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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走?如果他不想要我们了,嫌弃我们了,我们离了这府里也就是了,曦儿哪怕是坐在街上去要饭去,也强似在这府里让老爷打我娘!”
“你说什么?你父亲又打你娘了?这个逆子,打老婆算什么东西?”谢老夫人怒得猛拍桌子,“我离开夏园的时候,见你父亲的态度不是好好吗?他什么时候打的?”、
“老夫人前脚一走,他马上进了屋里打了我娘,老爷说我娘私吞了香妹妹的嫁妆,所以要惩罚她!”
赵玉娥忙问云曦,“曦儿,二舅母被打得严重吗?”
“打了一巴掌,身上还挨了一脚。”云曦说道。
“这个分不清是非的愚人!减嫁妆是我的主意!”谢老夫人哼了一声,“走,看看你娘去!”
谢老夫人到夏园里看望了夏玉言,果然如云曦说的那样,脸上一记耳光印记,身上踢了一脚却是看不见,但那脸色不好看,想必踢得不轻。
“金珠!马上将老爷与夫人找来!”谢老夫人的脸色铁青,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敲击着地板。打发妻?亏他下得了手!
不多时,安氏与谢锦昆到了夏园。
谢老夫人一见到谢锦昆,抬手一捞将手里的一只茶碗用力的砸去!
谢锦昆不敢躲开,硬生生的接了一下,头上很快就流出血来。
站在一旁的安氏吓得不轻,赶紧将头低下。
“母亲,您这是怎么啦?怎么生气了?您可要当心身子啊!”谢锦昆也顾不上抹掉头上的茶水渍与血渍,走到谢老夫人的跟前跪下了。
“找你们不为别的,便是言娘的事情!今天我给她做主,你们两个和离吧!”
谢老夫人的声音不高,却是惊住了一屋子的人。
夏园的仆人们吓得不轻,二夫人和离后,她们是不是要被赶出去了?
安氏则是得意的笑着,那笑容藏都藏不住。
云曦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帘,她微微勾唇,让给你,不是怕你,而是让你跌倒得更快!
以前她想动手,却有个夏玉言在府里,又顾忌着谢枫,如果他们离了这谢府,这府里的一切,又与她何干?
谢锦昆一脸惊讶,“母亲,言娘和离了,可就会耽搁云曦的婚事了。一个和离了的妇人带着一个未嫁的女儿到府外去住着,孤苦无依,难免引人闲语。”
云曦抬头看向谢锦昆,眼神攸地一冷。
他有这番好心吗?这个时候心疼妻女了?
只怕是别有用心吧,一个女儿养得这么大了,可以拿来做家族联姻的筹码,谁知忽然就跑了,他怎会甘心!
“只是公布一下你们和离了,她们二人以客居的身份依旧住在府里,只是,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再说了,老太爷当年留了十万两银子给曦丫头做陪嫁,她们二人的将来也不会困难,你就不要操这份心!不和离,我怕她母女二人哪天被你给打死了!”
谢老夫人的话一落,堵得谢锦昆哑口无言。
安氏则是恶狠狠的看向云曦,那眼底的嫉恨,恨不得淹死她。
一直在传说这死妮子手里的嫁妆多,没想到竟然有十万两银子!
老太爷真是太偏心了!
“老夫人,这都和离了,怎么还住在府里?这在大梁国可是绝无仅有的事!这可会遭人非议的!”安氏不甘心,都和离了,中馈还想抓着手里不放?
“就这样了!限你在天黑前将和离书写出来!”谢老夫人再不看谢锦昆,丢下一句话,扶着林嬷嬷的手离开了夏园。
朝中官员的娶和离,以及休,都会在官中备有文书,并不是如小户人家那般一句话的事。
谢锦昆虽然心中恼怒,但老夫人发话,他不敢违抗。
夏玉言醒来时,桂婶将老夫人的决定说与她听。
“是三小姐找了老夫人。”桂婶说道。
夏玉言一惊,“三小姐?她人呢?”
