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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备,但他比仍旧是个少年的扶苏高大强壮太多,虽然被扶苏拉扯得身子微微摇晃,但扶苏的力量却不足以让他摔倒在地。

    “该死!”王贲只听耳边一声怒喝,一直养尊处优才能保养出的白皙手掌猛然掐住他的咽喉,横拖着他向后倒去,那只白皙的手掌掌心有着厚厚一层茧子,用力掐着王贲脖颈的时候几乎让他以为自己会被手掌的主人掐死,但很快,王贲脑中一片空白。

    “噗――!”的一声闷响,熟悉的箭矢射入人体的声响打碎了王贲的思考,一具高挑却带着少年特有单薄的身体,狠狠压在他身上,腥臭的鲜血味道糊满王贲鼻腔。

    “射士退回两百步外!”扶苏知道破空而来的箭矢彻底撕裂了他身上的铠甲,已经完全扎入他的胸口,但他暂时没工夫管这些事情,而是高声命令大军后撤。

    果然,扶苏命令下达不久,原本还似乎没有本事将箭矢射入秦军之中赵国射士忽然像是吃了大力丸似的拉弓如满月,箭雨淋到了秦军头顶,险些伤了秦军射士的性命。

    主帅遇刺,秦军必然军心大动,他们的试探已经失败了!

    “快叫郎中过来给长公子治伤!”王贲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

    这一箭若非扶苏公子以身相替,那么现在躺在地上等死的人就是自己的,但这伤口未免太过刁钻,随军而来的郎中,真的能够治好扶苏公子吗?

    王贲撑起扶苏的身体,将他扶到一旁,担忧的注视着扶苏短短时间内已经完全失去血色的温和面庞,有些犹豫的说:“长公子,王贲无能,我害了你。”

    扶苏苍白着脸扯出淡然的笑容,神色依旧平静,有些勉强的说:“我真不想说生死有命,不过也许,我真的是个短命之人。”

    这并不是扶苏第一次直面死亡,上辈子跟随蒙恬将军血战匈奴的时候,他其实有更多险些被杀的经历,但这一次扶苏显然忘记自己并不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而是一名偏于柔弱的少年。

    造成了眼下的情况,可以说和他自己有分不开的关系,自己逞强怪不得王贲轻敌。

    王贲“嘭”的一声单膝跪在地上,沉声道:“王贲的命日后就是长公子的,长公子请长命百岁,否则王贲这条命你就用不上了。”

    “前将军太戏谑了。”扶苏扯开嘴角,努力露出温和的笑容。

    他在自己腰间摸索着,随后掏出一个艳红色的锦盒,努力了几次也没能打开它。

    扶苏嘴角的笑容变得无奈,看向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王贲,喘息着说:“劳、劳烦前将军,将盒子打开,把里面的药丸给我服下。”

    即使只是随口答应胡亥,扶苏也不愿意对幼弟失约,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命再见胡亥呢?

    王贲根本不清楚扶苏随身携带的是什么,还以为这是秦王特意给儿子准备的灵丹妙药,眼下慌乱不已哪里还会多问?

    他直接掰开锦盒,将药丸全部塞进扶苏公子口中,不等他全部咽下遍急着追问:“长公子如何?觉得好些了么?!”

    扶苏正想对王贲的手忙脚乱而发出嘲笑,却忽然觉得伤处的疼痛消失不见了,仿佛他和伤口之间被什么隔开了,而受伤时候的虚弱感也消失无踪!

    他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的神色,却没在王贲面前表露任何异状,而是垂下眼帘,抬手狠狠拔下插入肋间的箭矢,用衣袖抹去上面沾染的血痕。

    “长公子,这样太危险了!”王贲大吼一声,用力压住扶苏的伤口,再也顾不上尊卑,手忙忙乱的解下扶苏身上的铠甲,鲜血果然早已将铠甲内的长袍染湿了大片,掀开衣袍后,被二次撕扯的伤口上更是向外翻着嫩肉,其上一片血肉模糊。

    扶苏伸手挡了挡伤口,不希望被总在战场拼杀的王贲发现异状,平静的微笑着说:“伤口没有性命之忧,前将军多虑了。”

    郎中很快前来替扶苏治伤,他露出庆幸的神色看着王贲说:“长公子好运,箭矢是斜着刺入的,所以不深,静养即可痊愈,否则会就该伤到心脉了。”

    王贲露出庆幸的神色,用力舒了一口气,但扶苏心中却再一次滚过自己伤口的异状――若是有人仔细看一看被他拔出后擦净的箭头就会发现,那一箭其实刺入的非常深,绝对会让他性命垂危,而不像郎中所说的并不大碍。

