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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原来这样做果然很爽。
至于颜锦丰会不会真的出去告她忤逆,颜书雪是半点儿都不担心的,有句话叫做“家丑不可外扬”。
颜锦丰的脑子虽然不清楚,但是不过是太过自私,太过自我的缘故,其实并不傻,很能权衡利弊。
之前不过是吃准了她对他言听计从,如今明白了她的态度,颜锦丰应该也会重新思量下该如何对待她这个女儿了。
毕竟是曾经的探花郎,毕竟在没有姻亲故旧提携下,短短十多年做到了四品吏部侍郎。
便是在府里再如何无状,实际上还是会有两把刷子的。
颜书雪即使不屑颜锦丰的人品,却也从来不敢不屑他的本事。
颜锦丰到文定侯府的时候,文定侯正满心期待地等着消息,见到颜锦丰过来,十分欢喜地把他迎到了屋里,一脸期待地看着颜锦丰。
颜锦丰有些尴尬,双手局促地端着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向妻子的哥哥问对策,去对付自家女儿,这要是传出去了,他也不用做人了。
说实话,颜锦丰这个时候还是觉得自己有些无耻的,心中泛上了一丝羞惭,可很快又开始责怪颜书雪,若是她能好好配合,他又怎么会来文定侯府,让外人看了笑话?
归根结底,还是他运气不佳,摊上了这么个女儿。
“哎……”颜锦丰长叹,“有女如此,真是惭愧。”
“怎么?”文定侯心中闪过一丝不妙,这看情况颜锦丰事情进行的并不顺利。
想想沈氏那笔丰厚的嫁妆,简直掏空了文定侯府的所有家底,再想想前些日子颜锦丰分给他的那些银票,他找人看过了,都是真的,随时能从银庄里提出大笔的真金白银来。
贪婪如同一地野草,疯狂地在文定侯心底蔓延。
甚至前几天他还专门给沈氏牌位前上了个香,恶狠狠地告诉她,“当年你赢了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让一切又重新回到了我的手里!”
扬眉吐气,一雪前耻。
“别提了,那个逆女,竟然死死的把着筠娘的嫁妆,一点儿都不松口。”颜锦丰无奈地道出实情。
原来是颜书雪不配合,文定侯心中瞬间松了一口气,刚刚看颜锦丰神色那么凝重,他还以为是沈氏留下的那些忠心耿耿的老仆哗变了呢。
那些人若是不配合,还会对接收沈氏的财产造成不小的麻烦。
可是,颜书雪不配合……这也叫个事儿?
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娃,据说之前唯唯诺诺的话都不敢说,哪有沈氏当初名满京都的声名才华?
文定侯当下对颜锦丰的不屑又多了些,实在是又想当****又想立牌坊,想拿人家娘亲的嫁妆财产,还想让女儿孝顺听话,毫无芥蒂,这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文定侯觉得自己如果是颜书雪,肯定也会恨他们,还好他不是。
文定侯摇摇头,神色冷淡地道:“既然颜大人对女儿如此宠爱,那么先前的事情就当我没提,那些嫁妆就都给我那个外甥女做嫁妆吧!左右女承母业,也算是合适。”
颜锦丰脸色有点儿僵,有心辩白几句解除误会,可是又觉得自己玩不过女儿说出来实在太丢人。
为难了半晌,颜锦丰终究还是咬咬牙,决定把事情明明白白说出来,丢人就丢人了,反正文定侯和他一起做这不甚体面的事情,也不会把这事情传出去。
“舅兄,实不相瞒,不是我不乐意,实在是那死丫头,她悄悄把她娘的东西,都给偷偷运了出去,如今颜府上下,那些财产都不见了踪影。”颜锦丰无奈地道。
“啊?”文定侯惊得险些要站起来,“那丫头有这么大胆?”
怎么会如此?
难道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文定侯想到十多年前的事情,有了一丝忐忑和惧意,心中隐隐地打起了退堂鼓。
可是,一想到那杀母之仇,文定侯就觉得不能这么便宜了沈氏的女儿,更何况,还有那么一大笔财产在。
当年,沈氏虽然才十一岁,可是他也不过十四五岁,如今他年过而立,颜书雪却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娃,就这么被吓退,只怕他会后悔一辈子。
这么想着,文定侯便有了信心,淡笑着对颜锦丰道:“无妨,胆子再大也不过是个女娃而已,她若是不相信你帮她保管,总该相信我这个做舅舅的吧?咱们如此这般……”
颜锦丰听得眼前一亮,随即要疑惑地道:“若是她真的不在意名声,岂不是要和我们两败俱伤了?便是人们真的不信她,真的把她当成一个贪图钱财的女子,那也是我颜家的声名受损……”
“欸,哪有女子不在意名声的,她之前那般说,只怕也只是吃准了你身为家主,要考虑整个颜府的脸面,你若说自己不在意,她还会那么硬气吗?”文定侯得意地一笑。
颜锦丰隐隐约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文定侯说得也十分有道理,他一时也寻不出什么错处。
算了,那就先如此行事试试,反正软的不行来硬的,找回沈氏的东西,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颜锦丰和文定侯商议完之后,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府第,
而婉娘心知颜锦丰不会把那些珍稀的药材给她儿子治病了,正央求着杜七用些能替代的寻常药材给她儿子治疗。
许是心疼儿子伤病,有些心烦意乱,婉娘对颜锦丰也不那么在意了,神色间除了厌倦,还偶尔闪过一丝怨怼之情。
颜锦丰忙着趁机谋算沈氏的嫁妆,对婉娘的这些表现毫无察觉,只当她是心系麒哥儿,还宽慰了她几句。
春姨娘在颜书雪那里闹腾了半天,在颜锦丰去了之后,才知道颜书雪早就人去院空,自己白白地喊了一下午,一句都没让颜书雪听到,大受打击,至今还缩在自己院子里咒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