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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老铁头他们下了山,顺着河道往东北方向走了一阵子,到了开阔去处,总算可看到一些零星的灯火了。我摸出手机看了看,发现竟然还有两格信号!我看了看大家,发现一个个都在埋头走路,于是便跑到一块礁石背后蹲着,快速拨通季驼背的电话,准备向他打听我父亲的情况。电话好半天才接通:“文宽,你还没回来?”
季驼背冷冰冰的声音,夹杂着一些鞭炮声和唢呐声,传入我的耳朵。
我知道一切都完了!还没等我挂断电话,那边又传来一个声音:“你是畜生吗?你还是不是梁有鱼的儿子了?你跟你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回来做啥?”
“刀疤哥,你听我……听我解释……”我准备把当前的情况告诉刀疤哥。
不料只听哐当一声脆响,刀疤已经气冲冲将电话给挂了。
我再次拨打过去,发现那边已经呼叫转移。就在这时,小河南屁颠屁颠跑过来找我:“梁哥,吓死俺了,俺走着走着就不见你人影了,俺还以为,你被长毛鬼拖走了呢!”
见我手里拿着手机,小河南问:“给……给谁打电话捏?”
我摇头,将电话随手扔在了草丛里。走出河道,仰望天空,一轮圆月悬空,正是风轻云淡的好日子。而且路旁还有一些罗汉豆,正幽幽地散发着清香。此情此景,本该如鲁迅先生笔下《社戏》那般迷人,但想到电话里的那阵鞭炮声和唢呐声,我顿时六神无主。
那种声音,作为乡下人,最熟悉不过了,一般只有死了人的时候才会听到。
老铁头发现我失魂落魄,便问:“梁侄,是不是给家里打电话了?别想太多!”
我摇了摇头,使劲忍住不让泪水滚落下来。
“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看着老铁头说。就在那么一瞬间,我便为自己的存在找到了理由,那就是追查我父亲的病因,让龙尸事件的真相水落石出。
像我这样经常跟媒体打交道的人,自然不难从中发现问题。
我父亲的病,本身就和某种化学物质中毒很像。在国内,也不乏一些不法之徒,利用化学物质去复仇的案例。比如说曾经在互联网轰动一时的某某铊中毒事件。
结合老铁头等人给我提供的线索,我总觉得我父亲十之*是被人蓄意谋害。
无论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我父亲只是因为看到过一具龙尸,从此便得了一种不治之症。天底下有没有龙这种生物,姑且不说。即便是有,人见了它一眼,也不至于会为此丧命。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毒蛇虽可怕,但它总得将毒液通过某种方式,输送到人体的内部去,才有可能对他人的生命造成威胁。据我所知,我父亲虽然说过他曾近距离见到过一具龙尸,但他压根儿没有说,自己跟那具龙尸有过接触,更别说被龙袭击咬了一口了……
想到这里,一个疑问突然浮现出来:我父亲究竟有没有接触过龙?
我这里所说的接触,并非是单纯的了解,而是指*的接触。
如果天底下真有龙,如果我父亲的确见到一具龙尸,而且还用手摸过它的身体,那么,他先是发疯,后是全身溃烂这事儿还情有可原。
我们权且相信,我父亲摸到的,是一具浑身都是毒液的幽灵龙!
可事实究竟如何呢?一切都不过猜测而已!
打定主意要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我整个人反而变得平静了许多。一个人只要有了目标,就会变得浑身是劲。这一点,正好是老铁头和灰先生等人希望见到的。
我总觉得,灰先生等人,好像希望从我身上得到点什么。
大伙坐在路边摘了一些罗汉豆吃着,灰先生说,不出半个小时,来接咱们去县城潇洒的车辆就会过来。大伙吃了一堆罗汉豆,前方的公路果真行来一辆别克商务车。商务车刚停下,不久,山坳的背后,又驶出一辆绿色皮卡。开车的,都是年轻人。
灰先生招呼大伙:“大家有座位便上,到了县城再说……”
我跟小河南,还有老铁头三人上了皮卡,灰先生带着鬼蚂蚱,方脑壳等人上了别克。
车子缓缓开动,见我沉默不语,老铁头对我说:“以后,你跟了叔,恐怕跟小朋友聚会的时间就少了。趁着这几天,咱们还在作准备,你把心收一收。有女朋友的,多找她谈心,把关系疏远一点。别到时候几个月见不到你小子,没事就找你老舅胡闹。还有,在白川河这边有小朋友没?要是有小朋友,可以喊出来一起玩。灰先生有的是钱,别客气!”
我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是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女朋友,也没有什么朋友。
不过,我倒是想起建国那个兄弟来,不知道他在北京咋样了。
大伙到达白川河的县城时,是在凌晨三点的样子。
从鬼打岭那边走公路,感觉比走山路绕了许多。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路不大好,走走停停,一路颠簸,也浪费了不少时间。好在到了县城,那地儿还灯火通明。
我心里想着,这样一座小县城,凌晨不应该热闹才对!
见我东张西望,小河南开始得意洋洋给我介绍:“你来过这儿不啦?梁哥,俺告诉你,白川河这地方,就是斯丹自治州的小香港。这不,你看那叫啥?维多利亚!这名字,洋气不洋气?别的大城市俺不敢说,就小县城,白川河绝对数一数二,繁华着呢!”
“确实够繁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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