    扶苏中箭后的命令非常快捷有效,赵人的弓箭确实不如秦人的弩机射程远,虽然之间差距只有短短二十步,但当秦军退回到两百步外,再无人受伤,因此,极大的降低了秦军的伤亡。

    但无论先锋营和赵军打得多好,长公子受伤的消息还是飞快传入中军营帐之中,好不容易等到夕阳西下鸣金收兵的时候,王翦立刻派人前来询问扶苏到底因何事受伤。

    然后,王贲就遭殃了,一口气被亲爹抹去多年战功,贬谪成了千夫长……

    扶苏躺在床头,苦笑着看向成了他护卫的王贲,歉疚的说:“扶苏连累前将军了。”

    “王贲有错,长公子有功,上将军赏罚分明,并非什么连累,是王贲做的不好。”王贲神色一如往常,即使职位被砍了一大截,依旧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

    扶苏摇摇头,郑重的说:“前将军现在应该在阵前杀敌,而非给扶苏当侍从兵。扶苏不能这样折辱英雄――前方战事频繁,前将军若是真觉得对不起扶苏,上阵杀敌吧 。”

    王贲抿了抿嘴唇,忽然双膝跪地向扶苏狠狠磕了一个响头:“王贲听从长公子吩咐。”

    随即,王贲大步走出营帐,将扶苏留下,而扶苏垂下捂着胸口的手掌,盯着自己的被白布裹紧的伤口,紧紧皱起眉头。

    胡亥给他的药,真的很不对劲!

    自己胸前的伤口愈合的太迅速、远超常理,可哪怕是胡亥拿来的药,他一个幼童又能明白什么?连这些药都是当初自己亲自从御医手中取来的。

    难道自己少年时候受伤如此容易愈合,可当初这个年纪没受过伤,所以才不清楚而多心了么?

    或者说,这是父王借着胡亥之手,给自己准备的保命药呢?

    扶苏将身体的异状记在脑中,随即闭上眼养病――好得再快,他现在也确实在心头中了一箭,必须好好养伤以免留下暗疾。

    扶苏受伤的消息自然无人敢瞒着秦王,嬴政下令向国尉府拿消息没几天,扶苏心口中箭的消息就被摆在嬴政大案上,惹得嬴政接连几日面色阴沉,连后宫都不去了。

    可比起一副“谁敢这时候触霉头,就咬死谁”神情的嬴政,之前闹腾的欢实的胡亥反而安静了下来。

    他每日该吃吃、该睡睡,等到入秋的时候又长高了不少,而且能够不用人扶着就自己走得稳稳当当的。

    嬴政看着将大书房外变成游乐园的胡亥,宠溺的笑了笑,私下纵容了幼子的胡闹。

    “大王,奴婢有一事一直不知道是不是该说……”赵高看起来犹犹豫豫的,对上嬴政询问的神色有些闪躲。

    嬴政放下蒙笔,指着发僵脖颈让赵高按摩,随意的说:“自寡人入咸阳宫,你就跟在寡人身边,有什么不能对寡人说的?说吧,若有不妥的地方,寡人准你将功折罪。”

    赵高看着屋外蹦蹦跳跳去抓喜鹊的胡亥公子,眼中露出一抹异色,低声道:“大王还记得胡亥公子哭着跑来说长公子遇刺的那天么?奴婢在胡亥公子睡醒的时候看到一抹金光直冲云霄。”

    胡亥这种本事说好听了叫“预先感知”,说难听就是“乌鸦嘴”,但胡亥是嬴政一直宠爱的幼子,出生的时机也巧合的让人没办法反驳。

    因此,嬴政听到赵高的话后,沉吟片刻后,悄声道:“此事不可外传。”

    扶苏是嬴政精心培养的长子,目前看来扶苏虽然仍旧有些年少气盛却优秀的无懈可击,他不准备更换继承人。

    嬴政乐于见到胡亥身上带着福运、安稳一生,却不能允许作为幼子的胡亥挑战秦国的继承制度,他对胡亥的宠爱也没到达需要更换继承人的程度。

    赵高跪伏在地,眼睛转了转,声音顺从的说:“大王,奴婢知晓了。”

    嬴政面无异状的点头,停顿片刻后,忽然道:“胡亥,得好好教导。”

    跪伏在地的赵高眼中显出喜色,但他克制的垂着头,没让嬴政注意到自己眼中飞过的神采,而嬴政微眯着眼睛望向窗外,根本未曾留意赵高的神色。

    扶苏养好胸口的伤势并用没多久,可井陉关的战事已然陷入僵局。

    两军僵持不下,从春到夏,两军之间你来我往,关峡之中始终回荡着震撼天幕的喊打喊杀声,疾风骤雨一般的箭矢也相互交错,深夜奔袭更成了常事,甚至还有两军同一天决定夜袭,结果两队夜袭的士兵在翻越的山壁上短兵相接的奇事发生。

