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零章 惊天剑,遇挫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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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伤势,就收了剑匆匆抄小路,往青城山下走。
下得青城山来,楚天阔却又不知道往何处去,身体伤势虽重,但并不致命,楚天阔感到忧心的是辜沧海武功高得可怕,中原恐怕无人能敌,即便是游任余,恐怕也有心无力,就算自己到了盘龙谷,也无法助游任余取胜,除非用人海战术,一起联手才能打败辜沧海。
楚天阔有些意兴阑珊,感觉自己为了中原武林安危不断奔走,却发现一切竟如螳臂挡车般无力,仅在一刻间便被打的支离破碎。楚天阔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于是便在在人迹罕至的野外奔走,漫无目的,昼行夜宿,边走边疗伤,饿了便采野果、打野味果腹,困了就找个山洞睡,只是辜沧海的身影不断地在他眼前飘动,不断地叫他去领悟,但楚天阔却不知道从何处去领悟,所以他只能跑,跑起来就见不到辜沧海了。
这一日,他走到一处高山脚下,只见一片山脉连绵,云笼雾罩,不知绵延多远,楚天阔以为自己又跑到唐门不老峰所在的龙门山脉了,但仔细辨认,发现不是,而是另外的山脉,但一样的山峦叠嶂,苍茫辽阔。向山中樵夫打听,才知道这是终南山。
楚天阔心中一动,终南山,不就是乌蒙和他师父秋朔野归隐之地么?自己在唐门的时候就想着来拜会一下,没想到无意间就走了过来,心想也好,乘机拜会一下乌蒙,如能请得乌蒙出山相助,对中原武林是一件好事。注意拿定,便入得山来,心里翻出当初在淮阴城外乌蒙画的地图。
按照乌蒙所画地图,秋朔野隐居之处,当在终南山西北角,而楚天阔是在山脉南边入山的,所以要翻山越岭,穿越半座山脉,好在楚天阔也不急,便餐风露宿地在终南山间行走。
走了两天,才到了乌蒙所画地图之中标识的那处山谷,山谷狭长,两边峭壁直插云霄,仅留一天天光,中间荒草丛生。照乌蒙当初指点,秋朔野的隐居之地的入口,就在右手边的被杂草掩盖的峭壁之间,于是楚天阔就在峭壁脚下摸索开了,约莫在峡谷中间位置,果然看到在杂草掩盖之下的一道人工凿出的门洞,宽度仅供人侧着身子出入,不细心勘察,是绝难发现此处别有洞天的。
楚天阔当下侧身穿过石洞,洞中昏暗,楚天阔好一会才适应过来,发现深处一个只有一张桌子大小的石洞,跟入口相邻的一边有台阶向上,楚天阔抚摸着山壁,却都是斧斤凿削的痕迹,却不知是何人花如此心血,凿开此通道。
楚天阔顺着台阶拾级而上,越走越黑,走了二十多个台阶,台阶一转向,又一道台阶远远伸去,尽头处有光,是峭壁的另一面。楚天阔慢慢潜前行,走出洞口来,发现洞口也是在石壁之中。游目四顾,发现四周群山环绕,把底下山谷围成碗状,山谷之中湖光山色,一片碧野,一道瀑布自一座石壁上飞流而下,汇入谷底湖水之中,湖泊旁边结有草庐,草庐前湖水蜿蜒而去,一道木桥架起,所谓小桥流水人家,也不外如此,果真是一处世外桃源。
楚天阔看到茅庐边上有个人影在溪流中打水,仔细一看却是乌蒙无疑,楚天阔大喊:“乌先生。”
乌蒙似乎没想到有人前来,猛地抬头,看到却是楚天阔在招手,心中欣喜,赶紧招手让楚天阔下到山谷里来。楚天阔便沿着山道,几步一纵地奔了下去,不多时,便来到木桥边上,缓步踱过,乌蒙早就在一旁等候了,楚天阔作揖道:“乌先生,别来无恙。”
