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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麟一回家就直奔上房, 果见妻子在等他。他急急的坐过去:“怎么样, 他说了吗?”暇玉皱眉十分沉重的一边点头,一边开口重复了今天下午事情的来龙去脉。锦麟听罢,表情诡谲阴沉:“原来是穆烨松!”将拳头咯吱攥紧。暇玉此时轻声道:“三少爷走了, 其实他也可怜,憋着了这么多年, 任你打骂的。你就别……”
锦麟冷笑道:“别什么,你居然觉得他无辜?他没脑子吗?他爹要他做什么, 他就做什么?!要他杀人, 他也去?!”
暇玉轻声叹道:“锦麟,其实你回来之前,我一直在想, 你, 我和他,正好是三纲。君为臣纲, 父为子纲, 夫为妻纲。皇上的命令不能违抗,父亲的命令同样不能违抗,纵然知道是错的,他也没办法。就像你,你能违抗皇上的命令吗?皇上让你诈死, 要你嫁掉我的姐姐,你能违抗吗?你明知道我堂姐去了苏家,我会哭, 会气,会和你吵,但你不也这么做了么。”
锦麟气道:“他还情非得已了?”
“他心里肯定也难受,你想啊,比如我,夫为妻纲,你欺骗我,将我堂姐给嫁了。我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但不代表我心里不受煎熬,他想必也是这样。”
“哼!”他怒道:“能一样吗?你一直嚷着叫我救你堂姐,他呢 ?他有做过任何一点补救吗?原谅他,他也配?”
“……”暇玉低声质疑:“是他没有补救,还是你从一开始就拒绝了?”见锦麟不说话了,她心里便明白了个七八分,静宸一开始也是不停的道歉忏悔的,可惜锦麟愤懑至极,根本不接受任何的悔意,才使得变成眼下静宸见了锦麟,什么都不说,任由他拳打脚踢的情景。
“血浓于水,他这么多年,从没认为他做的是对的,他一直在饱受煎熬,此时说出来,我看他倒显得轻松了。可见他过的多么压抑。”
锦麟一摆头,啧道:“菜汤还浓于水呢!血算什么?!”
“血不止浓于水,而是浓于一切啊。你伤害一个血亲,就会伤害周围的许多人。甚至可能是你自己。”她握住他的手,十分心痛的说道:“伯父伤害了老太爷和老夫人,可也伤害了静宸和你。而你若是对静宸下了死手,那么老祖宗呢,她会怎么样?你这些天每日去问安,还跟她玩过骰子,别让她在因为这件事伤心难过了。”
“……”锦麟仍在赌气:“这件事不该你管了,别再说了。”
“我不是要管,我就是说一说。锦麟,你尝到了血亲间相害造成的痛苦……将心比心吧……你想一想,你伤害了我大哥,和我姐姐,我如何能不心疼?你想想你,再想想我,再想想静宸,就不难理解了……”
锦麟默然不语,许久才重新开口道:“……暇玉,你怨我将你娘家人送去南京,可你想过没,若是有朝一日苏家覆灭,我不放心你和孩子不说,也不想你知道其中的血腥杀伐。最好的办法,将你送去南京的娘家养着。苏家的案子没个一年半载下不来,你要在南京长住。让你娘家早几年去那里打拼,等你去时,必然生活早就安稳了,你去了,不用跟着折腾,你只管舒舒坦坦的享福。”
“……”暇玉一口浊气闷在胸中,好一会才慢慢呼出来,有气无力的问道:“让我娘家去南京是为了这个?”
锦麟想了想,点头认可了她的问话:“嗯,否则谁能照顾你。另外不想让他们掺和到苏家的事,也是一方面原因。”
是啊,他做事历来有自己的谋求,把浮香送人还是嫁掉堂姐,他一般都有很深远的目的性。暇玉就不懂了:“那你为什么要给我一种感觉,觉得你是为了控制我,不许我和他们亲近,才把他们赶走的?”
锦麟挑挑眉,不说话。暇玉道:“就是为了试探我,在我同时面对他们和你的时候谁重要?我对谁更上心?天啊,这种东西是能试探的吗?”她猛地想起,他可是个累犯,原先有小妾的时候,吵架了便拿小妾和从外面带回来的其他女人,气自己,看自己对他重不重视,还曾问过他和大哥落水后,救谁。直到现在,在娘家人的轻重和他之间,反复的做比较。
锦麟却哼:“试探,我不试探,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是个人都比我重要!你就爱为别人操心,为我操心过吗?”
暇玉快被他气死了,惊诧道:“我时时刻刻天天都为你挂心,你看不出来?”
“没看出来,就见你为一丫鬟,今天叨咕,明天唠叨的。为了你堂姐,一直跟我闹别扭。”锦麟眼眸t向她:“吴暇玉,我对你是十足十的喜爱了,你对我呢?”
暇玉只恨自己只有一张嘴,说不清对他的感觉,她沉静了一会,半跪起身子,捧起他的脸,在他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然后收敛起笑容,狠狠的掐住他的脸拧了一下:“懂了吗?就这样,又爱又很!你那些惊吓,欺骗的手段,快把我逼疯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跟我解释?”
锦麟见她情绪激动,顾不得被她掐了一下,忙道:“哎?!吴暇玉,你好意思说,我没跟你解释过?我跟你说皇上都默许了你堂姐的婚事,可你呢?一听就火了,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行。你若是态度好点,我何至于骗你,你堂姐的婚事,你也能去凑着热闹喝杯喜酒。”
闹了半天,还怪她不通情达理?!暇玉决定退让一些,道:“我那天的确是一口回绝了,可遇到亲人往火坑里跳,你叫我怎么冷静?”
