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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是太热闹了。”越怀远苦笑着说。他刚刚摆脱几个兜售河鱼活虾的小贩,又被一个捧着笸箩的小孩绊住了脚。
“盐水毛豆,下小酒最好!”
越怀远摆摆手,那孩子却紧缠着不放,再三说他家的毛豆有多么鲜嫩,下的盐料又多么十足。两条光生生,黑黝黝的胳膊举着竹箩总是不离越怀远左右,说话间就跟了他十几步。
“这孩子眼睛倒尖,识得福王是个酒色之徒。”林宝槎笑了笑,伸手朝竹箩里掷去一块碎银子,“罢了,也不要你的豆子,快去吧。”
那孩子欢叫一声,顶着竹箩飞跑开。甩着两只光脚丫,飞也似的跳上河边一只小舢板。
只要码头上有船,沿河的人家就会这样挨着船兜售食物,用新鲜的瓜果或是自家做的面食点心从那些长年漂泊水上的船工手里换几文钱或是一些泊来的新奇玩艺儿。船工们也乐意用不多的钱物饱餐一顿陆上的美食,因为这实在比去河铺子里花销节省多了。
不想那卖盐水毛豆的孩子刚跳上舢板,就被船夫轰走了。他像野鸭子扑水似的,连接跳了几条船,却无不例外地被人大声地轰了出去。最后一次被轰得急了,一个站不稳,连人带竹箩就栽起了水里。新鲜煮好的青壳毛豆浮在水上,很快就被浪花卷走了。那孩子跳上岸来,一边甩着胳膊滴水,一边破口大骂,骂着骂着忽然将一样银亮亮地东西塞进嘴里一咬,又笑了起来。
“船上那个凶神也算是替福王报仇了。”秦刀说。
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越怀远却没有笑。他两眼盯着林宝槎,半晌都没有作声。
另一个没有笑的人却是小堇。
“呀,那孩子好可怜。”
她的话头一次没有引起越怀远的热烈响应,倒是让叶秋隐露出了一缕赞许的微笑。
“田姑娘自身境遇不佳,却难得能如此心地温柔,叫人见了实在欢喜。”
待小堇随宛夫人走远后,他捻着胡须这样对雷恒说。
雷恒点点头,又说:“可惜太过柔顺,难免逆来顺受。”
琉璃有些忿忿不平地插话道:“可不是,像她那个姑姑,真把她当丫鬟使唤了。”
叶秋隐却说:“男刚女柔本是天伦,这种逆来顺受,才显得田姑娘天真可贵。”
“真有趣,不知这些船载着什么。”神情倨傲的林宝槎专心打量河边泊船,对越怀远充满纠结情感的视线浑然不觉。
“这川江上来往贩卖的,不过是些米、盐、丝、茶罢了。”霍九爷说着就冲一条船招呼道:“哥老倌,走得哪路水,发得哪样财?”
很快船上就有了回应:“手提搭帕走江里,船头张着三角旗。木耳贝母与生漆,更有仙饼甜如蜜。”
霍九爷解释道:“黑底三角旗,这是从西蜀的开县、万县方向来的船队。木耳、贝母、生漆都是开县特产,那甜如蜜的仙饼就是柿饼,因为风味特殊,被唤作三母仙饼。”
林宝槎哦了一声,点点头:“原来是贩土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