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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嘉祥坐到腿麻木,站得也不稳。
路在远把他拽到客厅里,往地板上一掼,举拳就往他的脸上砸:“邓嘉祥!你是不是男人!你看着一个女人受侮辱,连个屁都不敢放!你这个孬种!”
芬姐正在厨房刷碗,听到外面这么大的响动,冲出来一看,吓得大叫:“哎呀!南汐!你快出来看!怎么打起来了?”
南汐虽然恨邓嘉祥,但是她不想邓嘉祥被打得鼻青脸肿。那样他回到家里,没有办法向赵欣瑶和裴娇倩解释,说不定那母女两个误会了,明天就不让他来了呢。
她的脚疼,下楼就慢,眼看着路在远一拳一拳砸在邓嘉祥身上,她急得不行,大喊着:“芬姐,快拉开他们!”
“我......我怎么拉呀?”芬姐张了张手,见路在远像是发了怒的狮子,她也不敢上前去拉。
“路在远!别打了!”南汐终于走下楼来,扑上去,拉住路在远手臂。
这是路在远和邓嘉祥第二次直接起冲突了。与其说是打架,不如说是邓嘉祥挨揍。
上一次两个人拳来脚往,互有受伤。而这一次邓嘉祥则完全没有反抗,任路在远把他摁在地上,拳头如重锤一般落在他身上,他只默默地忍受着。
南汐吓坏了,扑上去拽路在远的胳膊:“你快住手,不要打了!”
路在远胳膊一抡,就把她甩到一边去了。
芬姐怕挨拳头,也不敢上前去拉,见南汐摔倒在地板上,急忙去扶,嘴巴里胡乱喊着:“哎哟,南汐你出血了!南汐!南汐你醒醒!”
路在远听芬姐这样喊,以为自己把南汐摔昏了,赶紧住了手,放开邓嘉祥,转身扑到南汐身边:“哪里出血了?”
南汐在地板上翻了一个身,仰面看着路在远,眨了眨眼睛:“心里出血了!都跟你说不要打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他请来的,你再给我打跑喽!”
路在远知道自己上当了,瞪了芬姐一眼。
回头再看,邓嘉祥捂着脸,仍然躺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
估计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吧,要不然他怎么不还手呢?打也打了,气也出了,又不是他让南汐跪下的,算了吧。
路在远这样想着,也不管邓嘉祥了,把南汐扶起来,送回她自己房里去。
南汐倚在床头上,歪着头,有气无力地说:“你不应该打他,他没有理由保护我,我也没有资格要求他。相反,我现在有求于他,他肯帮忙,我应该感激。”
路在远坐在她身边,抬手扒了扒乱掉的头发,说:“你比我干脆,能跟他断得如此干净。虽然你说这话有道理,可我还是很生气,如果你不是他以前的女朋友,裴娇倩也不会这么怨恨你。你今日所受到的羞辱,归根终底还是因为他。他哪怕是从旁劝一句,也算是一个男人,居然任由自己的老婆胡作非为,吃软饭也不至于窝囊成这个样子!”
“你跟他较什么劲?你怎么不直接找那个欺负我的?要是你去把裴娇倩胖揍一顿,我绝对不拉着你,还会帮你踹上两脚。”一想起自己居然给裴娇倩跪下了,胸口就堵得难过,这口气怎么也出不去。
就听路在远哼了一声:“揍她?那真是便宜她了!总有一天,我会让她颜面扫地!生不如死!你今天所受到的侮辱,将来我会让她加倍偿还!”
同样的话,刚才邓嘉祥也说过一遍。
不知怎么的,邓嘉祥这样讲的时候,南汐完全不相信,只想苦笑。可是路在远这样说,她竟然有一种找到了依靠的感觉,好像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孤单。
她从床头柜子上抽出几张纸巾,擦着已经花掉的脸,对路在远说:“这话可是你说的哦,你可不要忘记了,我等着你给我报仇呢!”
“仇当然要报!欠债还钱,欠命抵命!因果轮回,坏事做绝的人,就不应该有好下场!”路在远握了握拳头,低声说道。
他这样说,南汐还挺感动的,心里也好过了不少。可是细一琢磨,又觉得他这话说得过了。
她是受了委屈,可是他说以命抵命......好像不至于如此吧......
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你让她给我跪回来就行了,不用杀人吧......”
路在远一戳她的额头:“傻瓜!我当然不会去杀人,那是要坐牢的。我也不会打她,男人打女人,说出去被人笑话,总之我有办法,你等着看好戏吧。”
“恩......”南汐吸了吸鼻子,顺从地应了一声。
客厅里,路在远把南汐扶走后,邓嘉祥躺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
芬姐叹了一口气,上前扶他:“嘉祥,你起来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邓嘉祥爬起来,一句话不说,就回了南河的房间里。
他坐在床边,看着南河的脸,揉着被打青的颧骨,眼睛里有两朵火苗在跳跃。
“小河,嘉祥哥只想要让你和姐姐过上好日子,本以为这是个好办法,没想到现在一切都乱了。不过你放心,嘉祥哥不会丢下你不管,你也不要丢下嘉祥哥,你要帮我,帮我找到回去的路。一切都会好的,你向往的那种生活,我一定给你。你、姐姐和嘉祥哥三个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未来一定是这样的......”
他正和南河嘀咕着这些话,芬姐拿着一个冰袋走了进来。
刚才她看见邓嘉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就想着拿冰袋给他敷一敷。虽然她也恨邓嘉祥始乱终弃,丢下南汐,但是好歹同事一场,以前还相处得不错,也不忍心看他如此狼狈。
她一走进屋里,就听见了邓嘉祥最后一句话:“......你、姐姐和嘉祥哥三个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未来一定是这样的......”
她愣了一下,感慨一句:“你可真是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知道后悔了,来不及了。”
邓嘉祥也不接她的话,拿过冰袋在脸上揉着,说一句:“谢谢芬姐......芬姐,我想带小河出去晒晒太阳,你帮她换一身衣服吧,我去找轮椅。”
“出去?她可以出去吗?要不要问一下南汐?”芬姐犹豫了一下。
“问她?不用了吧。南汐现在听我的,不听她的。”邓嘉祥说完,站起身出了房间。
他去杂物间,从一堆旧书报旧衣服中,把以前南河用过的轮椅拽了出来,推到门外,打一盆清水,将轮椅擦干净了。
然后他又回到南河的房间。
芬姐已经给南河换好衣服了,邓嘉祥走过去,牵她的手:“小河,嘉祥哥带你去散步。”
南河很听话地站起来,跟着他往外走。
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天没有进食,只在刚才喝了半碗粥,南河的体力根本不行。走到客厅里的时候,她突然脚一软,就往地板上坐下去。
邓嘉祥扶住她,将她抱了起来,出了家门,放在轮椅上,推她往公园的方向去了。
等南汐在路在远面前哭够了闹够了,心里感觉好受一些了,再出来的时候,发现南河不在,问芬姐:“小河呢?”
“邓嘉祥带出去散步了。”芬姐答。
南汐不放心,就要出去找。芬姐说:“你别找了,我看邓嘉祥对小河是真关心,他能照顾好小河的。再说了,总把小河闷在家里也不好,让她出去晒晒太阳,说不定她还能开朗一些。”
南汐听着有道理,便没有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