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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谁的香水味
心急吃不着热豆腐，项东和沉小星两个人赶到T城人民医院的时候，妇科所有的专家号都已经挂完了，就连普通号也没有了。
两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肩膀都垮了下来，紧绷的神经也不由得松懈了下来。当终于没能如愿以偿以后，这对跑得大汗淋漓的小夫妻居然相视傻傻地笑了。
“老公，怎么办啊？”
“没关系，明天是周一，咱们早点从APP上预约不就行了吗？”
“哦，那刚刚为什么不用APP预约？明天周一人会很多诶！”
“老婆，我这不是太兴奋了，都忘了网上预约的事情了。”
“喂，你兴奋个什么劲，又不是已经怀上了！”
“会有的，放心吧老婆！”
真是一对没心没肺的新青年啊！这件事没办成，他们两个却去百老汇看电影了……
请不要轻易追赶时间，也不要轻易忽略时间。
冬日里的艳阳依旧不辞辛苦地缓缓爬上了天空，周一的医院那忙碌的景象可想而知。
轻易地从自助服务机上取了号，项东便带着沉小星去往三楼妇科开单子。
医生简单问过病情后便让沉小星去二楼采血处等候。
医院简化了流程后，如今不肖20分钟的时间，沉小星就已经一脸委屈地在项东的温柔目光注视下按着采血口回来了。
“怎么样？疼吗？”
“你不是说就像蚊子叮一口一样吗，结果怎么还疼得那么厉害呢？”
沉小星撒娇着瞪了一眼为她拿衣服的项东，心里却对下午的结果充满了期待。
其实就算再快，结果也要下午两点才出来，可是这对小两口竟然迫不及得地一直在医院的冰冷长椅上等了整整一个中午。幸好，那只有A4纸一半大小的白色纸张从机器里缓缓出来时，结果是十分令人满意的。
其他五项结果都在正常范围内，FSH值竟也降到了42！
4242！那不就是临近正常的意思了吗？
直到结果出来，两个人兴奋地在医院大厅里忘我地热吻后才意识到肚子已经在抗议了，于是两人心照不宣地跑回了姥姥的别墅……
对于和奶奶定下的那两个月期限，其实项家人并没怎么卡得分毫不差，可是沉小星每每想到奶奶当时那满含泪光的眼睛，她就每天惶惶不可终日。
药也已经吃了50多副了，可是上个月身体下面却只流了两天淡粉色的东西，沉小星说不上那是什么，但却在那几天有痛经的感觉。可是，那终究不会是正常的月经吧！
哎！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呢！
这一日，项东的公司有一场聚会，直到晚上十点还没有回来。姥姥煎完药等到适合的温度后，才将那依然冒着气的让人忍不住作呕的黑褐色药汤子递到了沉小星手里。
看着外孙女的脸几乎要扭曲到变形了才强把那碗药汤子灌下去，姥姥的心不由得紧了紧。
“小星啊，你跟姥姥说实话，这药是不是治疗不孕的？”
老人的话很轻很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可是沉小星却险些将刚刚辛苦灌进去的药再吐出来。
“姥姥，你，你怎么会……”
一看外孙女这样的反应，老人心知自己的猜测应该没错。轻轻来到沉小星身边坐下，温柔地看着她的外孙女：“小星，我是过来人了，你结婚也这么久了，如果不是身体的原因，应该有动静了，加之你又这么上心地吃中药，我猜啊，你的身体一定是出了问题了！”
姥姥的分析句句在理，事实也的确是这个样子的。如今姥姥还是知道了，但从她的反应来看，她好像也是可以接受的，于是长久以来压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从沉小星的心头掀了开去。
“姥姥，其实我，我几个月前被检查出了卵巢早衰，如果不抓紧调理，日后恐怕再没有生育的可能了！”
就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姥姥心头针扎一样疼，可是她却不能表现出来，不然自己的外孙女心事重，看着自己为她担心难过，她的病情就更加不能好转了。
“小星啊，人这一辈子要经历很多很多的坎坷才能过上舒心的日子呢，只要你相信你自己，努力争取，老天是会善待你的！”
姥姥的话似是给了沉小星极大的信心，刚刚喝进去的苦涩此时居然回味出了丝丝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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