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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不说话，吃饭也是闷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严老汉说道：“我还是在想，我们要不要签了卖身契。”
“那有什么，当家的，你要是说签，咱们就签。我瞧着那姑娘不是个刻薄的，对家里的女使和小厮都挺好的。”严家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元宝突然说道：“那边是姑娘自己下厨做的饭，好像是面条，还给我吃了一小碗，味道可好了。”
严家的听了，也是觉得奇怪。哪里有姑娘自己做饭的？但元宝都亲眼看见了，还吃了一小碗，想是不会错了。
严老汉说道：“难怪见你也不怎么吃饭，想是都吃饱了吧？”
元宝摸了摸肚子说道：“也不算太饱，如果挤一挤，还可以再吃一碗的。”
他还没到长身体的时候，还不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时候。一小碗，已经是他平时吃的最多的时候了。
招娣看了元宝一眼，没有说什么。她不是一个喜欢说嘴的人，因为父母宠爱儿子，她虽然没有受到虐待，但也养成了沉默的习惯。
严老汉说道：“我就是怕，签了卖身契后，事情有些不好办。”
严家的奇怪的看着自家男人，问道：“有什么不好的？”
严老汉：“我想着，如果签了卖身契，咱们吃住不用花钱了。有了钱，咱们也送元宝去私塾念书，这以后万一能念出来，咱们签了卖身契，元宝就没有办法考科举了。眼看着一辈子都被耽误了。”
又看了看招娣，严老汉说到：“招娣倒是可以，她签了卖身契，能得一笔钱，未来出嫁的时候，姑娘还能给一笔嫁妆。总比咱家要好，咱们还得留着钱，给元宝娶媳妇，置办些良田，留一份家业。”
招娣手抖了抖，但很快就恢复了。女子原本就是如此，也没有别的路可走。反正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还能想什么？签了卖身契也好，反正到时候也有一笔嫁妆，或许也能好过一些？
一个年级不大的女孩，却已经会想这么多的事情，只能说是大环境如此了。
严家的听了，也觉得是。点点头，和严老汉商量着，怎么送元宝去读书，到时候，科举得中，穿着状元袍回来。那严家就光耀明媚了。
招娣却突然开口道：“爹爹，娘，若是不签卖身契。咱家哪有那钱送元宝去私塾？”
心里却还有一句，元宝能不能读得进书，还两回事呢！招娣曾经带元宝去前面村里的学堂外听讲，元宝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反而是招娣自己，听了一些。虽然字识不得太多，但理还是懂了一些。
严老汉和严家的正聊的起劲，都想好了，等元宝高中后，要如何大办酒席，要如何筹办家业。祖坟也要修葺，祠堂是不是也要修建一座。
突然，就被招娣的一句话给叫醒，有一种从云端落下的感觉。心里，一种落差感产生，总觉得不是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