……
安家,云曦脸上戴了人皮面具,换了身丫环衫混进了安杰的家里。
安氏自己出钱找了些仆人勉强的操办好了这场婚事。
因此,府里多了一个人,众人竟也没有怀疑。
都认为是谢府的陪嫁。
新房里,安杰正与谢云香在说话,旁人听不到,云曦却听得到。
屋里,安杰笑着说道,“想不到,你竟然有这等本事,将那三十抬的嫁妆给调换了,抬了三十个空的来,又换掉了七千两的银票。这下子,那个夏玉言贱人可有得受了吧?给她安一个私吞庶女嫁妆的罪名,岳父大人一定不要放过她。哈哈哈——”
谢云香笑道,“你如今是我相公了,那夏贱人母女害得你母亲也就是我婆婆有家不能回,如此还上一报,也是作为我一个新进门的媳妇,对婆婆敬了一份孝礼了。嫁妆少了,我父亲担心别人会闲语,自然会想法补齐,咱们可是白得了一份嫁妆,谢府的老太婆减我的嫁妆,我自有办法补回来。”
算计了夏玉言,讨好安杰,她将来的日子才会过得风平浪静。
“你可真是我的贤妻,我安杰他日飞黄腾达,定不会忘了你今日的相助。”
原来那嫁妆是谢云香自己搞的鬼?这还真是贼喊抓贼!
不过,谢云香,此时你乐得开怀,待会儿可不要哭得伤心!
虽然安夫人对安家这一庶房的人全都恼恨着,但安老夫人为了面子,还是开了祠堂让安杰带着谢云香到祠堂里上香拜祖先。
云曦趁着无人注意,将谢云香的一个丫头敲晕了,顶替了她的位置进了东平侯府。
谢云香是新嫁娘,身边多了许多新脸孔,她一时也没有记全。
见到云曦还以为是夏玉言送她的陪嫁,因此并没有多问。
何况云曦早与一众仆人都说过话,套过了关系,她说是谢二夫人安排来的,众人也没有起疑心。
谢云香的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
她往东平侯府的一众人脸上一一看过去,眼里带着蔑视。
蠢不可及的安夫人,一切都以老婆为主的东平侯,有这两人在,这府里就不会太平,她是必要搅浑这里。
云曦扶着她慢慢的往祠堂里走去。
走到祠堂门口时,云曦忽然绊了谢云香一脚,同时塞了两张纸到谢云香的袖内。
谢云香腿一软,身子倒在了祠堂门口。
东平侯府的人大惊。
在祠堂门口摔跤,可不是好兆头。难道先祖不认可她这个新媳妇?
谢云香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还得意的笑着时,这时候吓得脸都白了。
云曦没说话,不动声色的将她扶起来。
安夫人与安老夫人看着谢云香的脸色就不好看了,都不巴得她快点上好香快点滚到庶房的府里去。
谢云香爬起来后,继续往前走。
安夫人这时发现有一红一白的两张单子从谢云香的衣衫里掉了下来。
“那是什么?来人,拿来给我看看。”安夫人对身边的婆子说道。
云曦假装去抢,“那是我家小姐的东西,你们不能拿!”
婆子不理她,飞快地捡了起来递给安夫人。
云曦假意委屈了一番,退开了。
谢云香,你的好戏已开唱,可不要怕啊。
安夫人眼睛飞快的扫了一遍上面的字,眼睛马上一眯,难怪这个女人在祠堂门口摔倒,果然是个灾星!
“停下!”安夫人朝正往祠堂里走的安杰与谢云香喝道。
祠堂门口,东平侯忙问,“夫人,出了什么事了!”
“老夫人!”安夫人不理他,而是朝祠堂里正给两位新人安排上香的安老夫人说道,“这个女人有问题,请老夫人暂停祭祀!”
安老夫人原本也对安家庶房的人不喜,听了这话,也不问原由,便放下手里的香,从里面往外走。
谢云香一时傻眼,这都到了最后一步了,怎么出事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惊慌的看向安杰,安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的疑惑。
穿成仆人衣衫的云曦站在祠堂门口,微微勾唇冷笑,谢云香,你今日可是必死无疑了!
