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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李严有问道:“看没看清他究竟带了多少人马?”
“禀主公小的看得仔仔细细真的他只有十几个随从。”
“主公,看来那云孟此来并无恶意,应该是与主公讲和的,这下可好了枹罕再无破城之灾了。”李严的一个谋士说道。
可李严却不讲话,只是将眼珠转来转去似乎是在算计着些什么,然后就见李严忽然仰头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么一大块肥肉送到嘴边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主公您这是何意?”那谋士又问道。
“何意?这不是明摆着吗?云孟自作聪明以为我真的要降,他太狂妄了,根本不将我李严放在眼里,居然仅带了十几个护卫,我若是将他迎进城来,然后命埋伏于四周的兵士一拥而上,他云孟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出我的手掌了,到时候有这么一个重要的人质在手,我还怕谁?苻江他敢来吗?接下来我只要将云孟献给大晋,王侯将相还不是任由我选吗?”李严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主公如此险棋万万使不得啊!要是.....”
“住口!你等休要扰乱本王的心神,再胡言乱语定斩不饶。”李严直接厉声打断了谋士的话。其他人见到李严如此也就不敢再多言。
云孟等人在城外等了约有两刻钟的时间,忽然听到枹罕城中“咚咚咚”响起三声炮声,云孟身后蒋英等人应声而动就要纷纷拔出兵刃,云孟轻轻的一摆手,轻声说道:“你等莫慌,千万不可打草惊蛇。”
云孟话音未落就见枹罕城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接着从城里走出来数十人,为首之人瘦高身材,一张白森森的脸毫无一丝血色,双眼细长,眉毛短粗,身穿一身衮金长袍,腰悬宝剑,云孟知道此人定是李严。
就见李严离着老远就高声笑道:“哎呀呀!丞相大驾,在下有失远迎啊!”只是李严走到距云孟七八步的距离时便停住了,对着云孟一拱手说道:“在下日思夜盼终于将丞相给盼来了,这下李严就有靠了。”李严说话之时眼神飘忽不定,而且他身后跟随的众人之中也有人神色紧张异常。
云孟看在眼里却仍不动声色,也笑着说道:“将军威名云某如雷贯耳,将军能够识得时务,化干戈为玉帛,罢兵言和乃是苍生之幸啊,将军义举定可流芳百世。”
“哪里,哪里,丞相过奖了,今后一切还得仰仗丞相,此地并非讲话之所,还请丞相移步城中休息。”李严做了个请的手势,但与此同时一只手却不由自主的扶了一下腰中宝剑。
种种蛛丝马迹已经将李严的心思显露在云孟眼前。云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也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就要迈步前行,只是云孟只向前走了一步却又将停了下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李严说道:“云某糊涂,一时忘了一件极重要之事。云某临出征之前我主陛下让云某带几句话要讲与将军。”
“是吗?陛下既然有口谕,李严定当接旨。”说着李严假惺惺的就要跪地接旨。
云孟忙阻止说道:“陛下说过将军无需多礼,只是这几句话只能说与将军一人听,事关重大请将军附耳过来。”
李严楞了一下,又看了看云孟,心想“姓云的不会使诈吧?不过如今我这方人多势众还会怕你区区十数人吗?”想到此处李严“哈哈一笑”走道云孟近前将身子一躬,说了声“丞相请讲!”就等着听云孟传苻江的口谕。
只是李严算计了千万却没有算到此步,就在他躬身附耳的一刻,一道人影快速闪到李严一侧,然后冰凉的宝剑架在了李严脖颈之上,李严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另一边李严手下众人见到主公在须臾间便被擒住,先是一愣,然后就想过来搭救,可蒋英将手中宝剑往下一压李严,又朝众人喝道:“尔等再敢上前,本将军便立刻斩了李严的狗头。”这种情况,众人谁还敢再上前半步,接着又有云孟随从取下身后弓箭,对着长空连射出三支哨箭,不大工夫就见东南西北黑压压的杀过来无数秦军,将枹罕团团包围,再看李严早没有了当初的霸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至于他手下的兵将文武,见到大势已去,也就不再做无谓抵抗,统统跪地请降……
秦都长安,自云孟攻占了略阳、金城等地后的两年间,捷报如雪片一般不断地传到未央宫中,仇池已破,吐谷浑请降,高勾丽请降,收取梁、益二州,大凉灭国……加上在云孟的悉心辅佐之下,通过一系列的内外策略,苻江进一步巩固了对如今幅员辽阔,横跨东西的大帝国的统治,一个大秦帝国已完全崛起了。
这一日,夕阳西下,未央宫宫城之上,苻江与云孟得闲,一同欣赏着天边红艳似火的夕阳,二人谁都没说话,一切都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时,舞动的旌旗发出的猎猎之声。
“丞相,如今大秦威震四海,万民臣服,这都是丞相之功啊!朕决定赐丞相九锡之礼,加秦王爵位。”苻江先说道。
云孟转过身表情凝重的对苻江躬身施礼说道:“臣受陛下隆恩,无以回报,区区之事,都是身为臣子之分内之职,陛下切不可再行赏赐,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可是,丞相真的是居功至伟啊,若是没有丞相哪里会有如今的大秦?还是请丞相不要再推辞了吧!”苻江坚持着说道。
云孟摇了摇头又说道:“臣斗胆能与陛下成为知己,已然是对臣的最大赏赐,其它一切与之相比都太过苍白了。”
“是啊,想想当年你我君臣在桃园之中把酒言欢,共商国是,肝胆相照,共进同退,那是何等的壮哉!想想那些日子仿佛只是昨日刚刚发生过而一般。”苻江也感慨道。
云孟淡淡一笑,又转身看向渐渐没入大地的夕阳,再次陷入了沉默,云孟似乎又回想起了那些年,那些事和那些人。
“只是朕当年答应过丞相之事还没有兑现啊!此事朕一直耿耿于怀。”苻江又说道,
云孟背冲着苻江摇了摇头,有轻叹一声,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与黎民苍生,天下生灵相比,云孟的那些恩怨又算得了什么?斯人已逝,再纠结那些往日云烟又还有何意义?该放下的便应该放下了,该忘记的忘记了反而会更好些啊!”
苻江略带惊讶的看着云孟的后背,没有说到。这时云孟又说道:“陛下,请谨记微臣一言,划江而治对大秦来说乃是上上之策,万万不可过江伐晋。”
苻江眉头微皱,然后又放声大笑,向前走了几步,双手扶在城墙的垛口之上,神情坚定的看向远方,只是双眼之中有一道异样的光芒一闪而过。
本书结束之章谨以作者有感而赋一词以为收尾,感谢各位读者朋友一段时间以来的忠诚陪伴,期待着能与您在新的作品中再次相会。
江水滔滔,
卷起古今多少回忆。
古陌、荒冢、残垣,将军百战未回。
草长、莺飞、断碑,伊人望断衷肠。
桃花园中,谈笑事挥之而去。
遥想当年,中南奇遇,建康结义,
浔江江畔悲切切。
一夜梦回,才觉万般皆空,
只留得泪水涟涟。
丙申年六月二日于塞外包头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