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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用看便能想到她的表情,只那么一想,便觉好笑,而他也确实笑了出来,先还压着,到最后已然没了顾忌,她隔着他的背亦能感觉到他大笑时传来的一阵阵的颤抖,她脸一黑,一把捏住他的耳朵,狠狠一扭!
“嘶!”
百里墨倒抽一口凉气,耳朵被扭了一圈儿,生生的疼,她松了手,瞧着他扭曲的侧脸笑眯了眼,“还敢不敢笑我了?”
“不敢。”他无奈苦笑,只那苦笑里,却是带了那么一丝心甘情愿,于他而言,只要她还在,便是弄疼他、弄伤他亦无所谓,没有什么能比她在他身边更重要,这么一想,那一点轻微的疼痛便无甚重要了,连那丝无奈亦散了去,百里墨嘴角微微上扬,却是满足。
她偏头瞧着他,许是他那含笑的模样蛊惑了她,她情不自禁的便伸手摸上他的耳尖,男子耳尖温热,许是她太过用力之故,他的耳尖泛了一丝红晕,刚一触碰,她便回过了神,忙不迭的缩回手,徒自懊恼。
百里墨怔了一怔,她手指触碰耳尖的感觉尚在,那犹如蜻蜓点水一般的触碰,在他心底划下一抹涟漪,一旦涟漪起,便再不能平静,一旦有了异样的心思,她的所有便格外敏感起来,淡淡的女子香,温软的身子,软软搭在他肩头的手……他定了定神,压下心底那丝越来越强的躁动感,笑道:“阿锦,那不是人皮,若真要用人皮,不知会害了多少无辜的人,师兄向来心善,哪里会伤及无辜?”
“心善?你确定?”她嗤笑,任何人都许会心善,那贺渊却绝不可能,不滥杀无辜倒是可能。
见她不信,他立马反驳道:“师兄虽任性了些,毕竟真性情,师兄向来是嫉恶如仇、恩怨分明,怎算不得心善?”
阎锦挑挑眉,揶揄道:“想不到你也会帮他说话,我记得,你俩以前并不合。”
听了这话,他瞬间便沉默下来,连脚步亦迟缓了许多,她不用看他,亦知他的笑淡了下来,她不知以前有发生过什么,自然不知他这反应从何而来,却觉得那是并不太好的记忆,她伸手拍拍他的头,亦如以前一般,略带着一丝安慰与亲昵,许是她那动作真安慰到了他,他脸色好看了不少。
“天快黑了,找个地儿歇息吧。”她道。
“师兄早已找好了地儿,三里外有一处洞穴,可供我们暂时歇息。”他道,同时脚步亦快了起来,未过片刻,二人已是停在洞穴之外。
阎锦滑下他的背,弯腰钻进那洞穴去,洞口看着极小的洞穴,里面倒是极宽敞,洞穴呈半圆形,许是贺渊派人打扫过,里面极干净,许是为了防止被发现,除了干净些外,里面并无其他东西,百里墨四处检查了一遍,嘱咐了阎锦两句,便弯腰出了洞,脚步声渐渐远去,渐至不可闻。
此时天还未黑透,洞里依稀透着一点光,她随意寻了块儿略高的地儿坐了,百无聊赖的踢着脚边石块儿玩,洞里极静,虫鸣不闻,淡淡的光晕洒进洞里,烙下一缕缕斑驳的光影,她一脚踩在那光影上,徒自出神。
天色渐黑,洞里渐现昏暗,在最后一点光退去时,他终是回来了。
“阿锦,我回来了。”尚在洞外,他已开口唤她。
洞外脚步声响起时,她立即抬起了头,却未起身相迎,亦未应他,黑暗里,她看见他拖着什么东西进来,放下后又出了洞,不一会儿又捧着什么走了进来,放在了她旁边,自始自终,她都安静看着,直到洞里火光起,她方看向那些他带回来的东西——柴火、已清洗干净的野鸡以及带着水珠的野果。
“阿锦,我只找着了这些,你先吃些果子,我马上烤野鸡。”正在忙着给火堆添柴火的百里墨看到她落在那些东西上的眼神,立即道。
男子半蹲在火堆旁,一身衣衫尽湿,死死的贴在他身上,不断的还有水珠落下来,砸进地里,润湿了他身下一大快地面,她瞧了一眼便撇过头去,顺手抓起旁边地上被树叶包着的果子一口咬下,含糊道:“你先将衣服烤干吧。”
