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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自投于地,摔的头破血流。但是这招可一不可二,用多了也不稀奇。弄不好皇帝还会真的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然怎么会这么急切的自残。
所以在那些监视他的人面前,他得和平常一样,保持衣裳和容貌的清洁,每日该读书读书,该吃饭吃饭。和在东宫的时候没有多少区别。
终于,让他熬到了皇帝把他放出来的那天。
“你回邺城,好好做你的事。”慕容奎看着这些日子清瘦了的长子,惜字如金。没有因为自己可能冤枉了皇太子就对他顾惜半点。
他是个偏心的父亲,喜欢的儿子就恨不得捧在手心上,甚至废嫡立庶这种事也差点做。不喜欢的儿子,只要好好听他的话,为他所用就行。
“阿爷,儿并没有谋反。”皇太子心里知道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谋算的他,他能够解除软禁出来,但心里一口恶气不出,哪怕立刻回到东宫去,也难以释怀。
“你谋反没有谋反,我心里清楚,但是你私运兵甲,手下的那些人在翼州造反是板上钉钉。”慕容奎看见儿子半点都不肯当着儿子面说自己冤枉了人,反正太子也有错,他就算处置太子,也是师出有名。
“回到邺城去吧。”慕容奎知道这件事要真的撕起来,那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撕明白的。何况作为阿爷,他也不希望儿子们手足相残。
慕容奎说这句已经带上了深深的疲倦,太子听到这话,知道自己若是再问下去恐怕也额得不到什么结果,只好退下。
出了宫殿,外头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慕容煦感觉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他立刻就带人回到了邺城,东宫属臣惶惶不安,有人去请太子太傅出山,到汤泉宫给太子说情。结果裴松在病榻上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那模样别说在马车上颠簸两三日,就算是半个时辰,旁人都得担心他会不会把自个老命给颠簸掉。
不过裴松在病榻上挣扎着给众人出主意。让太子洗马去汤泉宫求见皇帝。
这步棋是走对了,皇太子听说之后,令人给裴松送去黄金百两还有一些从高句丽进贡来的珍奇药物。
皇太子既然被皇帝放出来,那么是没事了。
同时慕容泫回师邺城的时候,也听说太子被皇帝放出来的消息。中军大帐内,秦萱瞧着慕容泫的面色一直没有半点变化,几乎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半点因为此时收到影响。
那些出自慕容泫嫡系的将军们倒是有些郁郁寡欢。要是皇太子倒了,慕容泫上去,他们这些人自然也就跟着一步登天,可是现在没有,怎么不让人沮丧?
秦萱倒是没有和那些人一样,这一场根本就是持久战,在双方互相试探过招,一步步的摸清楚彼此的底牌。这个过程是曲折而漫长的,不可能一蹴而就。
“太子没事。”秦萱等其他人都走之后,在慕容泫面前低低的说道。
“的确是没事,他这次运气不错。”慕容泫笑道,“我和他做了半辈子的对手,要是一下就被我掰倒,前生的我倒像是个笑话了。”
“看起来你倒是很希望他有本事?”秦萱听慕容泫这么说忍不住也跟着笑,别人是巴不得盯着自己的敌人立刻露出破绽来,他却还希望自己对手有些本事?
“不至于太无聊罢了。”慕容泫道,他在中军大帐内穿着裲裆甲,“这次不行还会有下次。”
“可是陛下会有戒心。”秦萱蹙眉,“你应当知道废立太子的关键是在陛下,就算太子被废,如果他要照着长幼有序来,也应该是河间王。而不是你,这事可不仅仅是太子一个人。”
“只要太子解决了,接下来就不是问题。二哥并没有那个心思,也不在这个上面。”慕容泫道。
“河间王没有那个意思,可是陛下要是有立他的心思呢?他总不能远远的躲开这种事吧?而且权力面前谁又能保证事情能够顺利下去?”秦萱原本想说没有权力面前没有父子母子夫妻,可是她和慕容泫自己都有一个幼小的儿子,这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你的意思是?”慕容泫看着她,看的秦萱莫名其妙的来了火气。
“要是我的话,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把皇帝也给软禁起来,皇帝在手,只要他跑不出去,还愁什么做不出来?”秦萱心情烦闷,她知道这次太子不一定会被掰倒,甚至她自己都和慕容泫说过,可是慕容泫也没有和她把话都说清楚。
他打算做什么,接下来该怎么做。他不说,她也不知道。这让她就觉得很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