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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被沈宜“请”出摄影棚时，正好碰见坐在办公台前的蒋沅。
后者将视线从摄像机屏上移开，瞟了眼林千潇和顾淮，随口问了句：“两位要拍什么？情侣照？”
林千潇本就因道歉失败，还被沈宜赶出来觉得丢面子，心里憋着的气被这句随意的问话当即激恼，轻骂了一句：“眼瞎啊？”
蒋沅一愣，重新抬起头来，拿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随意打量起他。
顾淮怒瞪一眼林千潇，忙上前陪笑：“这位小姐，他嘴贱，你别在意。”
蒋沅视线越过两人身后，飘在从摄影棚中走出来的沈宜身上，问道：“沈宜，这俩是你今天的客户？”
沈宜面色很差，淡声道：“不是来拍照的。”
蒋沅见她状态少见地不好，眼尾似还泛着微红，当即眉头一蹙，重新看向面前两人，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浮上几许严肃，缓缓道：“捣乱的？”
“误会了，小姐。”顾淮急忙笑道：“我们......只是来找沈宜说点事情。”
“什么事情，追到我工作室来说？”
“什么叫追到你工作室？你以为老子想来。”林千潇嘟囔一嘴。
蒋沅好笑地视线将林千潇从头审视到脚，最后落在他手腕上的一块银灰色的腕表上。
林千潇注意到她视线，高昂起头，特意将手腕抬起，腕表盘冲她得意展示：“怎么？认得出什么牌子不？”
“哦，百达翡丽。”蒋沅点头轻笑。
“算你识货。”林千潇满意地放下手腕，赶着面前的顾淮正要走，经过蒋沅身边时听她轻飘飘来了一句：“两年前的过期款。”
林千潇一怔，回头正欲开骂，旁边的蒋沅又补充地嘲笑道：“我从来不买过期款。”
“我这是两年前刚上市的时候买的！！”林千潇声音激动，高声强调。
“哦！”蒋沅耸肩，无所谓道：“我从来不戴过期款。”
“你......”林千潇如一条被激怒的犬，红着脖子正欲冲回来和她对骂，被顾淮一把捏着后脖颈，边给蒋沅满脸陪笑，边硬生生将他向外推去。
“你TM叫什么名字！”林千潇被顾淮按着背向前首推，不忘回头挑衅质问她名字。
沈宜急步上来拉住蒋沅的胳膊，向她默默摇头，示意不要理睬。
蒋沅轻拍她手背，给了个没关系的眼神，对门口的林千潇吊儿郎当地笑道：“蒋沅。”
“老子林千潇！你有本事和老子......”
啪地一声，林千潇后背被顾淮重重来了一记。后者压低声怒骂道：“大头潇，你黑社会吗？叫嚣什么东西？”
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渐变小，工作室终于恢复了安静。
沈宜僵硬警惕的身体刹时松懈下来，略带疲倦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抱歉道：“沅姐，不好意思。一大早给你招来了这么件糟心事......”
“没事。”蒋沅无所谓地摆摆手，也不追问两人找她的原因，只笑道：“初入社会，总免不了沾到一些奇葩。我这工作室以前遇到的奇葩客户多了，习以为常。”
蒋沅道：“我告诉你，那姓林的你别看派头足，气势吓人，实际不过虚张声势，属于只敢吠不敢咬人的杂种，你别担心。”
沈宜感激地朝她点了点头。
*
顾淮将林千潇好不容易挤进轿车内，沉声破口大骂：“是不是下车前就警告过你，忍着点你那嘴，不要闹！”
林千潇一个上午连遭两次打击，面子碎了一地，语气里夹杂着七分气恼三分委屈：“你只让我不要和沈宜闹，那位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算什么东西？”
蒋沅爱穿一身中性风格的行头，不长的头发被随意地绑了个小啾落在脑后，言行举止透着几分不羁，落在林千潇眼里就是不男不女的奇葩。
林千潇盯着自己手腕上那只被鄙视了的腕表，不解气地一把摘下，丢在了车内置物篮里。
边丢边怨恼道：“浑身上下穿了一件有牌子的衣服吗，还鄙视我的表？！”
顾淮拿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无语道：“她那一身，都是私人高定......”
林千潇：“......”
“切......私人高定有什么了不起？”他沉声骂了一句。
“本就是背着从谨来的，要再被他知道你还大闹她工作室，看他不教训你。”
车内陷入一阵沉默。
林千潇一言不发，须臾又“切”了一声以示自己的毫不畏惧，脚底一踩，蓝色的轿车载着满厢的怨气，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