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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挨边。行动起来反而有 种透着冒险精神的果敢。
颜森还红着一双眼睛要上去揍颜幕,不过被几个警察拖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颜幕从固定点滑降 到深不见底的下方。
…………
南都的冬季总是表现的很委婉,阴雨绵绵,没有其它特别激烈的方式。
可饶是温度降得很柔和,却是对裴钰的一种考验。
雨刷器在本就模糊的挡风玻璃左右挥舞,这个枯燥的动态画面映入柳笙沉静的眼底,不间断的循环 着。柳笙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偶尔垂头看一眼睡在他腿上的裴钰。柳笙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 只手稳住裴钰的上身,以防止他掉下去。
一路上并没有预料中的围追堵截,所以柳笙走的十分从容。他不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却有着过目不 忘的本领,南都周连城市的路线已是熟烂于心,断不会有迷路的危险。
柳笙像个机器人一样长达数小时的维持着这个姿势,不累不渴不困。直到汽车需要加油,裴钰脱水 到无以为继的地步,他才停下了车。
一摸裴钰的额头,更加滚烫了。
“少爷……”柳笙扶起裴钰,然而裴钰却无法支撑身体,无意识,没力气,已然是虚脱的光景。
裴钰双目紧闭,身体像断线的木偶。他梦呓般张了张嘴,一珠血滴在了米色的薄毯上,是干燥的嘴 唇开裂了。
说实话,柳笙照顾裴钰十多来年,还没有让他病的如此严重过。柳笙万分心疼,可是他的感受是后 天形成的一根筋模式,只想着千万不能让少爷死了。
柳笙用安全带把裴钰的身体固定好了,然后冒雨来到车外,他三两步跑进了街边的药房。
现在已是午夜,幸而药房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柳笙带着一身寒气进入了药房,接着自行来到药架 前选好了药品,然后统统堆放在柜台前等着结账。
药剂师格外的多看了柳笙一眼,他选的这些药品,专业程度堪比医生处方。
柳笙什么都懂一点,因为他自认为是少爷的全部。有了他,少爷不需要任何人,所以他须得在扮演 任何角色时都游刃有余。他会治病,会开车,会做饭,会所有的家务,是个不懂生活的生活全能型 人才!
柳笙提着一大袋药品回到车上,从里面拿出一支注射器,手法娴熟用镊子拧紧针头,开瓶去盖,掌 握药品剂量,然后把注身剂吸入注射器内,每一个步骤无一不像专业的。
“少爷,打针哦……”柳笙在为裴钰打针之前自方自语了一番,仿佛往日里例行的哄骗劝慰:“我 轻轻的,就像蚊子咬一下那样就过去了。”
柳笙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不一样的就是裴钰并没有像过去打针一样又哭又闹,他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安静。
虽然柳笙表面上很淡定,但他心里其实是没底的。少爷病的如此半死不活,刚才的药又不是仙丹, 生死不能立见分晓,只有等等看了。
如果病情加重的话,那就听天由命吧。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尽一切可能让少爷好起来。
柳笙开着车在路道上缓慢行驶,同时东张西望着,这里应该是南都周边的一个隶属市,也就是说他 们仍然没出南都。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如先躲躲看,找不着,说明少爷和他们的缘分尽了 。
要是没尽,就帮他们斩断。
柳笙先去服装店为裴钰买了衣服。他身上只穿着颜幕之前脱给他的西装外套,外面裹着一张不怎么 保暖的毯子,这也不像个会好转的样子。温暖了才会康复。
裴钰神志不清,腿脚不听使唤,柳笙给他穿衣裤的时候简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半小时后,才替 裴钰穿戴整齐。
柳笙忙出了一头大汗,可裴钰却一如既往的冷,瑟瑟发抖的缩成一团。
裴钰怀里抱着那件属于颜幕的西装外套,柳笙本想把它拿来扔掉,可裴钰死不撒手,柳笙拽了两下 ,他居然抓的死紧,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柳笙只好放弃,任由他抱着。
没人跟他抢了,裴钰把脸在衣服上蹭了蹭,好像是在嗅上面的味道,在不甚安宁的梦境里得到一些 安全感。
“你感冒了,能闻着什么味?”柳笙嘀咕了一句,发动车子。
又沿途行驶了一天,二人来到了周边的另外一个市。
柳笙买了一份晚报,不用翻看,远远就能看见头版头条上硕大的黑体字,无疑就是箫绕意外死亡的 消息,而与这条新闻并排报道的则是颜修生死未卜的各种传闻和猜测。
柳笙草草扫了一眼就把报纸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来到了一家汽车旅馆前面。交了房费后,柳笙抱起 裴钰进了客房。
柳笙没有多余的行李,唯独一箱子钱,拎着感觉十分的洒脱随性。这些现金足可以让二人过活小半 辈子,所以他不需要顾及其他,只管跑路就行。
裴钰的病情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至少已经不发烧了,时而会有清醒的时候,柳笙也略略放下了 心,肺炎可是会死人的,不发烧就好了,同时也不由的感叹自己的确是可以胜任少爷需要的任何角 色!
天花板是陈旧的米黄色,想必崭新之时应该是雪白的,裴钰睁着一双无神的黑亮眸子看着上面,心 里有些迷糊,在他的印象中,还从来没有住过这样的房子。
“这是哪里?”裴钰无声的动了动嘴唇。
柳笙却像是有特异功能般,听清了裴钰的呢喃:“少爷,有我在这里呢。”
是哪里不重要,身边有什么人才是最关键的。可怜裴钰还不知道他的小柳已经不比从前了,这个长 期的依赖对象令他感到放心。
“弟弟呢?”有了柳笙,裴钰对自己放心,他对自己的境地不恐惧了,才能去担心另外的人。他想 起了颜修垂落的血泪,一幅幅的画面闪过,仿佛一个姜艳的梦境:“他呢?”
裴钰一下子抓住柳笙的袖子,急于得到一个答案。
柳笙端着一碗清粥:“吃了我就告诉你。”
裴钰忍住了急切,很顺从的张开了嘴巴,他并没有察觉到一贯卑微的柳笙现在变得强势了起来,此 刻,卑微的反而是他,为了从柳笙那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