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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志国王到了保加利亚?”
用带着一丝质疑的声调重复着赫克托尔的话,伦格慢慢放开了怀中的阿赛琳,他疑惑的看着赫克托尔,从他的手里接过了那封已经打开的密信。
“大人,这是色雷斯将军给阿莱克修斯的呈报,”赫克托尔看着那个似乎正缓缓醒来的使者“他们当然还不知道阿莱克修斯已经被皇帝囚禁起来了。”
“……尊敬的殿下,虽然在这一时刻传递坏消息令人厌恶,但是请允许我向您报告一个不好的消息,在色雷斯地区的暴动并没有因为皇帝陛下所送来的黄金而有所平息,在得到了皇帝的恩典之后,暴民依然疯狂的袭击当地的官吏和忠于帝国的平民,而这一切当中最令人不安的消息,是得以证实的德意志国王已经来到了保加利亚。
殿下,这一消息让我不得不在这种时刻仓促的给您写信,虽然在皇帝陛下的寿辰期间这种坏消息令人沮丧,但是面对德意志国王的到来,我希望能够让帝国尽早做出决断……”
“是腓特烈?”伦格低声自语着,他抬头望着默不作声的赫克托尔,看着白化病人神色间露出的凝重,他一边慢慢迈着步子寻思,一边轻轻挥手示意把那个人带到自己面前。
一声呻吟从那个使者的嘴里发出来,当他终于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切后,稍一犹豫,他就猛然挣扎起来!
但是,早有准备的近卫兵立刻死死压住他的身体,同时随着两记拳头猛砸在他的肚子上,使者立刻痛苦的弯下腰去,但是他接着又倔强的试图站起来,这让他被压着的手臂扭曲的向后弯去。
“不要挣扎了,你应该感谢我们救了你一命,”赫克托尔一把抓住这个人的脖子,把他的头强行抬了起来“听着,大概你还不知道阿莱克修斯已经被皇帝管进了雷克雷监狱,而你去给他送信,这难道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我只是个使者,”那个人倔强的摆动脑袋,试图摆脱赫克托尔的手,但是却只能让他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我是色雷斯将军派出的使者,你们必须让我去见阿莱克修斯殿下或是其他人。”
“那要看你是不是肯说实话了。”赫克托尔松开手,他看着伦格始终望着那封信沉思的样子,在等待一会之后,终于走了过去。
“大人,保加利亚的叛乱在不久前让皇帝陷入了很尴尬的境地,君士坦丁堡人显然对皇帝在保加利亚的失败十分不满……”
“这些我已经知道,”伦格皱着双眉再次把那封信举到面前仔细看着“色雷斯将军在罗马与保加利亚之间传递的消息,而且按照这上面所说的,艾萨克显然曾经用一大笔黄金试图贿赂保加利亚人,但是没有人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出现一个腓特烈。”
“对不起大人,不过我不知道德意志国王到保加利亚去做什么,难道他现在不是正在准备着参加新的东征吗?”赫克托尔疑惑的问着,接着他压低声音说到:“大人,这个人一定知道一些东西,也许我们可以……”
“可是看来他很倔强,”伦格皱起双眉看着那个不甘的望过来的男人,从那个人硬朗不屈的举动上,他可以看到一个好士兵所拥有的那种勇敢,面对这样一个人,伦格从内心里不愿意看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不要太为难他。”
“大人,这些事情并不需要您担心。”赫克托尔轻轻一笑,他向着等在一边的士兵稍微挥手示意,然后带着他们押解着那个人向着院子里走去。
“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不安的声音从院子另一边传来,阿索妮娅愕然的看着要跟着走去的阿历克斯,看到阿历克斯脸上露出的犹豫不安,赫克托尔忽然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很小的声音说:“你不用跟过来,小伙子,要知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最好。”
说着,他微微用力把阿历克斯向着阿索妮娅推了过去。
“我们抓到了一个奸细,要知道现在在君士坦丁堡里到处都是阴谋。”阿历克斯走过去对阿索妮娅小心的解释着,同时看着赫克托尔的背影,他的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当赫克托尔阻止他的时候,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他立刻选择了接受白化病人的这个建议。
“可是,那是个罗马人,”阿索妮娅愕然的看着那个人的背影“难道你们要绑架一个罗马人吗?”
