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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兹-乌莱是一个很小的乡村,或者说是其中一个很小的乡村,“乌莱”这个由希腊语中“营地”这个词逐渐转变而来的名字,在整片的草原上是很普通的一个成活,而这个名字也也说明着这种村庄的来历。
在百年前的曼齐克特战役中,大批被俘虏的罗马士兵被当成奴隶聚集在了这个地方,克尼亚人显然都并不是很好的管理者,面对这些俘虏当时很有一大批克尼亚贵族要把他们斩尽杀绝!
“这些人每天都要吃喝,还可能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只有把他们的头砍下来,才能让我们放心。”
当时一个很有地位的克尼亚将军的话代表了一大批人的意见,他们向亚尔斯兰提出要挖一个巨大的墓坑,然后把将近九千名罗马俘虏屠杀之后埋在里面的建议。
不过亚尔斯兰最终并没有同意这个对突厥人来说十分合理的意见,并非完全出于仁慈而决定把这些罗马俘虏留下来的突厥苏丹,把这些罗马人分别打乱了编制,他把他们远远的隔离开来,在整个亚美尼亚和奇利里亚草原上,这些人被安置在了不同的地方,随着一座座近似军营般的村落建立起来,被强制式的农庄和牧场开始在这片土地上出现了。
“强壮的劳力也是我们需要的,这些人一旦抛弃刀枪和甲胄,就是最宝贵的劳力,我是不能看着自己勇敢的骑手们把时间浪费在干农活这种低贱事情上的。”
当初在终于完成了这个壮举之后的亚尔斯兰十分得意,他甚至认为自己这个创举比在曼齐克特击败了罗曼努斯还值得骄傲。
事实上,他的这个决定也的确具有着旁人难以想象的深远意义,始终只是马背上的战士的突厥后裔,即使在占领了小亚细亚丰美的土地之后,也一直无法适应在那些高壁壁垒里面长期生活,甚至因为这个,克尼亚苏丹国的首都也一直像当初在草原上一样不停的在各个城市间流动着。
克尼亚的苏丹和他们的子民一样,既无法忍受长期在一个地方被包围高墙里面,更无法适应那看起来枯燥乏味的乡村劳动。
所以当亚尔斯兰开创了把俘虏和被征服地区的民众强制性的编成一个个固定农庄里的农奴之后,克尼亚人才真正开始了做为一个被征服地区的国家统治者的历史。
百年的时光呼啸而过,一代代的农奴在大大小小的“乌莱”中出生,长大,成婚,生子,然后步入中年和老年,最终被埋在这片土地上,他们一生都不被允许离开自己所处的农庄,任何不经允许离开土地的人,都会被无情追杀!
百年来,在茫茫草原和更远处的戈壁上,曾经有无数罗马农奴和他们的后裔因为试图逃离这可悲的命运而埋骨在那里。
逐渐的,这些当年勇敢的战士的后裔开始学会了忍耐和服从,随着时光流逝,他们当中很多人除了粗笨简陋的工具,再也没有人抚摸过刀枪,他们只是用羡慕畏惧的眼神看着那些驻扎在“乌莱”里的克尼亚人携带的武器,却无法想象,在百年前的时候,自己的祖先曾经在这片土地上,与这些克尼亚人浴血奋战,对抗疆场。
阿洛伊德慢悠悠的沿着一条土脊向前走着,他身上的衣服因为汗水的浸泡已经湿透,软趴趴的沾在胸前背后,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因为炎热敞开的领口下露出的一片古铜色皮肤,让这个希腊人的后裔看上去,显得更加健壮。
说起来阿洛伊德是努兹-乌莱的骄傲,在这片草原上所有大大小小的所有“乌莱”中,阿洛伊德都是很出名的。
而他出名的原因,是他居然娶了一个克尼亚小贵族的女儿!
百年来的相互杂居,已经逐渐让这些被强迫留在这片土地上的罗马后裔和克尼亚人形成了一种共存的默契,尽管仇视始终横在所有人中间,但是随着时间的推延,通婚这种似乎无法回避的事情还是在这片土地上出现了。
先是一些当地被征服的罗马自由民和这些农奴之间的通婚,然后是罗马人和克尼亚人之间的通婚,直至一些被赋予了自由的农奴后裔也开始和克尼亚人通婚。
而阿洛伊德无疑是这种通婚行为中最值得罗马人骄傲的。
这个已经获得了自由人身份的罗马农奴后裔,虽然按照当初定下的针对他们的苛责法律,他依然不能自由的离开自己的这片农庄,但是他却奇迹般的做下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他居然和当地一个克尼亚小贵族的女儿陷入了爱情之中。
整个爱恋开始是十分隐秘的,不过当那个小贵族的女儿终于有一天再也无法掩饰她那已经高挺的肚子时而说出事情时,整个努兹-乌莱不禁都大吃一惊!
