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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脾,桃树下还有一副石桌凳,料想在树下品茶读书倒是悠哉悠哉。此时房间和院落都已收拾停当,就连院中边边角角都被打扫的得一尘不染。房间中各种用品一应俱全,就连被褥都是崭新的。
苻江点点头,笑道:“哎呀,经遥妹打理后,这个小院居然别有风味了。”
苻江话音未落,就见苻遥从桃枝间露出头来,苻遥此时脸颊微红,额头还有细细的汗珠,好一幅人映桃花的美景。苻遥看到是苻江和云孟来了,轻轻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走了过来,又给苻江、云孟施礼,然后问道:“先生可对这个小院满意?”
云孟连忙还礼答道:“满意,满意,郡主金枝玉叶,怎能劳烦郡主亲自动手呢?”
“先生满意就好,倒是先生言重了,苻遥哪里是什么金枝玉叶,自幼与父母离散,四处飘零也是没少出苦的。”苻遥说道。
云孟点了点头,忽然心中对这位兰芝郡主有了一丝说不出的感觉。于是云孟便在东海王府住了下来,苻江又安排了两名下人专门服侍云孟。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便有王府下人送来早饭,说是郡主一早亲自下厨为先生所做。云孟总觉不妥,寻思着找个机会应该向郡主讲明不必因曾经的事情而过于关照自己,毕竟那只是举手之劳,况且如今君臣有别,还是一切自然为好。可云孟哪里知道,兰芝郡主哪里仅仅是因为当年秦淮河之事才会如此待他,而是如今的郡主见到温文尔雅,气质脱俗的云孟,却已开始萌生了情愫。
又过了一会儿,苻江也来了,只是好像气色不佳,双眼之中布满了血丝,八成是一夜未眠。苻江见到云孟,也不客套,而是直接对这云孟就是一拜,同时口中说道:“先生,苻江懂了,苻江懂了,先生说如何去做,苻江便如何去做。”
云孟双手将苻江扶助,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主公能明白在下之意,想必也是经历了一场痛苦纠结的吧?”
苻江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毕竟此事乃是苻江心中之痛,心中之狠,也是苻江心中之耻啊!只是苻江不知,先生提及此事又是为何,难道这会与苻江的大事有关?”
云孟站起身,几步踱到院中,看着枝头桃花,又说道:“如今主公已经走了第一步,那么第二步就由云孟来帮主公来走。”
苻江不解,也跟着走出房间,问道:“第二步?苻江愚钝,先生可否明示?”
云孟请苻江坐在石凳上,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看着苻江说道:“李威之事给殿下心中造成的伤痛,绝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耻辱,这一点在下自然非常清楚,只不过殿下自己将此事层层掩盖,不愿提及,并不是殿下忘却了,而是殿下无能为力,对不对?”
苻江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又说道:“毕竟此事还牵涉到是我的母亲啊!而且李威在朝中势力极大,就连两位王兄也要让他三分。”
苻江和云孟口中的李威,乃是苻江母亲苟氏姑姑之子,现为当朝侍中、太尉。苻江之父苻雄生前与李霸交情甚好,后来苻雄早亡,李威便与苟氏有了私情,不料一次被少年苻江撞见,受了奇耻大辱的苻江从此决心杀威,只是因自己毫无能力又无依靠,故而隐忍多年。
云孟又问道:“既然如此,殿下觉得这第二步应该如何走啊?”
苻江疑惑的看着云孟,反问道:“昨日先生问我是否已有决心,本王当时未能理解,后来本王苦思冥想之中,忽然想起先生曾有过暗示,以厅堂屏风比作萧墙,盛开牡丹图暗指李霸之事,对吧?”云孟点了点头,苻江继续问道:“既然先生暗示与我,先前有问我可有决心,二者联系之下,本王觉得先生定是要我正视此事,更应先妥善解决此事,对吗?”云孟又点了点头,苻江接着又说道:“只是到此处,本王真的再一想不出这下一步该如何走,是杀,还是留?”
苻江讲到此处,云孟微微一笑,说道:“主公,其实您已然说出了答案,只是还不知罢了。”
苻江一愣问道:“本王已经说出了答案,究竟是何?先生快讲。”
云孟点点头只说了四个字:“认敌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