“我也是个罗马人。”伦格走了过来,他向有些紧张的阿索妮娅微微点头,随后对阿历克斯示意跟着自己向着法兰西斯的院子走去。
“他们在干什么?”阿索妮娅愕然的看着这些人,不过当她看到走过来的阿赛琳时候,她的眼中立刻露出了一股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小心的紧张“上帝,我都听说了,我听说小姐您居然在皇帝的面前与耶路撒冷女王决斗!”
“我只是和那个女人打了一架,”阿赛琳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可当她看到阿索妮娅依然望向伦格他们的背影时,她无奈的暗暗苦笑,随即用更高的声音说着:“对!我是和那个傲慢的女王决斗了,不过可不是因为那是在皇帝的面前。”
“那么说,这一切都是真的,您真的和子爵大人……”阿索妮娅立刻被听到的话题吸引过去了,她兴奋的问着阿赛琳,同时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还有什么比从谣言的当事人那里听到最直接的消息,更让人兴奋呢?君士坦丁堡人那喜欢道听途说的习性在这一刻完全占据了阿索妮娅的心思,她很快就忘记了那个刚刚被人架走的罗马人,心中记得只有对那些谣言和传说的刨根问底。
当东方终于出现了一片淡淡的青白色时,一脸疲惫的赫克托尔出现在了伦格的面前,他无声的把一张写得满满的釉草纸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一直望着他的几个人,忽然微微摇头,用一种无奈的口气说:“我不得不重新改变对罗马人的看法,他们当中也的确有些让人佩服的人。”
他抓起身边陶瓷罐子,一边大口喝着水,一边说:“那个人很忠诚,他不但忠于他的主人,也同样忠于罗马,这在我看来简直是个奇迹,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如此勇敢而忠心耿耿的罗马人。”说到这儿,他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向着伦格说了句:“抱歉,大人,”随即接着说:“让我不可思议的是,这个人只是个出生在希腊乡下的小百人队长的儿子,他告诉我他的父亲是色雷斯一个屯兵村的村长,这真是让我觉得不可想象。”
“那么说,他也是个农兵?”伦格有些意外的问着,他看着那张写着各种毫不相干的东西的记录,他知道这都是赫克托尔在夜里拷问出来的,虽然他不知道白化病人使用了什么手段,但是他知道那显然并不让人愉快,这让他觉得赫克托尔没有让阿历克斯跟去是正确的,看着年轻的近卫军统领,伦格觉得自己在这一刻能够理解赫克托尔的心思。
“在这个时代,就让我们教团中的兄弟尽量保持那孩子般的纯真吧。”法兰西斯接过那张纸一边慢慢看着,一边用沉重的口气吐出这么一句话,一时间几个人的眼神都不禁望向正在远处的阳台边无聊的编着马鞭的阿历克斯,那种眼神立刻让让年轻的近卫军统领一阵不自在。
“这么说,艾萨克还是希望自己能成为保加利亚人名义上的皇帝,为了这个他甚至不惜让自己的儿子和阿森的女儿结婚?”法兰西斯的手指轻敲桌面“而且从这个人所说的看,皇帝的这个意图似乎并不荒唐,毕竟色雷斯将军已经和阿森为了这个有过接触。”
“但是德意志国王的到来显然是要有意破坏,”赫克托尔轻轻一笑,喝了点水之后再次变得精神起来的他,脸上又挂起了那种充满讥讽的神态“不知道阿森的这个女儿究竟长相怎么样,居然同时得到了两位王子的求婚。”
“腓特烈为他的儿子小奥托向保加利亚公主求婚?”法兰西斯似乎同样为发生的这一切感到迷茫“这的确太让人感到意外了,要知道阿森虽然与罗马成为了敌人,但是不止是他,整个保加利亚的人民始终都是坚定的正教徒,很难想象一个新教徒会成为保加利亚国王的女婿,更不要说成为保加利亚国王。”
“这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伦格微微摇头,看到另外两个人显然颇为意外的表情,他知道这时对他们解释一切并没有任何意义“我的朋友们,请不要忘记,不论公教还是正教,都是上帝的追随者,单是这一点上,我就已经很怀疑那些刻意分出公教正教的人,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居心了。”
“大人,这是您第一次这样评论公教与正教,”法兰西斯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纸笔做着要记录的样子“不知道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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