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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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搂过老虎呢，你怕不怕？”橙香的声音在他怀里闷闷的响起”我怕，我怕的很。我怕我也会死。””怕什么，以后我们都会死。”少年的身材还没有长成，却也已是瘦瘦长长，比怀里的少女高出一头。
橙香从他的怀里仰起头，眼睛湿漉漉的，”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他低头认真的看着她小核桃一样的眼睛，觉得真难看。”那说的是哪个？怕你也被打死了？”
”若是我哪天惹到你生气，或者是惹到婉瑜小姐，要让我死，那就先用迷药把我药倒好吗？再给我喂□□，或者从高处摔死也不错。反正都是一下子结束了。一棍棍打死太惨烈了些，我受不住的。”虽然核桃眼难看，但你还是你，”都要死了谁还管你受不受的住？”
”你连这个都不能答应我？”少女的眼睛更湿了，连声音都有些颤颤的，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倾雪抬起一只手盖住了她的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丑死了。”
他能感觉到她眨眼，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刮过他的手心，痒痒的。”为什么觉得我会让你死？我就这么不可靠？”她喏喏的说没有，又把头埋回去。
他以为她是害羞了，搂着怀里的人更紧了些，下巴蹭蹭她的头顶，嘴角不自觉的翘起来。怀里的橙香确是在想，五殿下当年一定也对春晓说过这样的话吧，怀抱也是这么暖？不管未来如何，现在她是真的很需要这份暖。
在倾雪有心的诱导和橙香有意的倾诉下，春晓的事情算是抖了个七七八八。橙香很想知道九皇子的看法，可是九皇子似是没什么看法。”他们的事与我们何干？五哥生母家势不显还早逝，他也才干平平，如何能不讨好妻族。为了一个女子得罪妻族自然是不划算的。”
橙香低着头摸着自己的指头玩儿，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小九又怕她不高兴，补充了一句”男子汉顶天立地最是重诺，兑现不了的话就不要说。不过你那个朋友也是，这点儿眉高眼低都看不出来？说了接她，这么久没接这还用怎么明说？好好过她的日子不就得啦。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现在好了。送了性命。”
橙香听得出来，前面那句是安慰她的，后面这句只怕才是他的真是想法，一看就是还不识情滋味的少年。在一个爱字面前，哪里是说放开就能放的开的。她默默的想我一定不要作这样的傻女人。我也绝对不会是第二个春晓。
九皇子看她这么憔悴，放她回去好好再好好休息半天，要看到明天她神采奕奕的样子。橙香也确实想好好歇歇，冲他感激的笑笑就回去了。
他刚目送她离开，后脚喜公公才溜了进来。其实九殿下一回来，他就在门口准备进去伺候了。这一看人家抱上了，他怎么进去打扰。想起皇后娘娘的任务，他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殿下，老奴前日受了风，夜里总咳嗽，怕扰了殿下，还请殿下饶老奴休息几日。””哦，那你这几日就不用值夜了。””不能因为老奴的病让殿下不便了。老奴举荐换一个人替几天。”
九殿下晚上很少醒来，多是一觉睡到天亮，所以守夜对他来说基本是可有可无，他也不甚在意。”行，你看着办吧。””那老奴明日就跟橙香说，留她晚上给殿下值夜了。”
”等等，谁说要她值夜了。”九皇子猛的转头瞪向喜公公，耳朵明显的变红了。”不是还有二贵子和三祥子吗，做什么要她守夜。”九皇子又别扭的转回了头，给喜公公留了个后脑勺。
喜公公酝酿了一下道，”殿下其实这事儿也是为着橙香好，她是作着教养嬷嬷的。和她一同分到十殿下和十一殿下那边儿都早就成事儿了。就她现在却是作着宫女的活儿，这。。这不大合适吧。”
九皇子还是给他个后脑勺”是她们笑话她了？还是她跟你说了什么”这个不好编，他怕九皇子直接问了橙香露馅了，赶忙道”这个琼合苑里的事老奴就不知了。但这是惯例，这种事橙香怎么好亲自说出口。”
九殿下没有做声也没有回头。喜公公大着胆子继续编；”而且奴才扫听到，娘娘那边儿也似是对橙香不是很满意。来了这么久还没得您垂青，怕是觉得她办差不利，说不好要换人，或是再赏一个。”
”谁说我不。。。”九殿下终于急的转过头了。难怪刚刚不回头，整个脸都红了。看到喜公公往他脸上瞟，倾雪又赶紧转过头，咳嗽了两声终于别别扭扭的用蚊子一样的声音道：”算了，你叫她留下就是了。”
喜公公如果年轻几岁的话，都恨不得要跳起来表达自己的欣喜。可惜他现在也只敢垂着头自己偷偷乐一乐。他还真是怕羞到了九殿下，万一反悔了可怎么好。
橙香这边下午就有五福子来通知，说是喜公公生病，明天起要她留下给殿下值夜。嘱咐她收拾些东西明早过去。初听这个新任务，橙香的第一反应就是晚上守夜是不是整晚上不能睡觉哦？那可太糟糕了，她会困死的。好不想干啊有木有。
橙香满含忧虑觉得痛苦的日子即将来临。五福子把她如丧考批的神态转达给喜公公，喜公公也是一脸茫然。这时什么个意思？不高兴？这不是亲近殿下的好机会吗？怎么会不想干。难道是她心里有别人？。。。喜公公畅游在脑补的海洋里不能自拔。
第二日橙香就收着一些简单的东西和衣物过来了。中午，九殿下都有些羞涩的不敢看她。而橙香确是半点儿反应没有，还在殿下下午上学的时候，狠狠的趴着补了一下午觉。直到九殿下用过晚膳，写了作业，练了大字，洗漱过后要睡的时候，才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