乌蒙豪爽一笑,说:“无恙无恙,楚兄弟,你可真有耐心,隔了一年才来,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
楚天阔说:“早就要来拜会你和秋老前辈,只是一直俗事缠身,到这会才有空,所以便过来了。”
乌蒙说:“我近一年没有出去过了,早不知道外面天翻地覆什么变化了,一会你给我好好讲讲,容我把这桶水给道叔送去之后,再陪你详谈。”说完边俯身拿木桶到溪流中打水,楚天阔由衷地赞叹道:“此地得天独厚,能在此隐居,也是福气啊。”
乌蒙哈哈一笑,说:“其他都好,就是没有酒喝,有时候酒虫上来,想喝口酒都不得,不过你来的正是时候,前不久我刚好出去采买了一缸好酒回来,酒逢知己,一会要多喝两杯。”话说间,两只水桶都已经打满,乌蒙一手一只,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水桶提了起来,往侧边的茅庐走去,想来是厨房。
楚天阔跟着乌蒙,解开门帘入了茅庐,果然是厨房,一个佝偻的老人正在切菜,乌蒙和楚天阔进来,他都毫无反应,自顾切菜,楚天阔看他刀功了得,菜切得极快极细,心中知道这老人的刀法一定不一般。乌蒙兀自把谁倒入水缸,转头对楚天阔说:“这是道叔,道叔是聋哑之人,自幼被师父收养,带在身边,因为他天生聋哑,练不成高深武功,所以师父就传了他一些防身刀法,平常就跟着师父打点一切。后来师父出事之后,就一直负责师父的起居,我在外追捕沙黎苍的时候,就靠他老人家在此照顾,也真难为他。”乌蒙说完,拍了拍道叔的肩膀,道叔停下来,看着乌蒙憨憨一笑,有点聋哑人常有的痴愚之相。
乌蒙指着楚天阔,似乎是给道叔做介绍,楚天阔拱手作礼,道叔笑笑,半弯身子算是作礼。乌蒙又做了几个吃饭的手势,楚天阔估计乌蒙是让道叔做多几个菜,留自己吃饭吧。
乌蒙比划完,道叔兴奋地点点头,边自顾去忙活了。乌蒙便领着楚天阔从厨房中出来,来到正屋,虽是简陋木屋茅舍,五脏俱全,进门是一个小厅堂,一面靠着刚才的厨房,两外两面各有一间房间,楚天阔猜测是乌蒙和他师父的卧室。
乌蒙请楚天阔在厅堂中的木椅上坐了下来,说:“寒舍简陋,楚兄弟你不要见怪。”
楚天阔说:“哪儿话,江湖儿女不讲究这点排场,只是在这里,会不会打扰到秋老前辈。”
乌蒙闻言,脸色一暗,楚天阔心想不好,难道秋朔野已寿终?却听乌蒙说:“师父正在半山上闭关,修炼所谓的续命真气。师父人寿已高,按说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但他自有一套练气续命的绝技,所以才能高寿至此。师父说这是最后一次续命了,练成了,可续两年命,不成就……他老人家说,一直这么续,恐怕连阎王老子都要发怒了,天下绝没有永生不死之理。”
楚天阔闻言微微一笑,说:“看来,生死于秋老前辈而言,无异于生寄死归,不管如何,都不能算是哀事,乌先生也不必过于执着。”
乌蒙也一笑,说:“师父也是这么说。来来来,先不说这个,先喝两杯,再跟我说说这一年江湖又有什么风云突起,你又除掉多少邪魔歪道了,上回听说南宫世家的英雄大会上你力挽狂澜,究竟是怎么回事?在这深山之中,我也只知道个大概,你得跟我好好说说。”乌蒙一边说,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坛酒和两个粗陶碗,摆在两人面前,当即满上。
乌蒙端起陶碗,楚天阔也跟着端起碗来,两人一碰杯后,仰脖一饮而尽,放下陶碗,楚天阔这才说起来:“这得从什么时候说起呢?就从我离开淮阴南下说起吧,我走到扬子江岸边,渡江的时候遇到江湖侠盗柳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