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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不顾。
这一月来,弹劾诋毁他的奏折愈发猖獗,若是再不回去,谣言流窜民间,他失信于百姓,就麻烦了……如今,黑法术一事涉及人群之广,已不是他所能预测的。别说照顾天下苍生,就是连保护澈,自己都无法保证做到。黑法术这股无形的邪恶力量,它无孔不入,无所不在,若是不彻底根除,等它从普通百姓一寸寸渗入神州大陆根基,带来的将是毁灭性的伤害。
“尉迟兄?尉迟兄?”北宫晗皱眉暗忖:以前从未见他如此,这是怎么了?
尉迟轩缓缓回神,半掩于袖袍中的手紧紧一握,便听他沉声道:
“我得回去一趟。”北宫晗眉一挑,随即问:
“是祁国出了什么事吗?”
尉迟轩摇了摇头,轻声道:
“我太久没归国,有人便拿此做文章,到处散布谣言,说三皇子自及冠后便无所事事,成日游手好闲,父皇已经几次因此事发火,再这样下去,后果难以预测。”北宫晗剑眉一凛,怒声道:
“岂有此理!你及冠离现今已过了三年,他们如此颠倒黑白,不是欺负人么?!”
沈晚皱眉,也轻声劝道:
“尉迟,你就放心回去吧,期间我们若是有所发现,会送信告知你。”
“尉迟兄,你弟弟的事有关黑法术,是我们大家的事,我们都会努力。祁国的事不能再拖。你回去,定要胖揍那些搬弄是非的小人一顿!带上我的份!”北宫晗握拳。
“嗯。”尉迟轩看见北宫晗眼中的怒火,深如潭水的眸中泛起一丝笑意,他伸手,用力拍了拍北宫晗的后背,随即朝沈晚微微颔首,道:
“谢谢你们。”
……
“姑娘,我们这到底……”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背着装满药材的木箱,抬头,看见了沉黑大匾上“明镜高悬”四个气势恢宏的金字。
“废话少问。”叶释瞪了他一眼,抱胸站立,后者接收到她身上散出的一股杀气,连忙噤声,心里暗自叫苦:自己这是惹上了怎样个姑奶奶啊……她昨晚打烊后找到医馆,出手就是一锭金子,说是要帮人看病。他廖元一见这诊费如此昂贵,以为要看的是不治之症,连忙拒绝,那小姑娘却说是刀伤,只是有两个要求:第一,给患者用最好的药材,保证他痊愈;第二,不能透露她的存在。这世道,做好事不留名,出手还如此阔绰的主真是不多,左判官到底是这姑奶奶什么人哪?
“吱呀——”
粉衣女子闻声,迅速躲到柱子后面,给那廖元使眼色。后者见左晟脸色略显憔悴地从屋里踱步而出,急忙迎上前去,抓起他垂在官服侧边的右手。
一道血红的刀痕狰狞地横在白皙的手指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虽然那姑娘早跟自己讲了左判官的伤势,可真的看到后,还是觉得心里一凉:左判官断案靠的就是一双手,而手上的痛觉神经较为敏感,这一刀的滋味定不好受……索性伤口没深及根本。究竟是哪个仇家干的?真太狠……
“左判官,您的手……这是怎么了?”还未等左晟反应,他从药箱中掏出一瓶早已碾磨好的草药,敷在伤口上,刚想用纱布包扎,就被一只手拦下。
“等等。”左晟皱眉道:
“您别急着上药,我可给不起钱。”
廖元的动作一顿,尴尬一笑,道:
“不用钱,不用钱!左判官,您这双手为我们百姓破了这么多案子,老夫感谢还来不及,怎么好意思再收您诊费呢?再说了,医者父母心,老夫自然是希望病人健康的。您若再不包扎,伤口化脓发炎就麻烦了。”叶释见廖元在给左晟包扎,紧蹙的眉微微舒展,她放轻脚步离开。
左晟正仔细地观察廖元的一举一动,左手无意识地敲击腿侧:这廖元生活清贫,靠自己的一手医术养活一大家子,平日里都是待在医馆,怎么今日跑到大街上来溜达,还偏偏溜达到这儿,撞见了他?他脑海中闪过刚刚见面时的场景,廖元是一看到他就抓住他的右手,可当时他的手是完全藏在衣袖中的,那他又是如何得知自己受了伤,还是在右手?他似是想到什么,黑眸一颤,抿了抿唇,装作不经意地与廖元攀谈起来:
“廖大夫医术如此高超,每天排队的患者应该不少吧?”那声音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诱惑力,让廖元不由自主地倾诉自己的内心。
“嗯,也忒折腾人了。一天下来是腰酸背痛,哪儿哪儿疼。”廖元从药盒中取出一把剪子,“咔擦”一声剪断纱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