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十月,康熙削胤t爵,可转眼,又带着大部队去南苑行围,大约实在是郁闷了。至于容音的婚事,他也只是交给太后处理,而婚期,好歹是定在了十二月初三。
这一日,北京飘起了雪,紫禁城上空,雪花翩翩而落,倒是一副悠然的好风景。
雪渐渐小了的时候,容音哈着气,走出了房间,她今日,下定决心,要去次毓庆宫,她想要去看看。这几日,她犹豫再三,反复几次,终于,还是来了,她在毓庆宫门前,深吸一口气,便提脚准备跨入。
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她:“无双郡主,皇上有吩咐,这里不许闲杂人等踏入半步。”
容音微微一笑:“可是我不是闲杂人等,我在这宫里住过很长的日子,今日我要进去取些东西,侍卫大哥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说着,取出一个大银锭,就是往那侍卫手里塞。
“不行,郡主,这是实在不行。”那侍卫似是不敢看容音,低着头,却一直坚决地拒绝容音。
容音看实在没有希望,抬头,看了一眼毓庆宫紧闭的大门,心想,或许尽到心意也就够了,自己至少来过了吧……苦笑一下,自我安慰似乎已经成了自己现在最喜欢做的事了。
“音音……你想进去?”
身后传来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容音微微一颤,回头,笑着跟他打招呼,怎么忘了,他是负责看守太子的呀。如果知道了,或许,打死自己也不来了。
“你要进去?”他一如以往的平淡声调,轻轻问了第二次。
容音点了点头,既然都被发现了,那就进去吧。她不去,始终良心难安。
胤g给那侍卫交待了两句,那侍卫便上前打开了门,容音对着胤g道谢,便跨入了门中,听到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容音有些紧张了,她其实真的不知道自己来要干些什么,只是,有什么力量,驱使她一定要来一次。
这些花园,路,其实都无比熟悉,容音定了定心神,向内院走去。
刚刚跨进内院,就听得“哐当”一声瓷器坠落然后碎裂的声音,容音顺着那方向看去,就见到了正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胤i,他满脸难以置信。可是脚下却是有些仓皇地想躲。
“胤i,”容音本能地出口唤住了他,却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
“听说你要嫁人了,恭喜。”倒是胤i背对着她,先道。声音中无法完全藏住的点点颤抖,泄露了他不平静的心情。
容音突然想到了要来的目的,她是想来确定胤i会不会因为她而更加暴戾,或者是想确定,自己会不会害了他什么。不过现在看上去,或许胤i并不知情。这样,很好。有些事,倒不是她不想担责任,而是,如果能瞒过他,让他尽量少受伤,于他也有好处吧。
“嗯,你最近还好吧?”容音问出了一句刚出口就后悔的话,她听到了胤i的轻声嗤笑,忙掩饰地说了一句,“以后还有希望的,皇上……皇阿玛还是很宠你的……好好保重自己,我一直相信,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说完,容音便准备走,自己真是莫名其妙,越活越糊涂了,跑到这来凑什么“热闹”,外面胤g还不知道如何想自己呢!她只觉的脸上发烧,头因此有些昏昏沉沉的。
“音音,你等一下,我想了想,还是决定问清楚。”胤i转过身来,唤住了容音。
容音心里一紧,缓缓转身,笑着看向他,笑容有多僵硬,她自己也清楚。
“你,是不是在当初,答应嫁给太子的时候,就估计了这么一天,我会被废?”胤i看着她,整句话问的一点也不平顺,呼吸声或重或轻,显是担忧紧张到了极点。
容音完全傻了,面如死灰,看来,什么不知道,他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胤i观她面色,便知道了答案,他苦笑一下,抬头,看向停雪后灰色的天空:“没事,音音,反正我被人算计惯了,习惯了,不多你一个。走吧,希望你以后能快乐。”说完,就转身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容音忘了自己是怎样提醒自己转身向前挪步的。直到最后,胤i都没有说出责怪自己的半句话,把自己放在与常人一般的位子,大概也是为了怕自己太过自责。
直到容音突然觉得眼前有人影挡住了她的路,她才是回过神来,抬头,是愈见憔悴的太子妃。
她见到容音抬头,冷笑一声:“难怪那么笃定,原来早就计划好了。”
“是啊,我早就说过,我不可能取你而代之,是太子妃你自己想太多了。”容音暗中咬咬下唇,故作冷静地说道。
“原来,原来果然有些事,是注定了的。”太子妃却突然收了那冷冽的气势,如看破红尘般叹息道。
突如其来的变化,弄的容音不知该如何配合,她也不知她这声叹息有没有内情或缘由,只能漠然立在一边。
“我该受的罪,果然只能我承受。”太子妃口中念着,掉头缓缓走了。
弄得容音更是莫名其妙,她有些担心起了太子妃的精神状况,这宫里,到底要逼疯多少人?可是,刚刚见过太子后郁闷的心情倒是被岔开了。
出门后,容音本来准备面对胤g的,结果,却只是空旷的甬道,没有人影。她叹息一声,再次回首,终于还是走了。
这辈子,她会欠下多少债,下辈子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让她还。
当容音在喜娘的搀扶下踏上嫁车时,她仍是在想这个问题。脑海中不断地浮现一些画面,她和他的初遇,和他的相识,和他开的玩笑。他怀抱里的感觉,他温柔的注视,他眸中深藏的伤痕。
他故作的冷静,他因为自己变得孩子气,他坚定地说会娶自己,他要自己嫁给他。
他许给自己了很好的生活,他难得的安定,难得的纯净,难得的放松。
可最终,她负了他,负了他们。
她感觉到马车的启动,掀开盖头,与车帘,往外微微探视,这次离京,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突然笑了,自己似乎很久没有想过要回家了,回现代,回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此生,如果能有机会回去,她会以怎样的心情回想起在这边过的这么多年。
用18岁的面孔,装一颗已经沧桑的心,她该有多痛苦。
或许,那时,便是她受到惩罚的时刻。
突然,她背脊发凉,只因,她再次在一个角落,看到了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
那里面隐藏的伤痕,这么多年来,只多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