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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阵而来,既不曾偷袭,那为何我东莱军这么快惨败。”
刘预听完刚才的叙述,知道在接敌之前,刘伯根等将领就已经开始整军列阵迎敌了,幽州兵根本没有偷袭的机会。
但就是在这种人数倍之的堂堂之战中,东莱军竟然迅速惨败,实在让刘预忍不住想探明究竟。
另一名情绪稍稳定的东莱士兵,知道刘预虽然年纪轻轻,但确是东莱军皆知的凶悍角色,听到刘预的话,害怕刘预这是要怪罪自己当逃兵,赶紧开口回答。
“小人是弓手,临敌之时,可是射杀了好几个贼人,待两军短兵相接后,我就退到后阵狙杀贼人,不知道何时突然左翼大哗,小人当时远远的望去,看到有数千人马全都披甲的骑兵在往复冲击左翼阵型,幽州马军其势不可挡,左翼一败,小人也只能随着大伙后撤,最后,最后就变成了溃败了。”
刘预见这个东莱弓手竟然能在慌乱的乱军中,依然能记得局势变化,先不说情况是否准确,这名弓手也堪称是有些伶俐的。
“你再说说,我军是如何落败的。”
刘预向另一名依然在抹眼泪的东莱士兵说道,但那士兵明显还沉浸在自己的哭声中,并没有听到刘预是在问自己。
站在这名士兵身边的是刘预的少年亲兵田金,他狠狠地踢了一脚这名士兵的屁股。
“别嚎了,将军问你话呢!”
见这士兵一脸茫然,刘预只得又问了一遍。
这名士兵哭丧着脸,想了一想后说道:“小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记得我拿着长矛站在两个兄长身边,前面是好几层人在与官军搏命,只听到前面喊杀声,并见不得对面的官兵。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兄长拽着我就开始往后跑,他跟我说啥也别管了,撒腿往后逃命吧。等我跑出老远,回头看的时候,就看到,就看到两个兄长被鲜卑马军给砍杀了。。。。”
说罢,这名士兵又开始大哭起来。
这天夜里,四处巡逻的哨骑又寻获了好几个逃出来的东莱军士兵。
经过询问,最开始时候大哭士兵的叙述,其实才更符合绝大多数普通士兵对于战斗的印象,许多人还没有来的接战,甚至还没有面对面见过敌人,就不得不随着大局势随波逐流。
真正短兵相接战死的人数远远少于溃逃时候从背后被杀死的人数。
至此,刘预已经完全肯定刘伯根已经在昨日傍晚与幽州军的遭遇战中一败涂地,刘伯根本人生死难料,第二号人物东莱军长史王弥逃跑,其他战死的东莱军大小将领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了。
而且根据这几股逃兵的描述,他们本来是打算逃回临淄城内的,但是当他们到达临淄附近的时候,发现临淄城内有大量烟尘和传出喊杀声,猜想城内肯定也发生变故,根本没有人敢入城。
他们又继续东逃渡过了淄水,等他们渡过淄水河的时候,发现东岸的东安平城早就人去城空了,城内的东莱军守将带着部曲早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虽然刘预的心里早有刘伯根兵败的准备,但没有想到刘伯根兵败的过程竟然如此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