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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们以前闻所未闻的故事,再加上传说中的芙蓉锦的确是由仙女织就流传下来的,人们瞬间就相信了这个神话故事,因为这一故事相继引发了蝴蝶效应,甚至连史学家都开始研究这芙蓉锦的来龙去脉了。
每天侯府门前都有人前来拜会纳兰云溪,想知道关于芙蓉锦的传说是真是假,好让他们能够继续考证,纳兰云溪却只是待在闺阁中,将来人一律挡在门外不见,这更增加了神秘性和一些想要知道真相的考究党们,所以,芙蓉锦在短短的三天之内便风靡京城,成了京中贵族和百姓的最热话题。
而纳兰云溪的第一批锦缎在开业的第三天就被全部兜售一空,出现了脱销的情形,流觞兴奋的什么似的,每天都像打了鸡血般,给作坊里的绣娘们每人包了一个五两银子的大红包,命她们日夜赶工。
那些绣娘们大多是穷苦人家招来的,一听有五两银子的大红包,这都够她们小户人家全家半年六个月的用度了,顿时积极性空前高涨,一个个日夜不眠的赶工。
因为当时纳兰云溪就想着这锦缎一出世一定会掀起一股狂潮,所以她命流觞至少预备下两批锦缎然后再开业,如今第一批已经在三日之内卖完了,高兴之余流觞就要铺第二层货,却被纳兰云溪制止了。
“姑娘,趁着这么好的势头,我们应该趁热打铁将第二批也卖出去啊,为什么您要阻止我?”
流觞颇为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们的锦缎马上就要涨价了,这第一批因为要吸引大众眼球,所以我卖的是京中的普通贵族,价格也是她们能承受的范围之内,既然这东西这么受欢迎,第二批自然不能再以这个价格卖了,我在等更好的买家来。”
纳兰云溪沉思了片刻回答道。
“等谁来买?”流觞仍是懵懵懂懂,如今的顾客已经是京城中的顶级贵族了,还能有比她们更好的买家?
而且这芙蓉锦已经卖出了天价,一匹锦缎要五百两银子,这第一批她们统共就织造出三十匹,已经全部脱销,足足进账一万五千两银子了,而侯府只赚了三千两,自家姑娘却赚了一万两千两。
给侯府进货价每匹就四百两,她们除去人工材料也能净赚差不多五千两了,这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一个异数,太逆天了。
“如今这芙蓉锦的名气已经出去了,那京中贵族们口耳相传,这事这会儿一定已经传到皇宫里了,这第二批,我们就直接等着皇宫的人来和我们买吧。”
纳兰云溪这芙蓉锦本来征对的就是宫里的主子们,而且她这一番造势也是想要将消息传进皇宫,宫里的那些主子们哪个不是什么东西都要最好的?最迟不过两三日,便一定会有人出宫来买这锦缎的。
“那,那我们这几日要先卖什么啊,如今铺子里什么都没有了。”流觞有些为难的说道。
“这几日将我们侯府往年挤压下的那些绸缎全部重新上柜出售,不要标价格,价格由顾客自己定,让他们看中哪块缎子便买走,由她们看那缎子值多少钱便给多少钱。”
“什么?这……这怎么可以?”流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话,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你没听错,就要这样,就让他们自己看着给价钱,无论是贵族还是百姓一律都卖给他们。”
纳兰云溪又重复了一遍道。
“可是,若是人家觉得一文不值呢?”流觞担心的问道。
“怎么可能?我们的铺子刚刚才卖完了那芙蓉锦,此时那些积压下来的锦缎也都是新的,虽然都是以前的花纹图案了,但是那些低端一些的顾客一般不会在意这个的,想我们那芙蓉锦一匹卖出了如此天价,这些普通绸缎就算再不济他们也不会给的价钱低的,相反,还会借着芙蓉锦的价格拉动这些积压绸缎的价格,保不准还能卖出天价呢。”
纳兰云溪将自己的这个想法详细解释一遍之后,流觞才连连点头反应过来。
“姑娘,您真是高明。”流觞忍不住赞道。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纳兰云溪也调侃了一句。
“不过,姑娘,您这招还真是有些……不厚道。”其实流觞心里想的是太坑人了,若是真的如她所说,那些历年积压下的绸缎竟能卖出比当时还高的价钱的话,那可真是太黑了。
“哎,你懂什么,能在京城里生活的百姓日子也大多比那些偏远山村里以种地为生真正穷苦的百姓强多了,而且,如今是腊月,要过年了,一年到头怎么也要买几匹绸缎做新衣裳吧,我们这些绸缎又不是发霉腐烂了的,都是成色十分新的,唯一一点不足的就是花色图样过时了而已,他们一般能吃饱穿暖就行了,哪会计较那么多?所以给的银子也一定是十分合理的。”
纳兰云溪认认真真的分析了一番,她心里也清楚流觞是说这样有些太黑心了,但是做生意的哪个不黑心能挣着钱?而且她这也不算是昧着良心挣钱,只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
“那,那就如姑娘所说,我现在马上将铺子里的货全部上新成往年的旧绸缎?”