“她嫁了是进火坑,难道我不叫她嫁,你以为我就能好过?再跟你说一遍,皇上觉得此人可用,不是我!因为我没有姊妹,没办法联姻,要不然就算想轮也不会轮到你姐!要不要我明天给你换了飞鱼服领进宫,让你亲自问皇上为什么嫁你堂姐?!还有,宰了姓苏的,我能捞到什么?反倒是查抄他的罪证同党,我要夜以继日的忙活。苏家的资财要搬进户部库房或者宫里的内库,不是搬到咱们府里!”
“……”暇玉道:“嗯,好吧,算我那天有失冷静,以后绝不会那样了。”话锋一转:“但是……”
“但是我骗你不对,嗯,嗯,我知道了。”他嘴一撇:“至少我没一开始就想骗你。”
暇玉道:“……好吧,大家都有错。可是,锦麟,你真的不能非得硬逼我一下子就赞同你,若是不赞同,就拿我大哥威胁我。你也不能用究竟谁重要一次次试探我的感情,这种东西是不能掂量来掂量去的,试探的结果,只能是人心寒了,谁都不放在心上了。我可能以前对你每次的威胁,都妥协退让,哄着你来。或许让你错以为只有那样,我才会对你好。其实不是的,那都是表面的,是假装的,我心里特别恐惧,特别难受。那滋味真真不好受,甚至有的时候,我还会动想离开你的念头……那样真的不好,表面上小意温柔,其实心里已经伤痕累累……我得知你嫁我堂姐的时候,我真的不想原谅你,可是我得借助你救她,我跟你说话,跟你说笑,并不是发自内心的。至少那段时间不是。”
锦麟像犯了错的小孩,低声问:“现在呢?”
“后来想通了,这个坎,怎么着也得迈过去。我不能倒下,我要把堂姐救出来。”
“其实你说我威胁你……”
“锦麟,你想想,你用我娘家的安危威胁我,如果我也同样威胁你,你不寒心吗?”
“你倒是说说看,你可以拿什么威胁我?”锦麟笑眯眯的等答案。
暇玉沉默了一会,语重心长的说:“正因为我没有东西可以威胁你,我只是个出身低微的后宅妇人。你对我做什么,我毫无反击的能力。但你也要想想啊,如果连你都这么对我,我不是太可怜了吗?你诈死那会,我没有依仗的人,过的日子生不如死,可你回来了,却还这么对我……我……”她别开脸,吸了吸鼻水,拿帕子拭去眼角的泪:“再说夫妻之间,整天想着怎么拿捏对方的短处,要挟对方,这对吗?我想跟你好好生活,怎么养育泽儿,想着晚上给你准备什么饭菜,而不想,整日提心吊胆的盘算着我大哥和堂姐谁重要,丈夫和堂姐谁重要,丈夫和孩子哪个重要……你心疼心疼我,行吗?”
这番话还是被锦麟听到心里去了的:“……我是心疼你了啊……”
暇玉轻咬嘴唇,声音绵软却有力:“你难道就没有觉得心疼的方式有点不对?我希望你给我遮风挡雨,但你不能自己把屋顶弄个窟窿,先叫我淋一身雨,再闪亮登场,把屋顶修好。然后告诉我,没有你,我就会淋雨受冻。……若是真为了对方好,就该将屋子修缮到,不管外面如何狂风暴雨都牢不可破……你觉得对吗?”
锦麟对她的话有几分认可,可嘴上死不认错:“若是不将屋顶弄个窟窿,让风雨进来。怎么知道屋里的人在遇到困难后,会不会向自己求助,会不会也担心自己?”
暇玉长叹一声,继而苦笑道:“锦麟,就像回家的路,不管道路多么泥泞不堪,都要走过去。而你,就是我的家,我一定会过去。”
锦麟轻咳一声,低头问:“那你走到哪儿了?”
“嗯……一多半。如果路上风和日丽,或许走的会更快。”
“……”锦麟想了想,按住妻子的后脑,吻上她:“那我就为你遮风挡雨。昼无烈日,夜无风雨。”
第二天暇玉起的比锦麟要早,等他睁开眼睛时,发现她已经在梳妆镜前认真仔细的梳妆了。他躺在床上,慵懒的看着她梳发的样子,只觉得整个心充满了恬静和愉悦。小躺了一会,他穿了中衣来到她身旁,见她正拿骡子黛对镜画眉,忽然想起书中描述的‘与妻画眉’的情趣来,便跃跃欲试的道:“你先放着,我来。”
暇玉微微一笑:“好啊。”十分乖巧的闭上了眼睛。锦麟取了那描眉用的骡子黛,俯身为她勾勒眉形。恰好这时晨曦照入屋内,一片耀眼的清辉,将他从内到外暖了个通透。
可画了两笔,他就没那么得心应手了,这是一下画到眉梢,然后重复呢?还是该逐渐推进,把骡子黛画到眉梢就算完呢?他决定采取第一种方法,可他毛手毛脚的,哪做的了描眉画眼的细致活,只两下子就画的偏了,眉梢部分飞出来一道黑色。
暇玉感觉到了,睁开一只眼睛:“怎么了?”
锦麟别开脸搔了搔耳后:“没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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