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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可与高良习剑练艺。”
接下,大学士要带我看一看学村。我随着大学士出了大学士府,踩着柔软的积雪来到了学村十二级的学堂里。这是学村最高的年级。学堂便是教室,里面铺着光亮洁净的木制地板,地板上整齐地摆放着二十来个几案。几案上放着笔墨砚台和纸张。学生都剃着光头,穿着青布棉衣,规规整整地把双手放在腿上,一个个像寺院里念经的僧人那样,盘腿坐在几案旁,因冬季寒冷,他们盘坐之处都铺着一方形棉垫。
此时,盘坐在前面几案旁的一中年亚父正在给学生讲授草药医术。见大学士带我们进来,便起身作揖,“请大学士不弃赐教。”随即,学生们也躬身向大学士拜道,“请大学士不弃赐教。”大学士遂请我盘腿坐在那张几案旁边,然后,向学生说,“本大学士今为各位带来一人,此人便大汉中国之使者,精通史学,擅长文理。”学生们一听,便齐声说道,“请大汉中国之使不弃赐教。”我忙向学生作揖致拜道,“龙华学识浅薄,不敢赐教,今随大学士来此,是想一睹天国学村教学之风采。”
在学村里转了一圈,我们便顺着河边的雪地上边走边聊了起来。大学士几乎是一部天国历史与学术的教料书,从先王的分田划地,到凌王创办学村,他都能以故事的形式讲得真切细致,入情入理。从他的故事中我发现:天国的法律几乎都是由一个个简单明了哲理深刻的故事而构成的,而不是由一项项枯燥的条文组成的。对此,我就问大学士,“没有法律条文,如何依法判罪?”大学士说,“判罪并非难事,然法律之效力便是避免犯罪。百姓自四岁起便寄读于学村,年至十六方才修炼成人,其间一十二年,早已将天王之遗训烂熟于心,将亚父之操行融入于身,况且诗文歌舞,曲乐书画,剑胆琴心,情趣儒雅,静心陶冶,日复一日,使学生焉有违法乱纪之理念?而确有贼心歪念者,乃属天性所具,居心叵测,为法律与教养所不可劝教矣。故天王有言道:与民教法,不如与民教雅。”
与大学士谈史论今,受益非浅,趣味深浓,所以,聊着聊着,我又问道,“天国地广人稀,大片土地闲荒无用,为何不分于农人以开垦种植,创收财富,以让民众丰衣足食?”因为天国百姓家的食粮唯有刻意节俭,方够一年之用,而天国之法却是严禁农人开垦荒地。我曾就此问过多人,答者只知此乃天法规定,却无人知其原由。
大学士微微一笑,用手抚着斑白的长须,饶然有趣地说,“先王五年间,移居天国的壮男秀女已成家立业,耕织兼顾,生儿育女,呈安定发展之态势。一日,先王来与天王商议,欲要民众大举垦荒,广种多收,以求国富民强。然天王则说,不可不可,天国方园狭窄,藏于深山,虽无外侵之忧,却有内乱之患。若民众肆意垦种,必会有土地之兼并,兼并者暴富,失落者穷困,富者好欺诈,穷者起盗心,久而久之,必招其乱;再是广种多收,食粮必有盈余,铺张奢侈之风必随之滋生;更有甚者,人口将随之急增,轻则生发温疫,重则以恶相向,聚众生乱,久而久之,天国不攻自破,灾难将不可估量。先王闻之大惊,问道,如之奈何?天王说,可使民众四处疏散,以十户一村,每户分地两亩,兼种粮棉油菜。天王说,地之两亩,收获难及温饱。天王说,民不可遭之饥寒,亦不可过之温饱。饥寒招使民乱,温饱易使民众懒散。且土地平分,贫富均等,可使民众平和相处,怨恨皆无,专于耕织,相见如宾,此乃天国万世太平之大计矣。先王甚服,遂遣人使民众四处疏散,按户划地,统建屋舍,平均财物,选派庄主为村议事府,代王宫辖管村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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