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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榆洲嗤笑了一声,齐琰问道:“所以说,怎么了?”
贺榆洲看着他,本不打算开口,对视他那温柔的眸子却不由自主的开口道:“刚刚去了秦寡妇家。”
“就是这两天过来打水的那个孩子的家?”
贺榆洲点头:“因为干旱所以田地没有收成,付不起田租,那孩子的娘亲秦寡妇便被人伤了,卧伤在床,现在家中没人料理,也无劳动力,娘俩已经揭不开锅了。”
齐琰听着敛下了眸,没有说话。
贺榆洲道:“总是觉得无奈,很多人很辛勤的劳作,一场天公不作美就可以剥夺他们的劳动成果,一些人明明很富有,不差那么一二两银子,却会为了那么点钱逼破一家人。”
“瑜儿在同情他们?”齐琰问。
贺榆洲抿唇敛眸:“算是吧,觉得无奈,也许我还太天真,也许是一直以来得到的帮助颇多,所以,总是会看不太惯这些事情,却又会无可奈何。”
贺榆洲苦笑。
齐琰低头:“既然看不惯,既然无可奈何,那不如放手去做?”
“?”贺榆洲疑惑的回头。
齐琰笑:“这个事情并不难解决,瑜儿将那些地买下了,然后当他们的地主,瑜儿成了地主就不会去逼迫他们交租,他们也就轻松许多了,至于这老天不作美,不是也可以另寻他法吗?老天不下雨就去找水不就好了,现在水不也找到了?”
齐琰说的简单,贺榆洲瞪大了眼:“你这人万事都一副轻松的口吻。”
齐琰轻笑:“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在这人眼里什么是大事?
贺榆洲复杂的看着齐琰,齐琰道:“银两不够可以用玉牌去拿,瑜儿想帮那些人便去帮好了。”
贺榆洲苦笑:“你看起来什么都能解决的样子。”
齐琰挑眉,继而摇头:“不,当下,在下就有一件事做不到。”
贺榆洲好奇的看向他,齐琰笑道:“在下不是一直想娶瑜儿,而瑜儿一直没有点头么。”
贺榆洲一惊,眨了眨眼,掩饰般撇开了头:“你又在说什么昏话。”
“这可是认真的。”齐琰说道。
贺榆洲皱眉,心中砰然跳动,但更多的是一股难以言说的郁结堵塞在心,他……是男子啊!
说了多少次了,难道真的要在这人面前“坦诚”相对,这人才会信么?
想到“坦诚”相对,他却觉得有些别扭,他虽然为男子,但因为要隐瞒身份,从未在他人面前袒露过身体,即使在去到另一个世界,他的所有事都是亲力亲为的,也不曾被他人看过luo体,这一下让他在别人面前袒露,即使这个人为男人,贺榆洲心中也还是有些抵触。
即使知道自己是男子,这人也是男子,但心中还是…过不了关。
温秋蓉的教育真的这般深刻了么?!
贺榆洲伸手死死的揪着自己的衣襟,又有些不服气,为何他一个男子要害怕在他人面前袒露,为何他要觉得别扭,他不该的,他若是男子便不会如此,他不要被温秋蓉的教育影响至今。
思及此,他像钻了牛角尖一般,就觉得他不该害怕不该被影响,就该干脆的袒露出自己的身体,让面前的人好好认识清楚他。
他的思想就如同在另外世界的那段时间,急于矫正自己,急于变回自己,忘了自己身处何处。
他的手,在衣襟处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内心纠结致死,最后似是豁出去了一般,双手拉着衣襟,往外一扯。
“……瑜儿!”耳边传来一声呵斥,身子一暖,他被人从背后拥住。
往外拉开的衣襟也被背后的人紧紧的收在了一起,遮挡住了他下定决心要露出来的“风光”
“瑜儿,这是做什么?”齐琰的语气,似乎在生气。
贺榆洲沉默“……”
他也不明白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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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裂???”八岁的孩子被父母拥在怀里,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白卦医生。
医生推了推眼镜应道:“是的,这个孩子被车撞了之后,自闭了三年,如今才走出来,依你们所讲,他会做出一些很奇怪的行为,但是自己又一脸的懵懂,只会是精神分裂。”
“孩子,告诉我,你刚刚为什么要黏上这个假胡子?”
“胡子……胡子是男子的象征,我是男子……”
医生奇怪的看着孩童,这个孩子才八岁,说的是什么?他叹气,只得顺着他的话问:“难道没有胡子就不是男子了?”
孩童仰着头看着医生:“会不像……”
“那孩子你认为剪掉别人的头发沾自己一身毛发的这种行为是正确的吗?”
