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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一开始甚至担心方染衣不肯救治水影月,毕竟方染衣性格乖戾,分明医术入神却有着“活人不救,只捞尸体”的名声。
如今看来似乎传言有假,看起来方染衣除了年纪轻之外还是位十分靠谱的大夫。
“你可以出去了。”方染衣见贺兰将水影月放在床上之后便冷冷道,“你很碍事。”
贺兰心下一紧,虽不愿意,但瞧见方染衣神色淡然,也只好选择相信。并且方染衣说得不错,他的确什么都做不到,哪怕是守在旁边也只会碍事。
方染衣倒是颇有些意外,若是唤作其他家属,定然是又哭又闹不肯离开,那时候方染衣便全然失去了救治病人的兴趣,索性当场就离开了,任由家属哭闹而去。
因而方染衣可段不是什么悬壶济世的大夫,他只不过是个不断追求对医术研究的痴人罢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贺兰一直在门外守到手脚冰冷,他害怕水影月会出事,害怕再也没办法捉弄那个总是喜欢害羞又有点神经质的水影月。
贺兰万万不曾想到,这样短的时间之内,他竟然就被水影月给迷住了。
蓦地,“哗啦啦”一声门帘被方染衣撩开,依旧是平静却锐利的双眼,对贺兰道:“好了,先去交费用再进去,她还没醒。”
“我家娘子可是无碍了?”贺兰张口问道,惊觉自己的声音都被骇得沙哑了些。
“毒解了,手臂上那点伤算不得什么。”方染衣解释道这里已经失去耐心了,其实倘若不是觉得那伤口上的毒十分新奇值得研究,他绝不会应下。
“多谢大夫。”贺兰总算是安下心来,抬腿迈步竟觉得有些发软,苦笑自己是输了,竟然假戏真做,滑稽又可笑。
原本以为可以松口气的贺兰在进入里屋时却被眼前的情景又骇住了——屋内满地都是用过的草药,屋中央不知何处来的一只硕大的浴桶,里面洒满了各种不知名的草药,苦涩又浓郁的味道扑面而来,而泡在浴桶中的正是尚在昏迷中的水影月。
贺兰又气又惊,气的是方染衣丝毫没有医德竟然将水影月当做是药剂实验对象,惊的是水影月的脸色果真红润已经恢复正常了。
“哗啦啦”一声,贺兰将水影月从浴桶中抱出来,再次放在床榻之上,瞧见浑身湿漉漉的衣衫皱在一起,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将水影月的外衣褪下。
“得罪了,娘子。”贺兰说着咽了咽喉咙,他这可不是在趁人之危,作为娘子的夫君,伺候生病的娘子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褪下外衣也只是因为不想让娘子得了风寒,绝没有半分非分之想。
不对,他贺兰可是水影月名正言顺的夫君,有非分之想也是情理之中!
思及此,贺兰伸手轻缓解开水影月的外衣,只见因泡了水之后而尽显玲珑有致的身形,脖颈处的水珠慢慢滑落在锁骨,紧接着又悄悄溜进了里衣,仿佛是代替了贺兰的双眼,去往他想去的地方。
“咳咳,娘子你先歇着。”贺兰将水影月的外衣褪下后连忙将被褥替其盖上,绯红着双颊站起身来背对水影月,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可断断不能被美色所迷惑,心已经给了,身体可要守住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