即使克尼亚人与希腊人的通婚已经在这片土地上十分普遍,但是这个事情还是让所有人都感到大出意外,而做为父亲的那个小贵族不但暴跳如雷,甚至还从家里找出了很久都没摸过的马刀,要去“亲手宰了那个胆大妄为的小子”。
可是结果却是十分完美的,在女儿的哭号和老婆的哀求中,那位倒霉的父亲却只能在抓住阿洛伊德暴打一通之后,把他们一起赶出了家门。
当时这位父亲当着所有人的面发下了毒誓不再认这个女儿,更警告这对大胆的年轻男女,永远不要让他见到他们,“更别指望能从他那得到一个子儿!”。
于是,一下子在附近所有的“乌莱”中出了名的阿洛伊德带着已经怀孕的妻子回到了他熟悉的农庄,从此开始了并不安宁的幸福生活……
“还有两个月吧。”阿洛伊德心里甜滋滋的想着,他看着远处农庄里飘起的炊烟,心头觉得很舒畅。
三月的春天几乎是曼齐克特最美丽的季节,草地上大片盛开的鲜花就像一块块五彩缤纷的地毯似的铺在远处的绿色草坡上,看上去就有一种想让躺上去的感觉,这让阿洛伊德不由想起了自己和妻子第一次亲热时的情景,那应该就是现在这个时候,他还记得当时仰躺在花丛中的妻子是那么美丽,而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孕育的。
一个东正教后裔和一个异教徒之间的婚姻会是什么样呢?阿洛伊德还记得当他带着怀孕的妻子回到农庄时,农庄里的牧师那种顽固的拒绝给予他们祝福的情景,而他的妻子也显然不会允许自己得到一个异教牧师的祝福。
“当时真是让人觉得沮丧。”
阿洛伊德想着那些事情微微耸耸肩,他依然记得自己是如何的苦求牧师,也记得是如何劝解妻子,可是一切却就这么僵持着,随着妻子的肚子越来越大,担心孩子因为自己没有受到祝福而变成私生子的阿洛伊德在一次喝了一大顿麦酿酒之后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农庄里的小教堂,他用手里的锄头逼着牧师做了一个简短甚至是荒唐的仪式,然后才终于真正开始了自己的幸福生活。
而一切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好起来了,妻子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女儿,按照老人们的建议阿洛伊德给孩子起名叫安提戈涅,而在不久之后,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外孙女的母亲,也开始悄悄的派人来给这对小夫妻送些东西,而据说那个顽固的父亲,好像永远“不知道”家里的奴隶为什么总是往这个偏僻的农庄里跑……
一切都开始好起来了,而让阿洛伊德更加高兴的是妻子又怀孕了。
希望得到一个儿子的阿洛伊德热情的期盼着新生命的出现,他可以想象自己将来带着儿子在这片农庄里干活时的样子,就好像现在的自己,正奋力挖起一块肥美的黑色土壤时的那种喜悦。
不久前远处莫杜夫河里响过的一阵颇为陌生的声音吸引了阿洛伊德的注意,当时有些疑惑的抬起头,他知道莫杜夫河每到这个季节会有一些比较大的潮汛,虽然因为河流宽广而且没有什么很大的弯曲,所以不会出现阻塞决堤的事,但是每到了这个时候,河流附近的人还是小心翼翼,至少会提醒家中的孩子,不要靠近河水,因为原本就水势湍急的莫杜夫河,这个时候就显得更加可怕了。
“难道是有人想在这个时候渡河?”阿洛伊德心里这么想着,他知道有些人为了避开在上下游两座桥上缴纳税金而冒险的事,但是也知道这样干往往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论是乘坐的小船被河水冲翻而溺水,还是被巡视的克尼亚人抓住,都是十分糟糕甚至可怕的事。
阿洛伊德嘴里暗暗唠叨着,不过他并不很关心这个,他只是低下头用力踏着已经掘进了土里的铲头,同时心里不住想着该为即将降生的儿子做些什么。
“需要一个舒适的摇篮,等他稍微长大点需要一个木棒,这里的狼太多了,然后要给他准备一匹健壮点的小马驹,老赛伯家的马种应该可以买得下来,他已经老了也用不着了……”
阿洛伊德心头不住的这么想着,一想到自己未来的儿子,他就有一阵说不出来的喜悦和兴奋,他更加用力的干着手里的农活,他知道自己在春末还要向来收谷税的克尼亚收税官上缴一批粮食,而按照来送东西的奴隶透露的消息,这次来收税的,可能就是他那位再也没见过面的“岳父大人”。
“老爷是想看看自己的外孙,不过如果你能多缴些谷税,也许老爷会高兴的赏你点什么。”
想到奴隶的话,阿洛伊德就更加用力的干起活来,尽管他也知道自己娶了个克尼亚小贵族的女儿这种事并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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