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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这本书,我一直随身带着却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后来由于严重受潮,我便拿出来晾晒,这才隐约觉着有些书页不对劲,那是书页本身不该有的一些细小裂纹,对着强光我仔细观察后断定,一部分书页是经过裁碎,将不同的字句重新组合,再裱糊成新的书页,然后装订成册的,于是我小心的将其浸泡去浆,并逐一拼凑,总算是复原出原章,就是这本棋谱了,可读完拼凑出的棋谱,我才明白,自己手中的,只是棋谱的上卷,还有下卷不知去向!”玉鸣说到这里不得不停住,因为棋谱下卷的收集又将涉及到柴竞私入皇宫,非法盗取,玉鸣求助般的看向柴竞,不知该如何向皇甫世煦解释。
“嗯?这只是半卷吗?”皇甫世煦将手中的纸卷翻了翻,却看不出所以然。
柴竞清了清嗓子,“不是的,皇上,我们已找出下卷,现在在你手中的,是全部棋谱无疑,不过这下卷的得来,乃是小民的又一项大罪!”
说着,玉鸣和柴竞两人重又跪下,似等皇甫世煦的发落。
皇甫世煦狠狠的给了两人一人一对白眼,将纸卷搁在桌上,“你们俩欺君罔上之罪还嫌不够大吗,好啊,既然是大罪,也不在乎再多个一两项的,说罢,朕好好的给你们记着就是。”
“皇上,这不能怪柴叔,是我求他帮我的,柴叔说当年先皇闲暇时好像很喜欢招我哥哥入宫,两人在御书房内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而且摒退左右,谁也不让进,加上《御赌呈祥》的书封上,另有暗记,喻指御书房的梁檐有东西,一方面我寻物心切,一方面又怕扑了个空,无端惊动皇上你,于是,柴叔百般无奈,只好冒险一试,夜入皇宫,方得到棋谱下卷!”玉鸣忐忑不安的补充道,“若要论罪,皇上就单论我一人之罪好了,便是将我下了大牢问斩,也不干柴叔任何事。”
皇甫世煦冷然一哂,“朕算听明白了,敢情你们是私入皇宫,来去自如的盗取皇宫之物,如入无人之境对吧?”
柴竞此刻倒分外平静,淡淡道:“下民获什么罪都无所谓了,五年前的黄金案,神眼侯柴竞其实已不存于世,如今,能解开万两黄金消失之谜,柴竞便是身首异处,也死而无憾了。”
皇甫世煦怔住,半晌才道,“为何这么说,五年前的黄金案费尽多少人心思,不也没找到黄金的下落吗?”
“下民和别人不一样,最重要的是南宫纥是下民的朋友,当你眼睁睁看着自己朋友犯下重罪,家破人亡,却不知他犯案的原委,更破不了自己职责所在的案子,不仅有负神捕的名衔,更可谓上对不起朝廷,下对不起无辜战死在囷鹤的千万将士,皇上可能不晓,当年的朝廷上,就下民的无能,亦有诸多非议,认定是下民有意包庇南宫纥,其实他们的非议也并非完全是恶意中伤,于公于私,如此之重案悬而未诀,下民绝难辞其咎,下民在纷纷扰扰中,心如死灰,不得不主动辞去捕快一职,尽管也是为了让先皇不必左右为难,可却落下了徇私舞弊的口实,下民忍辱含垢这么些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想找出丢失的黄金,令久悬的案子有一个结果,以告慰忠骨长埋瞿越的所有将士的英灵!”
皇甫世煦默然,良久深深颔首,“置生死于度外,置死地而后生,朕现在忽然可以理解到你们的心情了,你们先平身,关于棋谱下卷你们还没给朕一个满意的说法呢,玉鸣手中的棋谱,为何下卷会藏在御书房的梁檐上?”
玉鸣和柴竞相互看了一眼,站起身来,各立一旁,玉鸣道:“虽然我现在还没见到怜叔,可据我猜想,当年怜叔是我哥哥最好的朋友之一,我哥哥在明知时日无多之际,将最紧要的东西交给怜叔保管,既合情合理,又易于避人耳目,怜叔是生意人,常年四处走动,和朝廷上下无任何瓜葛,就算有人怀疑我哥哥转移黄金,也不会怀疑到怜叔头上,我甚至还能断定,哥哥他发案之时,怜叔很可能人都不在京城,怜叔收下哥哥的物品,以他的广博学识,自然也不会觉得这本《御赌呈祥》有甚稀奇,会当作哥哥不识赌技高低,随便寻了一本书便投其所好的送给他,可是当我哥哥被赐死后,《御赌呈祥》则成为故人的一个念想,是故怜叔便不在乎它的内容有价值与否,而将其格外珍惜的保存起来,而于危险之时,又让我随身带走哥哥的遗物,依皇上看,玉鸣的这种解释是否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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