    如此一来,哪怕秦军强横,无功无过的拼杀了几个月后,战士们也打得疲惫不堪,心中懈怠起来。

    可总体而言,完全依靠着兵力和战备压制着赵国的秦国还是占优势的,赵军哪怕依靠着天时地利也只能看着井陉关下的秦军干瞪眼,拿他们没有丁点办法。

    王贲受了扶苏的救命之恩,完全按照扶苏的心意,在这场入死水一般的情形之中还抓住各种机会带军诱敌,有一两次竟险些将赵军副将司马尚引出井陉关。

    只可惜李牧并非一般将领,完全看透了王贲的圈套,硬是以自身的威严把赵军精锐全部压在井陉关内,不肯浪费兵力。

    王翦知道眼下战事已经进入瓶颈期,他们无法攻破井陉关,而赵军除了死守之外也不可能打退他们,因此,召集了各路将军回到中军大营商讨迎敌之计。

    “老夫以为战机仍旧未到,我军轻举妄动也不会有大的收获,兵法无需变化。但眼下僵持已经太久了,没有一场胜利稳定军心,恐怕战士们会懈怠下来,气势大减。”王翦话中意思虽然不怎么好,他说话的语调轻描淡写的,似乎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王贲站在一旁没出声,经历过扶苏公子受伤之事后,他开始变得沉稳内敛,轻易不再口出妄言。

    王翦口中的“战机”对战场的将领而言都是明确的,但扶苏公子却未必清楚,因此,他们齐刷刷看向长公子扶苏,等待他开口。

    将领们希望能够再听到如同上一次精彩的分析,但扶苏令他们失望了。

    扶苏环视一周,微笑轻语:“顿弱上卿传递来的消息扶苏和诸位一同观看,我们都很清楚赵军这几个月来因为李牧仍旧不肯给两派一句实话而导致军中粮草不济。由此反推,赵国庙堂酝酿的夺位大战即将拉开。可郭开、韩仓等人哪怕并非什么有大才的君子,却也有不少附庸的党羽,在军中可安插了不少人手,没有李牧手下精锐大军的协助,公子嘉绝不可能一举成功。到时候赵国庙堂一乱,李牧手下党派林立的大将哪有人还能如同现在一般安心打仗。不如敌不动、我不动,安静等待时机。”

    李信最锐意进取,不耐烦听朝堂局势,粗声粗气的说:“话虽如此,可谁知道公子嘉当了十几年缩头乌龟,要举事还得用多少年!难道咱们就干坐着等么?关中运来的粮草一直养活四十万大军的嘴,一直在井陉关耗着也不是办法!”

    王贲维护的往扶苏面前一站,对着李信瞪过去,李信不满的拧起眉头,眼见就要开口嘲讽王贲。

    没想到这时候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按在王贲肩头,声音温柔和缓的说:“扶苏虽然不能让公子嘉和赵迁立刻反目,却有办法让赵军不得安宁。”

    武将从来都是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听到扶苏公子另有奇谋,立刻都转眼看向扶苏,等待他开口。

    扶苏坐在大帐之中,对诸位将领带着煞气的双眸没有丝毫畏惧,眼中仍旧透出浅浅的笑意,柔声道:“赵军已经吃不饱肚子,若是他们再无法休息呢?还可以挺多久?”

    王翦一愣,随即笑得颚下的胡须跟着一起颤抖起来:“哈哈哈,公子奇谋!好,这个办法好!”

    扶苏温文一笑,谦虚的说:“此事还需上将军安排,扶苏只能提一点小念头罢了。”

    王翦展开蒲扇版的大手,用力拍着扶苏肩膀,朗声笑道:“长公子年幼,等到长公子年满十六,老夫定然让公子上阵杀敌!”

    扶苏拱手成礼,终于收起笑容,爽快的说:“扶苏等待能够上阵杀敌的一日到来。”

    秦军定下了毒辣的新计策,赵军部众立刻遭殃。

    原本他们虽然缺衣少粮,却除了被派去夜袭的士兵外,夜里都能好好休息,可现在每到夜晚秦军便号角起鸣,叫阵声不断,吵闹得令人无法入眠,前来攻打城门更是真真假假分不清楚,赵军不得不严阵以待,始终不得安眠。

    短短一旬时间,本就消瘦的赵军更被秦军坑得人人眼下青黑,眼神无着,尚未身死看着便已经像是整城的游魂!

    “将军,这样不行,咱们人比秦军少太多了,他们可以换着休息,我军却不得不全军严阵以待。”身为副将的司马尚皱紧眉头,语气愤愤不平。

    李牧皱了皱眉,没有回答司马尚的问题,反而询问道:“军中还剩多少粮草?”

    司马尚问声瓮气的说:“临武君从封地支应的粮草再过十日便要见底了,将军,咱们等不了了,郭开那老贼在朝堂阻碍着不给咱们派发粮草,让兄弟们拿什么力气拼命!若是粮草真的见底了,更没办法和秦军搏杀了!”

    李牧摇摇头,沉声道:“时机未到,秦军在等待咱们心慌,自乱阵脚。我军不可先动,此时的情况谁先动、谁便输了。”

    “可……”司马尚还要再说,忽然帐外响起守卫战士的声音。

    “将军,邯郸特使送来大王的旨意了!”

    李牧和司马尚对视一眼,眼中均充满了惊异的神色――大王自加冠起再没管理过国事,怎么会忽然派遣特使来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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