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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练扭头，身体和精神双重疲惫，“我没事。”
白子衿还以为白练在怨自己来晚了，拿纸巾帮她擦了擦早额头早已干掉的汗，“阿练，妈妈不走了好不好？”
听到她这么说，白练看向她。
“妈妈就在这里陪你，等你康复好不好？”白子衿神色温柔，眼里仿佛只能放下她一个人。
看着白子衿的眼睛，白练有种她会放弃一切，来陪她的感觉。
她下意识皱眉，回道：“不好。”
白子衿一愣。
“你不是说想要报答缙安叔叔吗？你想要自己有能力，不再依靠着旁人过活，这些不都是你自己说的吗？”
白子衿的眼睛泛红，“可是阿练，妈妈真的害怕……”
她没有说害怕什么，但白练就是下意识地补足了她没有说完的话，白子衿害怕她死。
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白子衿不敢想象如果这个世界上少了白练的存在，她还有没有勇气继续活下去。
人活着，总要有个锚点存在。
失去了锚点的船只，只会飘荡，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直至沉沦。
白子衿现在的恐慌已经达到了巅峰，旁人说什么似乎都听不进去，这让白练有点头疼。
“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很快就能出院了，我刚刚听医生说了，他说我只要今晚能清醒，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不信你可以去问缙安叔叔。”
白子衿抬头看向她，目光里有些怀疑。
“你说真的？”
白练：“我骗你做什么？”
白子衿出去找孟缙安了，躺在病床上的白练松了一口气。
“我刚刚看过了，你的问题确实不大，就是肺部有点创伤，但医生却不明白你刚刚的突然发作是因为什么，现在还在开会研究，估计会让你留下来观察两个月。”高女士飘回病房，对白练道。
“嗯。”这件事情在白练的意料之中，灵魂上的毛病，哪里能够通过肉体检验出来呢，就像她寄生在她腹部的腹鬼一样。
然后她就听到自己腹部“滴滴”了两声，似乎在回应她的注视。
白练：“……”算了，腹鬼这件事靠后排，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确认那只笔仙的鬼核，是否会像之前的鬼角一样重新恢复如初。
上次吸收了鬼角后，她从未检查过自己，此时安静下来后白练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灵魂深处包裹住的那团黑色气息，她一动，那团气息就会跟着颤动一下，似乎对她恐惧极了。
这团黑色气息已经被她吸收了一部分，她观察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这些黑色气息在她这里，其实是一种消耗品。
在这段时间内，这些能量正在以微弱速度消失着，仿佛在被她的魂体一点一点的‘消化’。
她的魂体不全，消失的那部分所需要的能量就开始抽取着被她吸食进来的黑气。
换而言之，如果这里的黑气全部被‘消化’后，她的魂体就会再次因为缺失能量而对她产生反馈。
反馈的结果便是：流鼻血、吐血、身体痉挛、头痛等一系列所有外在表症。
但那只鬼角似乎又和此时的笔不同，它仿佛就是突然在她的体内消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