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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公主殿下倒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若是真有什么才华又何至于落得如此田地?家不家国不国。”
“并非我看得起你,只是现在北魏谁人不知你这在拜剑山上一句话均分北魏两大皇子的书生?好了,其实你们来之前应该先送信给我,否则也不至于生出这么多事端,总之现在能看到你们我很高兴,昭阳欢迎老爷子你们前来。”
这位女扮男装被称为西楚双绝的奇女子露出一个一两月来都不曾有过的最舒心笑容。
“不过呢眼下天色已经快亮,我那些侍卫若是超过五个时辰不传信回去我宁叔叔便会找来,算算时间现在也差不多了,所以老爷子你们可以收拾收拾跟我进宫了,这边的事情我会如实跟叔叔说清楚,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等等我,我先去找个地方洗把脸。”
待昭阳公主走后,庙宇中已只剩下老爷子与司马云二人。
“家不家,国不国,在你的眼中是先有家还是先有国,老夫想听听看。”
独自饮下一口烈酒又吃下一块已经烤的金黄流油兔子肉的青衫书生轻声道。
“先有家,后有国,若是家都没了,哪儿来的什么国,老爷子你说是不是?”
不去再看这青衫书生的落寞,独臂小老头儿站起身拍拍屁股。
“你说是,那便是吧。”
……
昭阳公主不过走出半里地寻到了一处小溪梳洗了一番再回庙宇之时除去三人又多出了一个看似无比落魄的游侠儿,这游侠儿气喘吁吁看来是跑了不少路程,不待昭阳公主问其是谁,那游侠儿便当先疑惑道。
“司马大哥,这位小哥是?”
“先不管人家是谁,你先说说这一趟你跑的有没有收获。”
司马云问道。
“那当然是有收获了,也不看老子是谁对不对?我可是老爷子将来的徒弟,要做那天下第一的剑客,这点事儿那不是手到擒来吗。”
昭阳公主不禁听着想笑,怎的又是一个满嘴要做天下第一的家伙,上清观有一个,不曾想这里又碰上了一个,真当那天下第一是烂葱大蒜头遍地都是不成?但见这游侠儿看其着装也是西楚人,便仔细听他想要说些什么。
古月自别了杨家小院之后便被司马云派去打探城中消息,司马云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想必汴京城中会有不少有头有脸之人蠢蠢欲动,果不其然这么一句话倒真被他说中了,古月自小便在汴京城市井长大,对于城中消息打探也是最为轻车熟路,不过这么一晚上的功夫便已打探出不少对此次北魏来了三个高手反应剧烈的人,就这么片刻功夫便已说出来不少,司马云笑意越来越浓,昭阳公主却听的越来越心惊。
“你说的这些人都是?”
“不知道,或许并不全是,但多半也脱不了关系,试想一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最应该站出来的不应该是官府吗?官府尚未动手便有这么多好事之人蠢蠢欲动,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是我三人坏了西楚颜面?”
司马云不置可否,昭阳公主自然知晓其话里意义,也不点破。
“先不管这些了,先跟我回去。”
“嗯?回去?”
落魄游侠儿有些不明所以。
“等等,这位小哥,你让我们跟你回去,是回哪儿去?”
他就那么直接搭上了女扮男装昭阳公主的肩膀。
张明月真忍不住提醒一句你小子现在搭上的不是你那些市井无赖的肩膀,而是你西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就连昭阳公主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是不是应该把你的手拿开?我不怎么喜欢有人搭上我的肩膀。”
“他娘的谁稀罕搭你的肩膀是不是?”
落魄游侠儿满脸不爽的拿开了手。
“没看出来你这小子虽然长的有模有样的,可咋这么让人讨厌呢?而且还是个娘娘腔,真是可惜了你这副脸蛋,渍渍,算了,老子也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昭阳公主已经气的真恨不得一脚踢飞面前这脸皮厚的家伙,再看司马云张明月也憋的辛苦,便是素来不怎么说话的老爷子都似笑非笑,昭阳公主更觉没面子,便沉声道。
“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
“跟谁说话,不就是跟娘娘腔说话吗,有什么大不了,老子还不想说了,啥玩意儿啊,瞅你那鼻子朝到天上去了,走,小张子,去教我练刀。”
小张子便是古月送给张明月的外号,说叫张小子又不礼貌,说叫明月这名字又太娘,想来想去就觉得这小张子最合适,张明月虽有不忿奈何这家伙好歹也算是立了功劳便也就懒得去管他,天色已经大明,即将进宫哪儿能顾得上什么练刀,五人下破庙刚走出一里路老剑神便突然顿住脚步身后剑匣铮铮龙鸣,就连司马云也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破庙山下有一青衫儒士缓步上山,越是靠前老剑神身后剑匣越是反应强烈几乎冲天而起。
强敌,前所未有之强敌,张明月手心已捏出一把汗,却见昭阳公主欣喜不已直跑下山挽住那青衫儒士手臂。
独臂小老头儿身后剑匣颤鸣戛然而止。
“叔叔,你终于来了。”
叔叔,能被堂堂西楚公主称之为叔叔的除了那位号称西楚一宁之宁致远可还有其他人?
张明月第一眼见这青衫儒士便生起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高手,这才是真正高手,仅凭气势便已让老爷子身后湛卢如此亢奋,其人更是堪称人中之龙,若世间真有圣人二字,这二字便是为眼前青衫儒士量身定做。
这位西楚第一儒士缓步踏上来第一眼便只冷冷看了老爷子一眼,随后又在司马云与古月身上扫过,最后却将目光留在了张明月身上。
“喂……我说你这家伙会不会太不礼貌?”
