁死她们这些做下人的。
阮晚醉了个七八分,韩灼也好不到哪儿去。
摆摆手伏在桌子上:“这不是我能选的,我也不想,嗝..阿晚,我没得选。”
阮晚痴痴笑两下,摇晃空荡荡的酒坛:“你不是没得选,你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能选什么,百里锦黎他,我跟你说,韩灼,百里锦黎当初又不是因为你,才到大将军王府的,你愧疚个屁啊。”
韩灼摇头,抓紧自己的头发,极为痛苦地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所有的皇子都死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娘,轩苍云也不会这样嫉妒,或许会对他好一些,哪怕只有一些,对当时的我们来说,都是活下去的理由。”
阮晚打了个酒嗝:“是你娘勾引他爹,又不是你勾引他爹,就像你说的,你没得选,你又不能选自己是在哪个娘胎是不是。”
醉间的韩灼听了这话反被逗乐了,又跟阮晚碰了个杯:“不说了,不说这些,不用你管,我会好好的,好吗。”
阮晚吸溜一口干了杯子里残留的酒水:“你会个屁,所以你还要继续做你的忠臣?不,哈哈,你忘记了,皇帝把你革职关进天牢里了,是我把你揪出来的,你怎么不识好歹,你还对那个狗皇帝抱有希望?”
韩灼不说话了,哪怕喝醉了他对这个问题也格外隐晦敏感,无论怎样都很难撬开他的嘴。
“都说了你别管..”
啪!阮晚把手里的杯子狠狠砸回桌上:“你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你就想着死是吧,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感人啊,你想气死我吗,你这是愚忠,愚忠!”
韩灼也气了,扯开阮晚的衣领,指着上面还没消退的吻痕:“你看看,阮晚,你看看,你以为你能进出皇宫,能对我对皇帝对其他人大呼小叫,是因为你自己吗,还不是公子无觞,你跟我娘,有什么区别。”
这次响的是韩灼的脸,阮晚含着眼泪看他,韩灼脸被打得歪到一边。
“你心虚了,是吧。”韩灼说。
阮晚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挥到地上。
转而又趴着开始哭:“你个王八蛋!你不能这样说你娘,你可以骂我是妓女,你娘不是!她把你生下来了,你怎么敢这样说。”
门外的牡丹不敢听这些密语,但又生怕听岔了里面两个醉鬼干点什么出来。
胆战心惊了,天都微微见光了。
公子无觞回来了。
身后跟着个衣衫破破烂烂的人,是苏希。
苏希见牡丹对公子无觞恭恭敬敬的样子,又听了屋子里噼里啪啦的声响,还没多怀疑什么,公子无觞就让牡丹把他带去偏房了。
推开门,公子无觞无奈叹气,说了别管,剩下的事情他会处理好,果然这话对阮晚时没有用的,他根本就没听进去,现在又闹这么一出。
将烂泥一样的人捞起来,软趴趴的样子跟没有骨头的鼻涕虫似的,又哼哼唧唧不知道在哭个什么。
满屋酒香,韩灼趴在桌子上,公子无觞懒得管他的死活,吩咐后面的侍女去煮醒酒汤。
看见阮晚凌乱的衣襟,公子无觞不快地扫了韩灼一眼。
“本尊以为你懂的分寸。”
平日阮晚摆布他倒是没见有这样的胆子,敢扯阮晚的衣服?
阮晚懒绵绵地哼了好几声,挠挠公子无觞肩膀上的衣料:“废物东西..烂泥扶不上墙,亏我..还想着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