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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夫人白璇玑本来不姓白,当年白家的家主白定波突然暴毙,整个白家陷入一片动荡不安中。
作为白定波的妻子,夫人拖着年幼的儿子站出来,撑起了摇摇欲坠的白家,并且自愿冠夫姓,从此姓白,不改嫁,势要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白家,守护白家平安。
她做到了。
以后的四十余年里,她一个女人,硬生生在藏龙卧虎的燕京城里创出一片自己的天地。提起她,人们都会尊称一声夫人,也正是因为她的存在,白家再次稳住了自己百年大族长的无上荣耀。
后来这四十年间,燕京又出了许多名声在外的女人们,她们或者美貌,或者睿智,但是没有一个能比她更耀眼。
所以只有她才是夫人。
“你来燕京的时候,其实我们这帮老家伙,都曾经偷偷去看过你。”外面天气很冷,但是正堂里却很暖和。夫人伸出双手,放在脚下的炭火盆上空烤着,看着温睿说道:“当时我还在和陆老头说,不愧是谁的孩子像谁,你这模样,简直就是和岐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看来,老一辈人之间,也有很多故事。
虽然和眼前这个年迈的女人是仇敌关系,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即将腐朽的传奇,温睿没有丝毫懈怠,恭敬的说道:“很多人都说,我和爷爷很像。”
“其实说像也不像,你这孩子,比他滑头。他年轻那会儿啊,脾气刚硬,做事情讲究对错,一心想要对抗各种不公平。和你一样,他刚来燕京,就把这里搅弄的满城风雨。那个时候,不知道多少优秀的姑娘,曾经为他痴迷。”夫人说到这里,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你们都坐吧,别站着。”
几人分别在八仙桌上落座。
白千尺提起水壶给众人倒水,温睿接过来抿了一口,看着夫人问道:“这些姑娘里,也包括您,对吗?”
白千尺倒水的手微微一顿,豁然抬头,看向温睿的目光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与杀意。
周羡仙沉默不语。
至于白珩,则是震惊的看着温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千尺,对客人要有礼貌。”夫人轻轻呵斥一句,然后微笑道:“是啊,也包括我。那个时候,他是燕京年轻男人中最聪明,最强大,也是最有野心的,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呢?”
听着这些匪夷所思的话,白千尺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然而片刻后,他有些颓然的低下头,不再发出丝毫动静。
“很遗憾,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你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据我所知,您和我爷爷,当时真的关系很好。我曾经在爷爷的书房里,看到过您年轻时候的照片。”温睿看着夫人说道:“沧海桑田,时光流逝,您和他终究走在上陌路,并且都已经垂垂老矣。以前的恩怨我没有资格提,但是我今日来是想问问您,爷爷的失踪,究竟和您有关吗?”
正堂里陷入一片静默,没有人敢说话。
夫人的眼睛里面浮现出恍惚的追思,良久过后,她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这孩子心急他的下落,但也不用在这里诓骗我,他的书房里,怎么可能会留有我的照片呢?又怎么会让你看到?这应该就是你和岐山最不像的地方吧?你会为了达到目的说谎,而他不会。”
被人当面拆穿谎言,温睿丝毫没觉得羞愧,他看着夫人说道:“请您理解一个晚辈对家里长辈的担忧。”
“岐山失踪这事儿,和白家无关。他是龙主,整个龙焱都是他的龙子龙孙,若非他自己愿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抓走他。”夫人说道。
温睿穷追不舍:“可他终究是被抓走了。”
夫人摇摇头:“那你就要去问问他,为什么会被抓走。”
简直荒谬。
温睿脸色冷了下来:“陈青岩告诉我,爷爷失踪之前执行的最后一次任务,出自白家。我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任务。”
他本来以为,夫人肯定会以任务需要保密为理由,直接拒绝告知。
但是没想到,夫人回答的很是干脆,她说道:“当年你父母去执行任务双双遇难,岐山一直心中觉得有蹊跷。一年多以前,有人发现,在你父母遇难的地方,有异常人士活动。我把这事儿告诉了岐山,他决定只身前往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