正在张明月不知所措时却听到落魄游侠儿来了这么一句,被强大气势压制住的窒息感一扫而光。
当真是不知者无畏,古月没有武学根基,自是感受不到眼前青衫儒士恐怖之处,也只有他才能如此大胆。
昭阳公主也没想到古月竟然如此大胆,直呼自己这位西楚第一高手为你这家伙,当下便恶狠狠道。
“你这家伙当真是作死,你可知道你眼前的人是谁就敢如此大放厥词?”
古月虽知晓眼前这青衫儒士定然不一般,但倒也不觉有多厉害,毕竟自己身边可站了一个一剑重创上古凶兽梼杌的老爷子,你这人再厉害又能如何?总不至于连老爷子都不放在眼里吧?古月唾了一口。
“我呸你个娘娘腔,莫非真以为随便找了个烂大街的货色就能对咱们指手画脚了不成?还有你这家伙,我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如此喜欢装腔作势,你可知你眼前的这位老爷子是何等人物?信不信咱们老爷子一个手指头都能捏死你?”
他这么说还顺便做了一个掏裤裆不屑的动作,只是不等那青衫儒士说话独臂小老头儿竟突然开口道。
“这次你小子恐怕大错特错了,你眼前这位,便是老夫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赢他。”
不去理会落魄游侠儿的胡说八道,号称西楚第一高手的宁致远便看向昔年北魏春秋剑神李文谆。
两大当今天下顶尖高手第一次会面便就是一次碰撞。
“你到西楚干什么来了?”
“腿长在老夫自己身上,老夫要去哪里莫非你还管的了不成?”独臂小老头儿不屑道。
“你去哪里我管不着,不过你若是到了西楚境内那便跟我有关系,你可知你们一来为我西楚带来多大的麻烦?”
青衫儒士言语虽平平无奇,但一身青衫却是猎猎作响。
“莫非前辈以为我们不来麻烦就不会到西楚不成?”身负古筝青衫书生踏前一步道。
“你们若是不来至少麻烦会来的慢一点。”
昭阳公主见气氛一度僵硬便要上前解围,却被那青衫儒士拉开。
“你与我回去,他们几人不可一同,城中已为他们备好住处。”
只不过留下淡淡几句话这位青衫儒士便带着昭阳公主离开了此地,只剩下大汗淋漓的张明月与司马云,还有不明所以的落魄游侠儿与独臂小老头儿。
“这人,到底是谁?怎么连老爷子都不放在眼里?还有那个娘娘腔,他跟你们很熟吗?”
落魄游侠儿不禁问道。
“那人就像你说的,不过就是装腔作势之辈。”
司马云淡淡笑道。
“装腔作势之辈?”
张明月皱了皱眉头。
“你这样说真的好吗?”
“没什么好与不好,这人性子太过孤傲,总归不会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但凡高傲之人,将来定要吃大亏。”
……
下山时才知道宁致远已在山下备好车马入城,有了马车又有人护送,便不需要担心被城门口的士兵查出来,去了那住处时才知这府中是宁致远的别苑,环境倒与儒家所求一般无二,清幽儒雅。只是这么一来倒让古月越发好奇起来那二人究竟是何身份,他虽自幼长大在汴京城,但不过是一最底层小人物,如何又能见到如同公主这等高高在上之人?自是认不出来。
“小张子,不妨你跟我说说他们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我怎么觉得这两个家伙怎么看都不一般啊。”
古月现在想起来才觉得有些可疑,明明是汴京重犯怎能就如此轻轻松松进了城?
“想知道人家是什么来头还不简单,你马上就会知道了。”果然张明月说完不过一刻钟功夫便有一队人马鱼贯入府。
当头之女子衣着华丽头带珠冠雍容华贵,其后依旧是青衫儒士相伴,落魄游侠儿当即一屁股瘫软到了地上。
“公……公主。”
他既认出来昭阳公主就算用鼻子想也能想到公主身旁青衫儒士是何人,西楚第一大高手宁致远,而就在不久之前他还称呼公主为娘娘腔,称呼这西楚第一大儒士为装腔作势之辈。
“怎么样?这种感觉是不是很过瘾?”
张明月似笑非笑道。
“过……过瘾。”
落魄游侠儿踉踉跄跄爬起来准备找个地方藏起来却见公主竟直朝他走来更是再也挪不动步子。
“那……那什么,公主,小人事先不知道是公主殿下与宁先生,小人该死啊。”
他古月别的本事没有,倒是这撒滚打泼的本领练就了一手,当下便鼻涕一把泪一把苦苦求饶,就差将其祖宗十八代的可怜都搬了出来,昭阳公主心中觉得好笑,但嘴上仍冷冷道。
“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你不是要做天下第一剑客吗?怎么这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天哪,冤枉啊,公主,做第一剑客那不过是小人随口说说而已的啊,在公主面前萤火之光怎么能与皓月争辉,公主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人吧。”
“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你既然这么想做天下第一剑客,那本宫便给你一个机会,我手下有侍卫三人,你便去跟他们讨教讨教,若是不死再回来求本宫饶了你。”
不等哭天喊地的落魄游侠儿被三个侍卫强行拉走昭阳公主便与宁致远进了内院,老剑神与司马云张明月三人紧随其后,进入内院时已只有他五人。
“现在没人了,可以说说我们的事情了。”
宁致远淡淡道。
“我知道有人在追杀你们,也知道他为什么要追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