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缡歌换上淡黄色的秋菊衣,丝袖素色,素雅而又不失灵气,披着凤凰戏珠,如今,她已然不是天下子民的国母,她只是她的夫君的小娇妻。柳之择出一条丝巾,淡淡的鹅黄色,上面挂着玉明珠子,柳之卷呀卷卷成小条子,轻轻系在缡歌手腕。
又把缡歌推扶在梳妆台前坐下,细细画着长长的远山黛,眉心点缀着梨花汁儿,唇纸一抿,镜中美人儿显现出来,柳之才把发丝挽起挽起来,略施胭红,钿镜中雅丽的可人儿一笑,温柔淑雅,妩媚至极。
柳之扶着缡歌悠悠了出来,龙延轩惊讶回眸,缡歌朝着龙延轩嫣然一笑。这一笑,美到了心里,笑到了心头。“歌儿不愧为燕京第一美人,美,极美,朕甚是喜欢!”龙延轩龙颜大悦,缡歌娇羞低了低头,走到龙延轩身旁,挽住了龙延轩的手,往御花园走去。
一路缓缓,两人赏花不仅是在花美,而是在情意之中,借花景之美抒情意之美。
缡歌才挪着青莲玉步与龙延轩到御花园的拐弯处,闻声听见了女人也在此处赏花若有似无的闲言碎语。李治公公本想上前喊句话提醒前头还不知圣驾的妃嫔,正上前走了一步,却见龙延轩摆手,示意他休得出声。缡歌含笑对着李治公公悄声说:“皇上正想看一出好戏呢!”李治也笑着点了点头哈腰退下,缡歌抬头一瞬,才发现龙延轩笑意浓浓看着她,心中一怔,娇羞低下头。
于是,两人便退到小径隐处。未闻其声先闻其人,说得就是意思吧?缡歌在心中暗暗想,竖起耳朵敏锐听着这几人的谈话。
“听罢今儿皇后娘娘是燕京出了名的美人。”香气扑鼻而来,缡歌隐约看见一个妖艳的女人,手中拿着御花园的新品种绿菊,口中颇有幽怨的说道。
后面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殷勤般的般的拿了几枝艳菊递给她,“怎么会呢?洛于姐姐才是天生丽质,貌美动人。”被她这么一说,缡歌才愣了愣,洛于氏,媚嫔。缡歌未入宫前最为宠幸的人之一。
“我若是貌美动人,皇后娘娘就是貌美倾城,国色天香,我哪里比得上人家皇后娘娘。皇上有近把月没踏进我宫门了,唉......”媚嫔叹了叹气,接过了桔花,“艳菊只是艳菊,可高攀不上牡丹之位。”她摆弄摆弄艳菊,后面跟上一个姿色平平的女子,口气淡淡说道:“你果真在这里。”闻话后两人往后头看去。
媚嫔自嘲一笑,与献菊女子一同行了礼,“安嫔姐姐吉祥!”安嫔,富察氏,四嫔之首,生性淡泊无所求,听说进宫也是因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一眼看上的,就喜欢她这个淡泊性子,这还是媚嫔的表姊。
“你可知我四处寻你?”安嫔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人在隐处看着好戏,“皇上和皇后驾幸御花园,你知否,惊扰了圣驾你可晓得其罪何大,并非是你我可担当得起的。”安嫔压低声音说道,撇了一眼跟在媚嫔后面的女子,说:“贞贵人,以后要问清楚后才能来,这是皇宫,不是你家小院府。”
贞贵人福了福身子,“姐姐教诲得是,夏竹这种错以后不会在犯了。”贞贵人低头暗自咒骂。安嫔拉起媚嫔的双手,语重心长说,“牡丹乃万凤之王,是国母,天下苍生都是她的子民,我们只有安分守己,必然不会遭来横祸。”安嫔一语双关,提醒了你我身份有别,又叫了媚嫔安生一些,不要痴心妄想。
“表姊,你说的妹妹都懂,可是皇上都近把月来没踏进我宫门半步,如今连皇上的面都见不上,姊姊要我奈何?”媚嫔把手中艳菊扔了下去,小声争辩。
缡歌抬头看了一眼龙延轩,眼波荡漾,心生感激之情。龙延轩抚上缡歌白希的脸颊。
“近来月?哼,你以为皇上天天往你宫中跑?皇上是天子,圣上完婚也就近来月,大婚之日去了凤鸾殿,今儿一次,这个月来皇上就进了两次后宫,其余时间不是批折子就是见大臣,你以为皇上闲得慌?”安嫔怒骂道,贞贵人见状,就连忙打圆场:“安嫔姐姐切莫气坏了身子,媚嫔姐姐我们就随安嫔姐姐回宫去罢,打扰了圣驾我们都担当不起。”这才将媚嫔拉回自己宫里去。
见她们走远了,缡歌才出来,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望脚下几枝折了好些的艳菊,说:“皇上真的那么少进后宫吗?”
“确是,朕才登基未满一年,许多政事还需朕来处理,自然少进后宫。”龙延轩说道,温暖的大手覆上缡歌脑袋,宠溺说道,“可是如今歌儿来到朕的身边了,朕就想着进歌儿的凤鸾殿,陪着你。”
缡歌背过身去,绞着手帕,“皇上您大可不必哄臣妾。”龙延轩无奈一笑,抓住她的手臂,让缡歌正视他,说,“朕是天子,一言九鼎!”
“真的?”缡歌莞尔。
龙延轩郑重点了点头,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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