贺榆洲红了双眼:“我……我没想那么多,一下子……就……但是我不知道我做了这些……我……我怎么了?”
“……”医生叹了口气,看向孩子的父母:“你看,他会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的思想会一直停留在他想做的事情上而丧失其他的思考能力,他有轻微的精神分裂,你们要引导他,找到他这样的原因,千万不能让他这样发展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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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榆洲想到了很久远的事情,那时候的他刚到另外的世界,呆在自己屋子里三年,三年才醒悟过来他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已经可以不用担惊受怕了,已经可以自由了,从房间踏出来,总听的别人叫他“自闭儿”,而后,听到最多的却是像女孩,娘娘腔之类的,他做回男孩的时候太幸福,有父母哥哥宠着爱着,他不想再做回女子如同贺素闲一样的生活,也不想受温秋蓉教育的影响,所以他恨透了这样的话,他急切的想改变自己,学着男子的行为,讲话以及去刻意的想办法改变自己的样貌。
几乎成魔入痴,最后竟然做出剪了娘亲头发沾自己一身充当体毛的荒唐事情出来,被抓到那个世界大夫那里看了病,他才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已经是“生病了”。
后面他才克制自己,父母将他交给哥哥之后,也由哥哥对他进行劝解,这才让他对男子的行为不是那么的强求,才有了现在的他。
自从哥哥教导他以来,他已经很少发生这种不知情况作出荒唐事情的行为来了,今天他却再一次发生了这样的情况。
贺榆洲敛眸,难道是村民的太多流言以及齐琰对他的势在必得让他有了压力,让他对自己的身份再一次急切的强求了,所以才会“发病”。
不行,他必须克制好自己,不能让“病”把自己给毁了,听从哥哥教导,顺其自然就好,不要心急。
这般想着,贺榆洲闭了闭眼,半响,睁开的眼中一片平静,他回头去看正将他困在墙边的齐琰,轻声说道:“刚刚是我……失礼了。”
齐琰面无表情:“所以呢?刚刚瑜儿是想脱衣服是吗?光天化日在众多村民面前……”
“……”贺榆洲眼神牟利:“所以我说刚刚是我失礼了。”
“就只有这一句想对我说吗?”齐琰冷着脸问贺榆洲。
贺榆洲道:“还有一句话。”
齐琰扬头,贺榆洲道:“我是男子。”
齐琰皱眉:“所以,你刚才脱衣服是想证明给我看?”
贺榆洲不可置否。
齐琰伸手碰了碰贺榆洲的衣襟,贺榆洲一僵,却没有动,齐琰挑眉:“你不打算反抗?”
贺榆洲倔强的道:“同是男子,何须反抗。”
齐琰眉头紧皱,这么笃定……
他手凑近了一些,贺榆洲紧紧闭上了眼,齐琰停下了动作,看了闭眼贺榆洲一眼,收回了手,默不作声的转身。
贺榆洲感受到脱离了禁锢,抓着自己的衣襟睁开了眼,看见的却是齐琰的背影,他咬牙,最后抬眼讽刺:“你要逃避吗?逃避认识真正的我,逃避知道自己喜欢的原来是一个男人吗?”
“……”齐琰回头,目光冷冽的看着贺榆洲。
贺榆洲倔强的道:“你也不过是一个胆小鬼而已……”
“胆小鬼?”齐琰冷笑,突而凑近贺榆洲,将他压制在墙上,嘴角上扬:“在下说过,即使姑娘是男子,在下也认栽,瑜儿莫不是忘了我这句话?还是说你不信?”
他嘴角微扬,看似在笑,眼中却一片冰凉,贺榆洲被震的骇然,身子有些克制不住的发抖,在这艳阳高照的夏日,他却冷的发抖。
齐琰嘴角又是一个邪挑:“不如在下让瑜儿把这句话记个清楚。”
说着,他毫无预警的朝着贺榆洲吻了下来。
贺榆洲猛然一惊,开始挣扎,他的力气很大,却大不过齐琰,身子动弹了几下却仍被锁的死紧。
牙齿想要咬住在他嘴中齐琰那灵活肆虐的舌头,它却溜的极快,让他抓不住准头,不过半响,粘腻的水声,带着划下嘴角的银丝,齐琰离开了他的唇,在他脖颈轻轻咬了一口。
“这下,瑜儿记住了么?不管你是男是女,我……想要你,你明白吗?”
贺榆洲目光呆滞,齐琰放开了他,手指在放开他的那刻划过他的脸颊:“在想想,该跟我说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