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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历险记(长篇小说)张宝同
我见公主被勿则说得低下了头,就怒不可遏道,“我与公主去意已定,纵使天塌地陷也不可阻挡。如若勿兄执意阻挡,龙华唯有以死相拼。”说着,我便摆开要决以死战的架势。勿则见此,便说,“恕公子见怪,勿则只能以剑术与公子论理。”说着,便挥剑朝我剌来。我见勿则动起真的了,心里便一下子慌了起来,后悔不该用这种方法去激怒他。可是,眼下,我只能以剑应对,也许这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不知是有些累了,还是心理惶恐怯弱,所以,只打了几个回合,我就感到没了耐心,力不可支。没了士气,也就没了力量。勿则没费多大的劲就把我打倒在地。未等我从地上起身,勿则已将剑尖指向我的胸部。此时,公主惊慌地从船上跑了过来,说,“不可伤及公子。”勿则并不理睬公主,用命令的口气对我说,“请公子与我回宫。”我知道勿则是绝不会加害与我的,就坐在地上不起,说,“求勿兄赐龙华一死。”勿则见我坐着不起,便狠了狠心,说,“如此,休怪勿则无情了。”说着,就抽起剑,做出要剌杀我的样子。
“住手。”公主喝道。随着公主的喝声,勿则的剑在空中晃动了几下,停住了。这时,才发现公主已将我那把落地的长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对着勿则下着命令,“放开公子,否则,姝女便死在勿庄主面前。勿则被公主吓住了,连忙将长剑从我的胸前移开。”公主又说,“让公子离开。”勿则有些犹豫,就说,“勿则遵令,只是公主不得离去。否者,勿则只能以死阻拦。”
公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勿则,便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道,“恕姝女不能与公子同归,公子保重!”我叫了声“公主”,然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我们手拉着手,泪眼相视,泣不成声。最后,还是公主说道,“天色已晚,请公子速速上船。”于是,公主将我送上了小船,深情说道,“待一年半载,公子可要来哟,姝女愿等公子。”我连连点头。于是,公主用长剑砍断系在树上的揽绳,将长剑往地上一丢,哭着朝林中跑去。勿则见此情景,便朝我抱拳作揖道,“勿则鲁莽,多有得罪,请公子见谅勿怪,一路保重。”说着,将船一推,小船离开了岸边。
船向着河中慢慢地划去。我坐在船上,心里充满着难以表述的悲哀与伤感。公主与勿则已消失在密林之中,周围的一切空旷而寂静。太阳已渐渐偏西,在午后的天空中明晃晃地闪着亮光。我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便长叹一声,开始用力划桨。小河不是很宽,到了对岸,古林越发地幽深,幽深地甚至让人有种独寂与惶恐之感。我凭着记忆朝林中深处走去,心里盘算着今晚先到那个岩洞得住上一夜,待明日一早再继续赶路。很快,我就找到了那条引路的溪水。顺着溪水往上走了大半个时辰,就来到那个岩洞的前面。
这一夜,我躺在阴冷的洞中,久久不能入睡。进入天国以来的一慕慕情景在我眼前重新地浮现出来。但是,最让我激动的是,在离家走失将近一年之际,我就要重返家中了。
夏季的天色亮得很早,清晨的雾气在山中徐徐飘动。我吃了些干粮,便顺着溪水来到一座山峰脚下,抬头望去,一股溪水从几百米高的崖壁洞中飞跌而下,跌落的水声如雷声炸响。我在山脚下观望了好一阵,然后开始顺着陡峭的山坡朝侧面的山腰爬去。尽管山坡上乱石嶙峋,松林浓密,但因时间充余,我走得很慢,以好把体力用在关键时刻。不到半个时辰,我就上到了半山腰的顶上。我站在崖顶,拨开树丛,朝下看了一下地形,然后,便把绳子结结实实地捆在了树上,开始抓着绳子慢慢地往下滑动,至到洞口的边缘。
我在洞口边上小歇了一会,试了试溪水的水温。溪水很冰很惊,有股剌骨的寒气。我在心中运了运气,然后,就折断一根松枝做拐杖,咬着牙下到了水里。开始冰凉的溪水让人心悸胆寒,浑身打颤,但不一会,我就能够适应了,只是溪水的冲击力很大,让人每走一步都很费力。但是,最让我感到惶恐的却是洞中那深无边际的黑暗。这种黑暗在我来时已给我留下了十分可怕和难熬的印象与经历。还好,我有很多的时间,也有着足够的勇气与心理准备,所以,我可以从容耐心地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逆水而行,体力消耗得很大。冰凉的水早已渗进我的膝部。我不停地打着寒颤,边歇着边朝前走着。终于,前方出现了亮光,亮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大,像一盏航灯鼓舞着我向前奋力走去。
出了山洞,眼前是美丽的雪山和蓝天,多么熟悉,多么亲切。啊,我又回到了祖国XC的土地上了,一种与家久违之感顿时溢满心中。令人欣喜与振兴之感一洗我征途的倦意,使我激奋忘我地迈开步子小跑一般地朝着山崖那边走去。出了山崖,便是河流,再顺着河边朝北走,没多久就来到了三岔河口。此时正值中午,水温还不算最热,所以,我就吃了些干粮,然后躺在河边等着。直到约摸午后两三点钟时,才选了一处较好的地方,脱尽衣服,下到河水里,一手举着衣物,一手用力地划着冰凉渗人的河水,朝着对岸游去。也许是上游近日没有降雨,河水并不像原来那样地汹涌湍急,所以,我并没费很大的力气,就游到了对岸,而且衣物也没有被打湿多少。
上了岸,我穿上衣服,朝着那座高大耸立的神峰进发,并在神峰之下重新找到了通往仙女湖的归途。傍晚时分,我终于来到了那间曾经住过的藏民小房。扎巴老人和他未婚的女儿见到我,非常地吃惊,问我是从哪来的,因为他们以为我已遇难身亡。在那,我歇了两天,换了套衣服,然后便以导游的身份随着一群来这里游览观光的外国游客一起离开了这里,去了阿里和拉萨,之后,又搭着一辆去QH的军车去了西宁,直到半个月后才回到了阔别将近一年的家乡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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