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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只剩下那一对龙凤烛还在然绕,偶尔灯芯因为燃烧不充分发出噼啪声,更是显得屋子里静谧。
灯花爆,喜事到。成亲确实是人生一大喜事。
闭着眼翻个身,艾芬很早就醒了,准备地说,她是酒醒了。
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头疼、口渴提醒她下次别喝那么多酒;身体的酸痛提醒她,她已经不再是少女……虽然她还不到十九岁。
想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这算不算是闪婚?她又赶了一次流行。
有了实质上的关系,阳凯青对她来说,虽然还不熟悉,但是她已经不能拿他当一张脸谱,一个符号,寻常视之了。
不过还好,以她目前打探到的消息来看,阳凯青因该是没有妾的。事情打探到阳凯青没有妾之后,她就不敢深入打探了,深怕有什么事情,是她接受不了的。
原来她一直是个软弱的人。
总是得过且过、总是偷安度日、总是听天由命。
从上半夜阳凯青熟稔的技巧来看,通房丫头,那是肯定跑不掉的。
怎么办?这一辈子既然已经和阳凯青绑到了一起,摆在她面前无非两条路:琴瑟合鸣或者相敬如宾。
很显然,世间几乎所有的女子,都会选择前者。她,在无法抗争和选择的前提下,也只能选择前者。
只是,这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她不愿意爱情是她一个人的事情,更加不允许爱情是很多个人的事情——阳凯青妻妾成群。
更何况,阳家是这样一个复杂的家庭!
北上的几个月里,周嫂子、梦圆轮流打探,除了知道阳家主子有几口人,主子姓名为何之外,她们几乎没有套出别的什么话来。
等到了阳家,她们更是被扔在了客院里,不闻不问。除了每日打扫的丫头,送饭的丫头,她们都快算得上是与世隔绝了。
每次她们想探听点儿什么的时候,那些个小丫头们,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忙不迭找理由和接口逃跑。
综上所述,她很肯定,阳家有什么秘密,是关于她的!只是她一个无依无靠又没钱的小孤女,有什么是值得人家谋划的呢?
想不通,她烦恼的烦了下身,看见睡得正香的阳凯青,五官在烛光忽明忽暗,恍惚不清。
阳凯青是不是嫡子,却是庶长子!
庶长子,很让人尴尬的身份。中国历来都是,嫡庶有分,大家族里,又从来都是立嫡不立贤。
那么阳凯青成亲之后,是分出去另过,还是继续依附于魏氏,在阳家生活吗?
她行拜见礼的时候,从魏氏哪里得到了一个信息:这个家,因该还是魏氏说了算。当着众多的亲朋好友,就给她下马威的魏氏,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要是不单过,她以后的日子,岂不是依然要夹起尾巴做人?别人穿越了,不是有帅哥,就是有金钱,为什么轮到她,就两样皆无呢?
也不对,她还有两万多两银子!足够她和梦圆,周嫂子三人生活一辈子了。可是,现在多了一个人!
多出来的阳凯青,让艾芬不知道怎么安排才好。他不是她的亲人,却是她这辈子的枕边人。
她更不想重蹈前世的覆辙。她可以在他危难的时候援手、也可以两个人一起共度难关、但是她却不能接受,靠老婆吃软饭度日的男人。
再翻了下身,她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人家好歹一个大男人,看样子也不像是爱吃软饭的,就算是爱吃软饭,那也是吃的阳家的软饭,和她无干。
她只需要,想想怎么让自己过的更好,就可以了。
以前在艾府,她一直忍让,不计较,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倒不是她大方,视金钱为粪土,只是在她还是婴儿的时候,她就知道艾府明面上的财产,都是艾定国的。对于本来就不是她的东西,她当然无从去计较。
现在呢?阳家又有什么是她的?阳家连一粒米都不是她的,她更没有办法计较,可是她也有想法,她也并不是无欲无求。
要不,还是早早地开个铺子吧。她的嫁妆,加上昨天得的红包,怎么也够开个铺子了吧?
只是要开个什么铺子呢?总不能只卖拖鞋、袜子、手套吧?这些东西,技术含量不高,很容易就会被别人学去,到时候别人要是用价格挤兑她呢?
她可是小本买卖,经不起价格上的折腾,想了半天,依然无果,不然等改天和周嫂子她们商量了再说?
想到周嫂子,艾芬就无比怨念,昨天她可是一直眼巴巴等着吃饭,结果到了最后,周嫂子和梦圆两个人扔下她就跑了,害她不仅没饭吃,连水都没得喝。
艾芬烦燥地再次翻身,却发现一只大手揽向她的腰际,正要惊呼,就被人堵住了嘴巴,过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被人放开:“嗯,你怎么也醒了?是我吵到你了?”
感觉到阳凯青身体的变化,艾芬有点诧异,他怎么恢复的这么快,那啥可是个体力活儿!
阳凯青摇了摇头,慵懒地笑,声音沙哑:“不是。”说完,俯身又要吻上艾芬。
艾芬忙用双手撑着阳凯青的胸膛,一点一点的将距离隔开:“既然你也睡不着,不如我们来聊会儿天吧。”想了想,加上一句:“这样,我们也好相互了解下对方。”
可惜男女身材、气力先天就不平等,阳凯青稍微一使劲,艾芬努力半天的结果就没有了,重新被揽入了阳凯青怀里。
“芬儿,我认为,这样也可以相互了解对方……”阳凯青呼出的气息,好似羽毛一般,轻轻地刷着艾芬的耳朵、脖子……
只听见‘啪’的一声,是艾芬拍了一下阳凯青的肩膀。
接下来就是阳凯青密集的吻,落了下去……
芙蓉帐里度春宵。
艾芬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帮她穿衣服,撑开眼皮赫然看见一双大手,顿时打了个激灵清醒无比。
“哎哟。”艾芬猛一抬头,撞倒了阳凯青的下巴,这才想起来,她已经成亲了,尴尬地笑道:“撞疼你了么?”
无妄之灾!阳凯青一手揉着下巴,一手扯过一件外袍,站起身来穿上:“早点起吧,一会儿还要行家礼。”
艾芬讪讪地系上结缨,她脑袋疼,身子酸痛,肚子还很饿:“行了家礼才吃早餐么?”要是这样,桌子上还有几块点心,她先垫垫肚子也好。
“不,先吃早饭。”阳凯青见艾芬垮着个笑脸,忍不住失笑:“行家礼的时间比昨天行拜见礼的时间只长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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