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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好说,这个玩法实在最简单不过”,玉鸣再次对梁胡子喝道,“还不快带高公子去促织房?”
梁胡子恨恨地瞪了高士煦一眼,一言不发地率先走了。
“请吧,高公子!”玉鸣侧身,给高士煦让道。
促织房内,高士煦再次长了一回见识,整间房的墙壁上,都用木板格成一排排的架子,每排架子上都放满了一样大小的罐子,那些个罐子大约高15厘米左右,口径13厘米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很厚,上面有盖,而且促织房内的温度似乎比外面更要湿热些。
“高公子,若是有其他赌客,你是可以任选一只来与他人斗的,但现在却只有你我二人赌斗,所以,我们还是只能用押宝的方式,一会儿梁胡子会挑出两只放入赛盆中,你我各选一只,谁的促织打赢了就是谁胜,很简单吧?”
高士煦说,“都是你们百万庄里养的,你自然知道哪只厉害哪只不厉害,不公平!”
“呵,你说错了,高公子你也瞧见,这里有上百的罐子,每罐各养一只,平时都由梁胡子照管,我哪里能分辨出其中谁是谁呢?另外,为了公平起见,我让你先挑,如何?”
高士煦看着赛盆中的两只促织,都蔫头蔫脑的不动,一时也不晓得选哪只好,“怎么搞的”,他说,“这两个病恹恹的,根本就打不起来嘛!”
“高公子你有所不知,诗经《豳风•七月》中曾云: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可见促织在七、八月间活动最频繁,而今已是隆冬季节,它自然是蛰伏以越冬啦”,玉鸣耐心地解释道。
“那怎么才斗得起呢?”
玉鸣笑,“高公子尽管放心,百万庄既然设有斗蟋蟀,自然是有法子延久促织的寿命以及活力的,你只管选定一只就是,梁胡子他来设法使二者相斗,你我只等坐壁上观好了。”
高士煦听玉鸣这么一说,便不再多问,打量了半晌,好似听闻过白不如黑,黑不如赤、赤不如黄的说法,然则这两只都差不多大小,又都是黑油油的乌头,实在难以二者决一,不得不随意指着一只道,“唉,就是它了吧。”
梁胡子从身上掏出一只小小的瓷瓶,以及一根斗草,将瓷瓶内的一种粉状物撒在斗草上,然后就开始逗弄其中一只,并将那只引到第二只跟前,两促织长须交碰,开始示威鸣叫,没一会便相互攻击开来。
相比玉鸣的淡然自若,高士煦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里,“小蟋蟀啊小蟋蟀,我求求你了,虽然我对不起你的同伴,然则事关重大,我二十来年的苦苦等待,一生的踌躇抱负,就全系你一身了,你可千万要争气,绝对不能输知道吗?绝对,绝对不可以输!我答应你,只要你胜过了今晚,我他日一定另举重金买下你,从此与你同享福禄,而你亦不必再搏命赛盆,可以舒舒服服的颐养天年了!”
高士煦实是太紧张了,光顾着祈求许愿,根本没想到一只蟋蟀能享什么福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