放着阳关大道不走,偏要往死路上奔,敢对她身边之人下手,可别怪她不客气!
重生以来,她还没有杀过人,她不介意先拿她开刀!
安夫人看了一眼安杰,这小子究竟是不是东平侯与钟氏生的?
那两人死都不承认,让她很恼火,一时逮不到他们庶房的把柄,让她心中正郁闷着,这下好了,就有个送上门来让她踩的。
她阴阴笑着走到谢云香的面前,忽然一把扯开云香胸口的衣襟,当她看到谢云香胸前的沟壑间,有一块蝴蝶状的粉色胎记时,两眼一眯,眼中厉芒一闪,骂了一句,“原来是你这个贱人干的!”
她抖着那张白色的纸条说道,“你都怀了身子还想进祠堂上香?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谢云香的脸一下白如死灰,怎么会?这是怎么回事?
“怀孕?”安老夫人也是怒火冲天,庶房果然就是庶房,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安老夫人一脸鄙夷,“安家祠堂可不要你这样的妇人上香,都散了吧,今天的祭祀取消。”
“不!老夫人!正好趁今天安家的人都在,将这事儿弄清楚!”安夫人一脸杀气的看向谢云香。
“媳妇,什么事?”安老夫人问道,因为此时的安夫人看着谢云香恨不得活剥了一样的表情。
谢云香吓得身子已经开始颤抖。安夫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安夫人朝谢云香走近两步,一脸冷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还是你跟他人苟合?说!”
谢云香惨白着脸身子哆嗦,她此时才觉得自己太天真了,安夫人的凶狠比想像中的厉害。“是……是杰公子的!”
“你这是骗谁呢?谢锦昆是不是以为我安氏一族好欺负是不是?送个怀了野种的女儿塞给安家,来羞辱安家?他做梦!你说是杰公子的?可是你不知道杰公子早在三个月前,我府里老夫人过寿那日就忽然得了怪病,在房事上不举,正四处处求医问药呢,几时跟你苟合了?”
什……什么?谢云香一下软倒在地,安杰不能?那她肚子的孩子可怎么混过去!
“居然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还要着做什么?还给她谢府去!”安老夫人气得重重哼着,那谢府一直是个庶女当家,哪里懂子女礼仪?一个女儿未嫁先孕,两个女儿也是同样如此!真正让人贻笑大方!
“阿杰,这样的媳妇不要也罢了!还给他们谢府去!”东平侯也开口说道,他做事一向都是夫人说什么他跟着附和。
安杰娶什么样的女人原本是无所谓,只要帮他往上爬升,他都不会介意。
因为他早已被人去了势,跟本不能同女人同房了。女人娶回来,只是做个摆设。
他娶谢云香也是看到她还被谢锦昆宠着的份上才娶的,但此时,安家的几个权威之人都不同意了,他哪里还敢保谢云香?
安杰便说道,“听赁大伯与大伯母安排。”
谢云香慌了,她爬到安杰的面前,“杰公子,你不能不要我啊,我父亲已写好举荐信,等这几日咱俩的婚事办好,他就带你到兵部任职。杰公子,你不可以过河拆桥啊,我帮你做了那么多——”
“滚开!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安杰在性命与官职之间选择了活命。
她看到安夫人恨不得吃了谢云香的表情,哪里还敢保她?
他要是与安夫人做对了,安夫人此时就会要了他的命。
安老夫人说道,“既然说好了,那就将她送回谢府,还给他们!”
“不,母亲!”安夫人咬牙切齿的看着谢云香,“嫁进安家了,就是安家妇,就得尊守安家的家规。”
谢云香听到安夫人森冷的话语,吓得呼吸也忘记了,家规,她想干什么?
她哆哆嗦嗦说道,“安夫人,你……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谢府的小姐,你们不能乱来!”
“怎么,你在娘家时没学过女戒?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与安杰拜了堂,就得一切听安家的!”她森然冷笑一声,“不守妇道,与他人苟合者,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