他似乎牢记了她的话,连温饱都未来得及解决,已是将自个儿给洗了一遍,唔,许是只洗了衣衫,还是直接穿着衣服洗那种,连一直卷起的袖口都未来得及放下。
百里墨扔柴火的姿势一顿,他低头瞧了眼湿淋淋的衣衫,轻轻笑了笑,将柴火扔进火堆里,起身脱衣,即使在她面前,面上亦无丝毫羞涩之意,直脱得只剩亵裤后,他才罢了手,重新坐下,将衣服用树枝架了在火边烤。
‘咔嚓。’果子极脆,入口清甜,她并未见过这种果子,她抬头瞧了旁若无人烤衣服的百里墨一眼,目光不自觉的便沿着他的脸庞向下望去,火光中,男子的一切都看得分外清楚,胸前微微鼓起的肌肉,下腹处匀称的腹肌,看着便觉结实有力,并非是那种夸张至极的模样,许是靠火堆太近之故,偶有汗水自额际滴落,落在他结实的胸口处,顺着那胸口便往下滑,一点一点,滑过胸膛,滑过腹部,最终隐入亵裤里。
看着看着,嘴里的果子似乎变了味道,清甜不再,即使吃在嘴里,她却觉得有些渴,她皱皱眉,将目光往别处移,这一移,目光便落在了他左胸处,方才她未看见的地方,那离心脏不过一毫米的地方,赫然有着一抹醒目的伤痕,瞧那形状,似是箭头,伤痕周围呈粉红色,与那略微翻起且带着一点黑的伤口形成鲜明的对比,她扔了果子,脑海里赫然想起尚智的话来。
——主子被一箭伤了心脉,连大夫都说他极危险,治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才醒过来……
她皱了皱眉,瞧那模样,不用亲眼见着那情形,亦能将那情形猜出一二,当时他定是极危险的……
她的的目光停了这般久,又这般肆无忌惮,他想装作不知也难,自她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便已察觉到,只是一直假装不知,当她那目光落在他胸口时,他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放缓了些,当她目光顺着胸口往下,落在腹部时,他已心跳如擂鼓,极其不淡定的差点烧了衣衫,当她的目光定在下腹处不走时,他差点连心跳亦停止,他在期待,虽他也不知他究竟在期待些什么,直到她的目光移开,他方松了口气,与此同时,他又莫名的觉得失落。
而现在,她的目光落在他的伤处,她瞧着他的伤皱起了眉,在她眼里,有着极复杂的情绪,他姑且将那神色定为心疼,这般想着,那本已恢复平静的心,再次极速跳动起来,他压了压那止不住上扬的嘴角,道:“阿锦,我无事,伤已经好了。”
他那一句话,将她唤回了神,她瞧了眼他那冒着喜悦的眼,若无其事将目光转开,虽未再看他,心情却有些复杂起来,他身上伤口极多,除了那胸口的箭伤外,腰腹处、手臂处、肩头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约莫已有些年头,那些伤痕早已结了茧、掉了疤,那痕迹却未消散彻底,至今仍有淡淡的痕迹,只消一眼,便不忍再看。
她不理他,他也不在意,笑着将野鸡拿至火边,用树枝串了架在火上烤,肥实的野鸡一架到火上,那油便‘滋滋’作响,不多时,那香味儿便溢了出来,阎锦盯着火堆发呆,百里墨则一边翻着野鸡,一边看着她,嘴角始终带着笑,笑意浅浅,温柔至极。
“阿锦,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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