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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乃是靖安有名的高寿文士,年已一百有余但依旧健朗精神,画工也不减当年,当初太后还年轻时便听过这文士大名,虽说后宫与文人墨客素无关联,但附庸风雅之事则是自古皆然,太后知晓这画得来不易,加上文淑仪操办寿宴一事也算辛苦,所以对文淑仪的礼也是喜而纳之。
在后便是四位婕妤献礼,无外乎玉石珠宝绣图诗画之类,贵重比不过皇后,寓意比不过文淑仪,所以太后虽是笑颜以对,眼底却只是淡淡的。
而后终是到了冯落樱献礼,冯落樱从如意手中接过锦盒,双手奉着四四方方的锦盒迈入堂中,屈身行礼,颔首间手举过顶,“臣媳恭祝太后福寿永享,长乐无极。”
太后脸上原本就不见几分笑意,一见得冯落樱,便更加淡薄了去,只有那微勾的唇角勉强带着虚礼,“你身子不好,还带这些劳什子作甚?”听着虽是关怀的言辞,但语气间的不待见却并非那抹浅笑所能掩饰的。
冯落樱紧低着头,语气恭敬而平静,“臣媳愚钝寡德,不能搏太后一笑,唯有赤诚之心,躬孝之身,愿乞太后不弃。”
太后没应声,朱佑祁见状浅笑着,“惜嫔身子素来不好,但她一直想着服侍母后以尽孝道,今日母后生辰,她不顾自身体弱坚持亲自向母后献礼,还一直担心自己准备的礼物不好,不能讨得母后欢心。”
太后闻言依旧是不做声,她知道皇帝意在何为,但她对这个惜嫔着实喜欢不起来,看似柔弱却又实则坚强,言辞有礼淡然自若的模样让人捉摸不透,而作为这宫中最尊之人,她不习惯也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太后不应声,冯落樱便也只能一直礼着,却是一旁朱游远捂着肚子扮了一脸苦相,“母后,儿臣肚子好饿,何时能够开席啊?”
太后闻声看去,对上那卖乖装可怜的神情,终是无奈笑开,“瞧你,愈发没有规矩。”
朱游远依旧只是讪笑一声,那厢太后转而看向堂中之人,便是如此受了为难,那人也依旧是面不改色身形不移,这种似乎你如何为难她都不为所动的感觉,让太后不由得挑了眉梢,似笑非笑,“叶沫还不快去把礼收下,省得惜嫔累着了,皇帝又该心疼了。”
冯落樱心里松了口气,将礼物交给叶沫后,微微抬眸之际正好对上朱佑祁示意安慰一笑,冯落樱亦是不由得微勾唇角,回之一笑。
这眼神来回不过瞬时之机,可皇后却是一直在身旁关注着皇帝的,自然不难发觉其中弥漫的浓浓爱意,袖中十指紧扣,心头酸涩涌上了头,微勾了唇,“惜嫔心性与宫中姐妹大多不同,不知这寿礼一事是否也能独出心裁?”
那厢叶沫刚把锦盒抱至太后跟前,闻言即打量了太后一眼,太后眉头微不可见轻皱,先前诸人的贺礼也多露过面了,虽说她对冯落樱送的贺礼没有兴趣,但皇后既然提到了,她也不好无视了去,是以便回了一个眼神于叶沫。
叶沫会意打开锦盒,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尊碧玉观音莲,玉石不大,但色泽光润饱满,先前婕妤中已经有人送玉石的,而今再看到,太后也未觉得有多稀奇,倒是皇后眸色微变,勾起的唇角带着一丝讽意,“这莫不就是文淑仪送给惜嫔的那枚观音莲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