流觞听了她的话后点了点头问道。
“恩,去吧。”纳兰云溪摆了摆手道。
“等等,若是有人要见我,除了宫里来人,其余的一律回绝。”
流觞刚要转身出去,纳兰云溪又叫住她吩咐道。
这两日流觞忙得像个陀螺似的,来回在作坊和绸缎庄还有侯府跑,纳兰云溪做了一件这么惊天动地的事,却连侯府的大门都没出,只遥遥掌控所有的事,让一直盯着她的纳兰云若和云烟气得直跳脚。
倘若她要是抛头露面亲自去铺子里安排各项事的话,那她们就能趁机在老夫人面前告她一状了,大户人家未出阁的小姐哪里能经常抛头露面?就算是侯夫人管理生意的时候,一应事也是打发人跑腿的,自己都是待在院子里隔空调度。
可是没想到纳兰云溪也能待在院子里就掌控全局,她们想抓把柄都抓不到,而且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侯府中却半点消息都没有得到,这也是纳兰云溪的一个小小计谋。
她就是怕这些人随便哪个给她使个绊子她便不能顺利做成此事了,所以将芙蓉锦大卖的消息没有向老夫人禀报,老夫人也打发人来问过卖得如何,她只推说还不错,说等卖完之后会去向老夫人禀报,老夫人估计那缎子就算矜贵也得十天半个月销量才能慢慢的起来,也便信了她的话,不再追问了。
流觞听了纳兰云溪的吩咐,将侯府往年积压下的旧货上了一批,也打出了芙蓉锦已脱销,第二批正在日夜赶制的标语,说为了答谢广大民众的积极购买,特推出降价促销大酬宾活动,店里新上的一批绸缎,由顾客随意挑选,自己定价,看中哪批拿哪匹。
这时候人们又纳闷了,从来做生意都是由卖家制定价格的,哪里有让顾客自己定价的?于是一些没有买到芙蓉锦的和一些买不起的百姓纷纷被吸引来,她们只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由她们自己定价。
到了店里后,果然见那些绸缎都是让买家自己定价的,顿时芙蓉记缎庄又掀起新一轮狂潮,人们纷纷口耳相传,买不到芙蓉锦不要紧,数千匹绸缎任你选,价格由你定,你说值多少钱便多少钱卖给你,只是若有故意捣乱者说不值钱想白拿的或者故意挑事的,一定会报官,让衙门的老爷来判这绸缎到底值不值钱。
有了这一个规定之后,一些看热闹的眼红嫉妒的对手本来还真的想去闹场子,想浑水摸鱼白拿那些绸缎的,最后都纷纷打消了念头,再怎么这缎庄背后的势力也是安宁侯府,那衙门里的老爷还能不向着侯府?
所以,这个方案施行之后,借着前一轮芙蓉锦的销售势头,五天之内,那些往年积压下来的旧绸缎也都售卖一空,只余下十几匹花色图案实在老气的,流觞也聪明了许多,将剩下的这十几匹绸缎折价一两银子,也被一人抢购买走了。
至此,积压了几年的绸缎也销售一空,而且,还真如纳兰云溪所料,这批旧绸缎也卖出了高价,那些前来买绸缎的顾客大多数是中低层消费者,都是比较实诚的人,她们想着这铺子里的芙蓉锦既然一匹五百两银子,那这些绸缎怎么也不会太差,所以自己估价的时候大多数都估得和这些绸缎当年上新时的价格差不多,有的甚至还高。
所以,纳兰云溪这一出手,可是赚得盆满钵满,蝴蝶效应持续发酵,因为这芙蓉锦和这批促销的旧绸缎的脱销,使得侯府其他的胭脂水粉铺子、米粮铺子、古玩瓷器等铺子的销售也都比平时高了许多,整个一个腊月都是在高额的盈利中度过的。
纳兰云溪这一招快很准的销售方法让其他商家们措手不及,起初她推出芙蓉锦的时候,同行们也都或亲自或派人来看过买过一批缎子回去研究,发现这缎子确实是顶好的材料和织绣方法,以她们如今的织染技术绝对造不出来,纳兰云溪的方法也是独一无二的,其他人就是想模仿也不成,所以,众多同行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她挣钱却无能为力。
而纳兰云溪售卖积压旧货的举措更是令他们惊讶不已,起初他们并不明白,还暗地里嘲笑纳兰云溪,也就是嘚瑟这么几天的功夫,那绸缎再不好也是稀罕物,是富贵人家才能穿得起的,怎么也比布好吧,她居然傻乎乎的让人家顾客看着给钱,这还不是糟蹋了好东西,赔死了去?
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些绸缎都是往年积压下来的旧货,而且因为芙蓉锦的高价顾客们在估价的时候大多不敢估得太低,居然将陈年旧货卖出了当年新货的价格时,他们顿时捶胸顿足,大叹此计高明,而之后也有几家效仿的,便赔得一塌糊涂,可谓东施效颦之典范。
这几日的功夫,流觞由催着绣娘们绣出了一批芙蓉锦,等将往年积压的旧货全部售卖完后,第二批芙蓉锦便铺上了货架。
纳兰云溪在屋子里和绿意翠竹将这几日的盈利全部结算完毕后,才往老夫人的屋子里来,老夫人这几日也是七上八下的等着她的消息,她一直拖到将加压旧货全部卖完之后才去向她传喜报。
“祖母,恭喜祖母,贺喜祖母,云溪向祖母报喜来了。”
纳兰云溪一进老夫人的院子,人还没进屋子,便兴高采烈的在外面大声呼喊着向她道喜。
进了屋子,只见今日的人都齐齐的在老夫人的屋子里等着她的消息,因为她打发小莲和老夫人说了,她今日会向她禀报这几日芙蓉锦的销售情形,所以院子里的人闻风而动,便齐齐都来了,连纳兰云尘和上次被容钰打伤借势称病多日的纳兰云朵也来了。
“云溪,有什么喜事?是不是芙蓉锦卖得还不错?你快说。”
老夫人听了她的话便先心安了下来,她这么说那就说明那芙蓉锦应该是卖得可以的。
“祖母,您如今可以派人去外面打听打听,如今咱们侯府的芙蓉锦一鸣惊人,卖出了天价,第一批货三日内便被以每匹五百两的银子抢购一空。”
纳兰云溪将这个好消息笑着告诉她。
“什么?”老夫人不可置信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同事屋子里响起数道吸气声,都是惊讶、疑惑和不敢相信。
“祖母,我们那芙蓉锦一开市三日内便被抢购一空,而且卖出了一匹五百两银子的天价。”
纳兰云溪知道他们就会是这个反应,所以又重复了一遍。
“五百两?阿弥陀佛,云溪丫头,你可真敢要啊,这么贵真的卖出去了?”
老夫人惊得念了一声佛号,还是一脸不敢置信的问她。
“祖母,不仅如此,往年积压下的那些旧绸缎,也在五日内全部脱销,价格嘛,基本上比当年新货时候的价格还卖的高,都卖出去了。”
纳兰云溪又投下一颗重磅炸弹,这一下,老夫人惊得竟从暖炕上站了起来。
“云溪,这事可不能胡说,你说的,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连那些积压的旧绸缎都卖出去了?”
“祖母,千真万确,你看,这是这几日的账目,请您过目。”
纳兰云溪接过绿意手里捧着的核算好的账目递给她,她又呈给老夫人。
李嬷嬷接过她手中的账目,老夫人几乎是颤抖着手接过去。
“祖母,若您还不信,我将这几日卖的银子也全部带来了,你看。”
纳兰云溪说完向绿意点了点头,绿意会意,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便带着两个婆子,抬着一个沉重的箱子走了进来,纳兰云溪指挥着她们将箱子放在当地。
“祖母请看。”纳兰云溪一把揭开箱子,只见满箱子银光闪烁,哗哗的迷了人的眼,箱子中是满满的一大箱子银锭子。
老夫人看了几眼那账目,又看了一眼那一大箱子银子,颤抖着声音问道:“这八天的时间,净赚了两万一千八百两银子?”
“是的,祖母,这里是银子,一辆不少,您可以让人来点点,还有些零碎的银子,我都打赏给伙计和掌柜的了。”
“好,好,云溪,做得好,我果然没看错你,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信任,只几天的时间便为侯府赚了这么多银子,你是我侯府的大功臣。”
老夫人当着众人的面将纳兰云溪一顿夸赞,四姨娘和纳兰云心还有云依也都是兴奋的神色,侯夫人母女三人的脸色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纳兰云朵不时抬头看她一眼,眼中隐约有恶毒的光芒闪过。
而纳兰云尘坐在那里,目光却阴沉得吓人,他也没想到纳兰云溪居然在八天的时间里赚了这么多银子,他顿时气血攻心,一个恶毒的计谋在脑海中形成,他淡淡的看向纳兰云溪,暗道既然你不识时务,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要亲手毁了你苦心建立起来的这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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